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霹雳手段

丑奴儿发出啸声的一刹那，整个绿洲安静了一下，但紧接着嚎叫声、脚步声西起。那些“变异”的刀客被啸声吸引，乱糟糟地嚎叫着向张漠和丑奴儿扑来。

“菩萨心肠，霹雳手段！”既然只是心魔，尽快解决你们吧！张漠手中唐横刀上下翻飞，所过之处血肉飞溅，空气中弥漫着腥臭。

说是上下翻飞，其实就是三招反复施展。可就凭着这三招，张漠根本没有遇到一合之敌。

丑奴儿也是三招：一扑、一掀、一剪，在乱糟糟的刀客群里，如同虎入羊群，完全没有对手。

呼——张漠唐刀拄地喘着粗气，他刚刚用了六成左右的力量，开始的时候还好，这一通厮杀下来，还是浑身酸痛。

浓雾渐渐变淡，小小的绿洲还是影影绰绰的，不过勉强可以看清全貌了。

不远处，一人提刀站立不动。

“常大哥？！”张漠想起来，刚才那番厮杀，并没有遇见常进。

“救……救我！”那人嘶哑的声音听不真切。

那人脸上并没有幽幽的绿光，难道常大哥还有理智？张漠着急地向那人跑去，丑奴儿紧随他身后。

越来越近，张漠突然感觉心中异常地不安，有诈？雾气薄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他突然注意到，“常进”的眼睛是闭着的！

不好！近在咫尺的“常进”突然睁开眼，眼中绿光暴射，手中刀向张漠上撩而来。

咔嚓！呲——

“常进”的身躯被横扫的一刀拦腰斩为两截，张漠和他同时动手，不过张漠的刀更快，似乎己经到了正九品下阶的地步。

疼！无法形容的疼痛！全身毛孔都在渗着鲜血的张漠，几乎变成了一个血人，他无力地跪在沙地上，浑身颤抖着，连喊痛的声音都发不出了。

“喵呜！”

丑奴儿又变回了狸花猫，围着张漠转，边转边舔舐他身上的伤口。

“让你最多用七成力，你竟然用了十成！”陈抟在身后淡淡说道，“别乱来，会死人的！”

张漠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不知道本来想说什么。反正不重要了，因为他没一会就趴在地上睡着了。

陈抟突然一把提起丑奴儿。它把张漠全身伤口舔了个遍后正在舔自己爪子呢，突然发现自己被人扯着后颈提起，顿时炸毛，哇呜哇呜的怒吼着。

“早就觉得不大对！”陈抟皱着眉头，盯着丑奴儿的眼睛沉声道：“虽说猫可以通灵，但你竟然可以自己跑到漠儿的梦中！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丑奴儿张牙舞爪：“喵！”

陈抟冷冷说道：“你以为某没办法收拾你？”

西目相对，丑奴儿的眼里闪过一丝畏惧，不再怒目而视，躲闪着陈抟鄙人的目光。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喵——”

“……”陈抟哑然失笑，他看看一边睡得正香的张漠，再看看丑奴儿，“既然如此，某就问简单点，你摇头或点头，这个可以吧！”

丑奴儿点头。

“是什么人派你找我徒弟的吗？”陈抟说着指了指张漠。

丑奴儿摇头的同时，嘴里还发出不满的叫声。

“那你就是偶然遇到他的了？”

丑奴儿点头。

世上真有所谓缘分这种事？陈抟不太相信，接着问道：“如果是偶然遇到的，为什么你跟着他走？”

丑奴儿：“……”

“……，你跟着我徒弟是想害他？”

丑奴儿摇头。

“难道是想帮他？”

丑奴儿还是摇头。

陈抟思索了一下，问道：“难道纯粹是因为和他一起好玩？”

丑奴儿这次没点头也没摇头，看起来好似一副不好意思的默认模样。

陈抟莞尔，正准备放下丑奴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活了有没有一百年？”

丑奴儿歪着圆鼓鼓的脑袋想了想，犹豫着点了下头。

“有没有一千年？”陈抟试探着问道。：

这次，丑奴儿歪着圆鼓鼓的脑袋想了很久，然后傻乎乎地盯着陈抟。

“到底有没有一千年？！”

丑奴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算了，看来它自己也搞不清楚。陈抟盯着丑奴儿严肃地说：“如果你胆敢害我徒弟，某一定把你挫骨扬灰，让你形神俱灭！记住没有？”

丑奴儿拼命地点头，陈抟笑着把它放回地上，站在那静等张漠睡醒。这只胖猫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绝非普通的猫就是了，经它舔过的伤口竟然神奇的愈合了，而且没有留下半点伤疤。

雾气完全消散，绿洲似乎又恢复了生机。那汪潭水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清澈，但至少不再是浑浊恶臭，十几棵柳树的嫩芽也似乎重新长了出来。

“喵！”丑奴儿欢快地叫了一声，跳到悠悠醒来的张漠身边。

“咕咕咕……”丑奴儿闭着眼睛，享受着张漠在它脑袋上的抚摸。

陈抟负手而立，微笑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恢复正常，甚至变得比之前更好。”

“谢先生！”张漠连忙站起来。

“谢我什么？都是你自己做到的，某又没出手。”

张漠连忙谦让，“如果不是先生指点，张漠做不到这一步。”

“刚刚梦到什么了？”

“刚刚？好像什么梦都没做。”

“嗯，看来不错。”陈抟话锋一转，“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张漠一脸懵。

“给赵二送东西的事。”

“哦哦！那个……那个，我和二哥还在洛阳。”

“尽快把东西送过去，你师父那边快拖不下去了！华剑羽那小滑头有些棘手。”

二哥给官家送棋局图，和师父在华山的境况有什么关系呢，张漠不懂，但他还是干脆地答应着：“是！”

“去吧！”陈抟转身欲走。

“先生！”张漠喊道。

“还有什么事吗？”

“先生到底……”张漠欲言又止。

陈抟笑道：“你是想问我，我到底是死是活？”

张漠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何必去纠结是生是死？”

张漠：“……”又来这套，怎么这些老人都喜欢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就不能干脆点？

“就此别过了，我们师徒后会有期！哦，不要对别人提起今天的事！”

“弟子明白，不会对外人提起在梦中遇到先生的事。”

“不是不对外人提起，你几个师兄也不行！”陈抟补充道，“其实一般的人说了反倒无妨，他们最多认为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可是你几个师兄是知道你修行了龙眠术的！”

张漠身子一震，连忙说道：“弟子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