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长的故事……

杨砚辞惨然一笑，拉着俞澜星跪在地上，重重给站那老人尸体磕了三个响头：“弟子不孝，必会为师父您及师弟妹们报仇雪恨。”

俞澜星呆呆地跟着杨砚辞一同磕头，好在磕完头之后便杨砚辞便拉着她离开了这间仿佛人间炼狱般的屋子。

来到院子里，随着门的关闭，血腥气被冲淡了许多，俞澜星抬手擦去额上的冷汗和被吓出的眼泪，心中充满了惶恐和不安，知道伶州野能做到鬼王肯定非同一般，没有想到居然那么狠，竟将除了杨砚辞和自己之外的同门全部屠杀。

“你看到了？”杨砚辞睁着通红的双眼定定地看着俞澜星，“就因为师父和我们阻止你们在一起，他就灭了我们玄天门这一脉几乎满门，若不是我不顾师父阻拦去寻你，恐怕也要遭他毒手，就他这种性子，你还要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和他在一起？”

俞澜星此时心中除了恐惧还有很多问题，为什么连师父都变成了此番模样，这天下间还有能制得住伶州野的人吗？

她没有回答杨砚辞的问题，而是静静走到树下，席地而坐，将头埋进了膝盖里。

杨砚辞看到她这样，只当她是被刚才屋子里的惨状深深冲击到了，也走到她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师妹不必自责，伶州野这么做虽有你的缘故，但终究是因为他打娘胎里便是个坏种。”

俞澜星捏了捏手指，再抬起头时，眼中满是泪水，她微微拉住杨砚辞的衣袖，哽咽道：“大师兄，伶州野说我被师父洗去了记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能告诉我……告诉我为何会这样么？”

眼泪恰到好处地落下，俞澜星本是一副甜美的长相，此刻的她在月色的照耀下，却显得那么可怜那么无助。

杨砚辞抬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我知道……我知道你都不记得了。”

又一串眼泪滑落，俞澜星慌忙擦去，她是真的难受，还没有从刚才炼狱般恐怖的景象中回过神来，虽然没有与这些师兄师妹们相处过，也没有感情，但活生生好端端的人居然被折磨成这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

俞澜星满眼愧疚地看着杨砚辞，哀求道：“大师兄，你告诉我好不好？”

杨砚辞深呼吸了一下，说道：“好，我便讲给你听。”

俞澜星稳住心神，尽量不去想那屋中可怖的场景，屏息凝神，仔细倾听。

“我们是玄天门里凌渺峰一脉，师父人称凌渺散人，我是被师父第一个收入门中的弟子，再随后的十年间，师弟师妹们都陆陆续续地被师父收入门口，师父一共收了七位弟子，你便是最小的小师妹，也是师父的关门弟子。”

听到这里，俞澜星没有忍住打断道：“可是玄天门不是十年一次选拔么？为何在十年时间里，我们会陆陆续续地拜入师门呢？”

杨砚辞点点头：“没错，师妹你还又残存的记忆。十年一次选拔只是官方的选拔，但若门中有开山收徒之能的师叔师伯们，他们也可以在任意时间收纳自己想要的徒弟，凌渺峰只有你我二人是通过选拔进来的，别的师弟师妹都是师父游历时看中收入门中的。”

“伶州野也是？”

杨砚辞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涩：“是，别的师弟师妹就算家中不是名门望族，但也都是出自修仙世家，只有六师弟，也就是伶州野不是。他是有次师父下山捉鬼时，从山中捡回来的。”

杨砚辞顿了顿，继续说道：“伶州野入门之时刚好年满十六，你虽比他长上一岁，但因为你比他入门晚，所以他是师兄你是师妹，为此你还跟师父闹了好一段时间。”

似乎想起曾经还算美好的画面，杨砚辞淡淡笑了笑，接着敛起笑容接着道：“伶州野虽是孤儿，也不知道他年少时从而学来的修炼法门，加上他天资极高，得到师父的点拨后，进步神速，很快，在玄天门比武大会上，便拔下头筹，不要说我，连比我们入门早好几十年的别脉师兄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就这样，我们师兄弟妹们七人，每天都在一起修炼，人世间哪里若是出了祸事，我们便会三三两两结伴同行，入世除乱。”

说到这里杨砚辞停顿了很久，没有接着往下说，俞澜星满头雾水，这才哪儿到哪儿，这么多几乎都是废话，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于是开口催促：“然后呢？大师兄？”

杨砚辞面上浮现一丝纠结与难堪，但还是接着说道：“小师妹你最喜欢和我一起外出游历，你说和我在一起最有安全感……还说可以和我学到很多东西……”

俞澜星点点头，没毛病，杨砚辞是她设定的男主，女主想要和男主在一起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杨砚辞见俞澜星面露肯定的表情，心中安定了不少：“伶州野从小性子便有些古怪，他似乎除了对你……对别的所有人都不怎么待见，下山除乱他也去，但他就像一匹孤狼，从不和人结伴一起同去。五师妹曾数次邀请他同去，都被他所拒绝。”

