第410章 极限反转

云山将两份稿件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神色没有大的变化，只是那双狭长的眼眸稍微眯了眯。

随后，他语气略缓地说：“我觉得这两幅设计稿都不错，都符合我的心意，细节处理得也都很完美。”

这番夸奖让姜晓婉以为云山不好说颜玖的不足，才故意这么说。

毕竟颜玖是季淮的老婆，他多少都得给几分面子。

因此她很是得意，语带讥讽地说道：“原来鼎鼎有名的Janessa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你的设计稿会惊天动地泣鬼神呢。”

她在那阴阳怪气。

颜玖却是懒得搭理她，潘初芝却是气。

不过她的性子比较沉稳，只要此时不宜多说，便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

姜晓婉觉得对方是无话可说，又冷笑：“我要是你，以后就不要再去参加什么比赛，好把位置让给那些有真材实料的人。”

原来她还在记恨上次比赛的事。

颜玖正要说话，却被云山抢了先，他笑着说。

“好了好了，你们都是同行，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万一哪天会合作呢。再说，这只是一次不到半个小时的比试而已，没必要弄得这么僵。”

姜晓婉抿了下唇，看在云山的面子上，她没再多说。

既然已经比试完，那就该谈签约的事了。

几个人又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姜晓婉端起咖啡杯优雅地喝了一口，但是这会咖啡已经放凉，没有一点温度。

她不禁蹙眉：“服务生，过来换杯咖啡！”

服务生有点委屈，刚刚热闹没看成，还被这位客人凶。

是经理不让他们过来的！

等咖啡杯里都冒起热气时，云山才提签约的事，他手里还拿着那两份设计稿，一副很纠结的样子。

“我刚刚已经说了，这两份我都很喜欢，”他叹了口气，眉毛跟着皱了起来，“就是公司要求只能签一份，我也没办法。”

听到这里，姜晓婉总算是听出一点味来。

这个人太狡诈了！

之前他们明明谈的好好的，现在居然又把公司扯出来。

但考虑到他的影响力，她闭了闭眼，将心里的不满给压制下去。

耐着性子说：“那云先生就赶紧选一份吧，毕竟您的时间宝贵，耽误太久可不太好。”

她紧绷的面部线条这会略有缓和。

云山长长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我就选……这一份好了，毕竟细节方面拿捏得更精准。”

他也没说谎，他手里拿的那份设计稿是深得他心，完美贴合他的喜好。

看清那份设计稿，姜晓婉的眼神骤变。

那是颜玖的设计稿！

此刻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愚蠢，她之前竟然信了这个男人的鬼话！

她强制自己冷静，牵动着嘴角，挤出一抹笑：“云先生，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没有，我就是喜欢这幅。”云山一副很真诚的样子，说话也简明扼要。

姜晓婉的处境瞬间变得难堪，指甲差点划破掌心。

她的窘境被潘初芝一一看在眼里，她静静地看着姜晓婉，单刀直入：“你也不过如此。”

这是把她刚刚用来羞辱他们颜总的话还给她。

她虽然性子软，但也见不得这种肆意妄为的人，好似这个世上只有她高高在上，其他人都得匍匐在她脚下。

颜玖赞赏地看了眼潘初芝，看来带她出来没错。

要是江童在这，估计在姜晓婉讥讽她的时候就爆发了，她现在还是一点儿也沉不住气。

云山笑着说：“姜小姐你也别气，我们公司一向这样，谁做得好，我们就选择谁，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我还有事，先走了。”

姜晓婉快被气死，但她并没有表现太多。

得罪云山也不是什么好事。

走的时候，她狠狠瞪了一眼颜玖，压低声音说：“我们等着瞧好了。”

“我随时奉陪。”颜玖淡定回应。

她可不是那种可以随意被人拿捏的软柿子。

潘初芝觉得姜晓婉就是一朵名副其实的奇葩，明明是她抢客户在先，现在好像成了颜总的不是了。

等那位浑身充满阴郁之气的姜大小姐离开，咖啡厅又恢复了宁静。

这回，云山没再多说，直接拿出准备好的协议。

“我很欣赏颜小姐的设计，怎么说，有点像找到知音的感觉。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你能在短短二十分钟以内画出这么好的设计稿。”

云山拿起那张设计稿，再一次发出感叹。

颜玖已经将协议签好，忽地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笑。

“是吗？我也没想到云先生会跟姜小姐谈合作，就跟老油条似的，两头都吊着，然后谁也不得罪，还顺便给我们做了回裁判。”

这犀利的吐槽，换做别人，估计会觉得窘迫。

但云山是不在意的，他面不改色地说道：“这也没办法，谁让我是个商人呢，换做你，你也会这么做的。”

颜玖笑笑，没有搭话。

不过今天的事也给她提了个醒，那姜晓婉是想挖她的客户，这必须得警惕。

云山将设计稿放下，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颜小姐对我有些不满，不过我也有我的想法，你看看，到最后我不还是选的你嘛。”

“那我该感恩戴德吗？”颜玖说着，也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

闻言，云山大笑起来。

他笑说：“我可没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不必在意之前的事。”

“那倒不会，反正您是甲方，我是乙方，我们就是受苦受累的命，您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颜玖语气始终很平静。

云山咳嗽一声，最终说了句抱歉。

这件事，他确实做得不对，既然跟颜玖约了设计稿，在没有明确过错的情况下，他确实不该再跟别人再谈合作。

看到这里，潘初芝心生佩服，颜总真是还厉害，三言两语就让客户道了歉。

此事很快就传到季淮耳里。

他眉头微皱，盯着面前的文件看了好几秒，似乎是失去了耐心。

这个姜晓婉真是得寸进尺，竟然都开始抢客户了！

拨通内部电话，他吩咐赵栗然：“你去查查姜晓婉最近都接纳了那些新客户，想办法都给我挖走。”

“都挖走？”赵栗然有些惊讶。

电话那头的季淮神色冷漠，声音更冷：“对，把这些客户都挖给颜玖。”

看来那位姜小姐又作什么妖了。

不然他们季总不会这么大动肝火，还特意让她挖人。

挂断电话后，赵栗然欲哭无泪地趴在办公桌上，浑身无力，加上眼底下那片熬夜熬出来的乌青，此刻的她活像一只失去活力的熊猫。

季总说得可真容易啊，全部挖走，他以为是挖竹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