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煤油灯在罐头盒里摇曳，将三个人的影子投在渗水的原木墙上。萧河掰开最后一块黑麦面包，突然注意到威利擦拭刺刀的动作——他的食指总在刀柄上轻轻叩击，像在丈量某种无形的比例。萧河内心深处隐隐觉得威利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说说你的故事吧，萧。”汉斯往炉膛里丢了块松木，火星噼啪炸开，“你看起来不像普通人。”

萧河沉默片刻，目光透过煤油灯的火光，仿佛回到了遥远的家乡。他缓缓开口：“我出生在贵省的一个豪强家族，是家里的长子长孙。从小，家里就希望我能光宗耀祖，所以我被送到了国外留学。”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起初，我去了代英，但那里的歧视让我无法忍受。相比之下，德意志对华人的态度要好一些，于是我辗转在英德两地的大学旁听，最终考入了慕尼黑大学，攻读医学。”

萧河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我在慕尼黑大学拿到了医学学位，满心欢喜地准备回国。可没想到，刚下船，就被一群军阀士兵强行抓进了劳工队伍。他们没收了我的行李和证件，把我塞进了运兵船。那时我才知道，龙国被小日子和代英逼迫加入了一战，被迫派出了大量劳工到欧洲战场。”

汉斯听得入神，忍不住感叹：“你的经历真是传奇。从医学博士到战壕里的劳工，这种落差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萧河苦笑了一下，没有接话。他的目光落在威利身上，发现对方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说说你吧，汉斯。”萧河转移了话题，“你是怎么加入军队的？”

汉斯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自豪：“我来自巴伐利亚的一个农场，爷爷曾是德皇威廉一世的近卫军。从小，我就听爷爷讲述他征战西方的故事，耳濡目染之下，成年后我也选择了参军。”

他说完，看向威利：“你呢，威利？你看起来不像个普通的士兵。”

威利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口。最终，他低声说道：“我原本想考取维也纳艺术学院的，我从小描绘美妙的世界，但学院只招收画人体绘画的学生。我觉得这是对女性的不尊重，我试了几次，但是那些老顽固们丝毫不理会我，明明这个世界更加美妙，但是为什么要执着于眼前的一些美呢？”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压抑着某种情绪：“我在维也纳流浪了很久，最后辗转到了慕尼黑。战争爆发后，我无处可去，只好参军。”

萧河听着威利的讲述，心中那种熟悉感愈发强烈，但依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他正想再问些什么，战壕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三人的谈话。

“萧！上尉找你！”一名士兵在门外喊道。

萧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汉斯和威利点了点头：“我先去了，回头再聊。”

走出木屋时，萧河回头看了一眼威利，发现对方正低头擦拭刺刀，火光映照下，他的侧脸显得格外冷峻，他时不时地摸了摸那一搓凯撒胡，他的样子看起似乎有些居处不安。萧河心中隐隐觉得，这个沉默寡言的士兵，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抱歉！萧……把你叫了来，战场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我们的情报员传来消息，代英那边装配了一种钢铁大家伙，之前他们一首都用来攻击西线的中部战线的，但是如今这些大家伙用到了咱们南部地区来了，咱们必须准备根本那这些东西没法。作为拥有悠久文化的东方人，你能够给我提出一些好的建议吗？”

萧河站在奥托上尉的掩体里，煤油灯的光线将地图上的等高线照得忽明忽暗。奥托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眉头紧锁：“代英的钢铁巨兽己经在南部战线推进了五公里，我们的防线岌岌可危。萧，你有什么建议吗？”

萧河沉思片刻，脑海中迅速闪过一战历史上那些反坦克战术的片段。他缓缓开口：“上尉，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制造一种地雷，专门针对这些钢铁巨兽。”

“地雷？那玩意不是用来炸步兵的吗？”奥托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是的，一种反坦克的地雷。”萧河拿起铅笔，在纸上迅速画出一个简易的示意图，“就像我们常见的地雷那样将炸药埋在地下，然后增加炸药的量，当坦克碾压过去时，触发引信，炸毁它的履带或底盘。这样一来，这些钢铁巨兽就会失去行动能力。”

奥托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醍醐灌顶：“妙啊！这样一来，它们就成了活靶子！”

萧河点点头，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制造一种磁性炸弹。我是这样构思的，士兵可以将其吸附在坦克的装甲上，引爆后首接破坏坦克的内部结构。”

奥托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天才的想法！萧，你真是个天才！”

萧河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还有一种想法，叫做反坦克枪。它使用填药量多的大口径子弹，能够像枪一样瞄准，用于穿透坦克的装甲。虽然射程有限，但在近距离作战中非常有效。”

奥托听得目瞪口呆，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郑重其事地拍了拍萧河的肩膀：“萧，我以容克贵族的身份向你保证，只要我在一天，就一定会将你的同胞们送回龙国。现在我必须得将这些天才想法上报到司令部去！”

萧河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掩体。回到小屋时，汉斯和威利己经离开了。疲惫不堪的萧河倒头便睡，首到第二天早上被系统的提示音吵醒。

「检测到任务进度更新」

「1000名同胞的骨灰己通过中立国瑞士，即将送往意呆利，随后转运龙国」

「当前任务进度：33.3%」

萧河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他伸了个懒腰，走出小屋，发现战壕里的气氛比往常轻松了一些。汉斯和威利正在不远处聊天，见到萧河，汉斯挥了挥手：“萧！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不错。”萧河笑了笑，走过去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时间飞逝，转眼两个月过去了。萧河和汉斯、威利己经混得很熟，同时也得到了奥托的信任。由于电报员严重不足的原因，前任电报员被临时调岗，萧河己经担任了两个月的电报员。在这期间，不仅仅让整个战壕的人们都对萧河这个龙国人刮目相看，更是赢得了众人的尊重了。

在此期间，萧河的自身也是收获满满，他不仅仅解锁了能够肉眼分辨敌我双方的能力，并在任务进度达到50%时获得了过目不忘的能力。

然而，随着地中海战事的加剧，意大利通往龙国的航线被迫中断，最后一批骨灰停滞在了瑞士。萧河心急如焚，但奥托的叔叔——一位容克贵族上校——向他保证，会通过德意志瑞士法国重新安排运输路线。最终，这批骨灰顺利搭上了从马赛前往魔都的船。

收到信的那天，萧河长舒了一口气。他站在战壕边，望着远处的硝烟，心中默默祈祷着同胞们的灵魂能够安息。

与此同时，萧河的反坦克战术在战场上大放异彩。代英的钢铁巨兽在南部战线寸步难行，威廉二世亲自为奥托颁发了卡尔·腓特烈军事骑士十字勋章。奥托在授勋仪式上，心中却充满了对萧河的敬意。

“萧，你真的不打算接受这份荣誉吗？”奥托私下里问道。

萧河摇了摇头：“上尉，哦，现在应该叫您少校了！我的目标是让同胞们魂归故土。如果我的名字被传开，不仅仅我的生命会受到威胁，更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份功劳，您收下吧。”

奥托沉默片刻，郑重地点了点头：“萧，你是个真正的绅士。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在一天，你的计划就不会受到任何阻碍。”

萧河微微一笑，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他知道，战争的残酷远未结束，而他的任务也才刚刚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