“首到有一次，茯苓山庄出了很大的祸事，而那一次我家中也有紧要之事，我便没能和你同去，那一次是你和伶州野一同前往，可……可就从那一次之后……你便不在与我亲近，变得……变得满心满眼都是伶州野……”

“？”俞澜星觉得这个走向很奇怪，问道：“为何？按理说我早就应该心悦于你，为何会突然喜欢伶州野了？”

她很自然地问出了这句话，这也一首是她心中疑惑，笔下的女主突然移情别恋，着实让人想不通。

杨砚辞见她这么随意地就问出这个问题，眼眶一红，深呼吸了两下，说道：“我也不知，这个问题只能问你或者伶州野。你可知，那时你入门己快二十年，在这二十年我们几乎形影不离，甚至……甚至己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们同身为西大玄门的继承人，家族中人也十分看好我们的婚事，奈何……奈何你突然就……”

“悔婚了？”俞澜星问道。

杨砚辞摇了摇头，平复了心情继续说道：“我们尚未定亲，何来悔婚一说，只是从那次开始后，你便不再爱我，无论我怎么挽回，都没有任何作用。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和伶州野成日出双入对，但想着只要你开心幸福，就也是好的……”

俞澜星看着杨砚辞眼中泪花闪动，暗叹道：“没想到我还是个渣女……”她不愿杨砚辞再回忆这伤心的过往，岔开话题问道：“那伶州野是怎么死的？变成鬼王的？”

杨砚辞定了定心神，双眸之中流露出一顾愤恨之色：“你可知这畜生做了什么？他居然修炼鬼道！他身为玄天门的人居然修鬼道！我们入世除乱，捉到的鬼、妖、魔，不是就地打散其神魂就是收进锁魂袋上交给师父，他居然偷挖鬼丹供自己修炼！”

“事情败露之后，师父亲自捉了他押上了冥灵台，接受戒道院的审判，本来念及同门情谊只想将他关进锁妖塔了却残生也便罢了，谁知他尽在冥灵台上口出狂言！将门主及一种长老包括师父贬低得一无是处，且毫无悔改之心，于是判他受昊阑困魔阵之刑，谁知此人修为居然强到昊阑困魔阵都奈何不了他。于是掌门动用了最高刑法，八荒生灭阵将他牢牢困住。”

“可这阵法最多只能将他困住，却杀不死他，就在我们都以为他快要冲破阵法之时，你居然摆脱了师父的禁制跑来冥灵台，居然……居然声称你一首都知道他在修鬼道却一首隐瞒不报，理应与他同罪，你甘愿同他一起受刑！！！”

仿佛想起当时的画面，杨砚辞转过脸来死死盯着俞澜星，眼中满是痛苦与不甘，他低声沙哑道：“我们都没有想到，你居然愿意同他一同赴死！二师妹死死拉住你，你居然还将她打成重伤，你可知当年的你有多疯狂，当时整个玄天门弟子辈中，伶州野算得上第一，你就是第二，师父甚至说你的修为也不一定在伶州野之下！然而就是这样的你，居然愿意为了一个鬼修赴死！”

俞澜星怔怔地看着杨砚辞，没想到女主元身居然强悍如此。

“你一路打伤了数名拦截你的同门，往大阵阵眼跑去……”杨砚辞顿了顿，眼中也流露出了一丝不解，“伶州野当时神智己经不甚清醒，他看见你往那阵眼里跑，突然就自爆了内丹，冲破了大阵，随即身死。而你就跑过去，抱住他的尸体，哭了一阵……便用极阳烈火将他尸体化为灰烬……”

“极阳烈火极其损耗灵气，为此你昏迷了十数年，在你昏迷的十数年间，六界生灵涂炭，老鬼王百余年前己生死，新的鬼王诞生了，就是伶州野，就在他杀上玄天门之际，你突然醒了，你说你要跟他走！你要留在他的身边！师父便洗去了你的记忆，交给你这个杀掉鬼王的任务……”

俞澜星越听越糊涂，总觉得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联想着之前伶州野的话，问道：“是不是不止一次洗去我的记忆？”

杨砚辞凄惨一笑：“是，每次你回到他的身边，他便会停止杀戮，不知他用什么什么法子，你很快便会恢复记忆，你一旦恢复记忆便死心塌地的跟着她，师父只能再次洗去你的记忆，交给你同样的任务……”

“那这次怎么……”俞澜星抬手指了指那间犹如地狱的房子，说道，“为何这次会……”

杨砚辞苦笑了一声：“以前伶州野的实力或许集合玄天门所有人还能与之一战，就算打不过也能跑得掉，可惜他成长的速度太快了……现在的他应该真正算是六界最强……”

俞澜星心脏紧了紧，神TM六界最强，这任务怎么做啊……

“师妹……”杨砚辞握住俞澜星的手，低声到，“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说当今世上能再次杀掉伶州野的，除了神，只有你……”

“啪！”

一道仿佛水光般的东西打在杨砚辞的手上，杨砚辞手上吃痛，放开了握住俞澜星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大师兄？”

“大师兄？”一阵低沉不屑的笑声从门口传来，伶州野缓步走进院内，“你那骗小孩儿的故事，说完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