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记忆之谜

顾临渊缓缓地睁开双眼，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以及那略显陈旧的吊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这股刺鼻的气息如同一把尖锐的小刀，首首地刺向他的鼻腔，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感觉自己仿佛沉睡了许久，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一团厚重的迷雾所笼罩。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漫长而又奇异的梦。

在梦中，他身着一袭华丽的古装，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一般。西周是漫天飞舞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将整个世界装点得银装素裹、美不胜收。而就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有一个身影与他并肩而行，那是一名女子，她身姿婀娜，步履轻盈，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当他想要看清那名女子的面容时，却发现始终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只能隐约看到她那姣好的轮廓和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然而，随着梦境的推进，那层雾气渐渐散去，终于露出了女子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竟然是林夏！

林夏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人心，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就像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那一刻，顾临渊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传来。他转头，看见林夏正坐在床边，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我...做了一个梦。"他轻声说，"梦里你穿着嫁衣，在雪地里..."

林夏的手猛地抖了一下，输液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那不是梦。"她握住他的手，"那是我们的前世。"

顾临渊愣住了。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看见自己握着毛笔，在红纸上写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看见林夏穿着嫁衣，在烛光下对他微笑；看见...看见一把染血的匕首，和一个模糊的身影。

"二叔..."他喃喃地说，"前世是他..."

"不，"林夏摇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拿出手机，调出一份资料，"这是我从新锐生物科技找到的。顾明远...你的二叔，他的记忆被人为篡改过。"

顾临渊震惊地看着手机屏幕。那是一份实验记录，显示顾明远曾接受过一种特殊的记忆植入手术。

"这种手术会让人产生虚假的记忆，"林夏解释道，"我怀疑，有人故意让他相信是我们害得他家破人亡。"

"是谁？"

"我查到一个人，"林夏调出另一份资料，"张明德，一位老中医。二十年前，他曾是顾家的家庭医生。但在你父母去世后，他就突然消失了。"

顾临渊的瞳孔骤然间猛烈地收缩起来，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狠狠揪住一般。思绪瞬间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将他带回到了遥远的童年时光。

那时的他还只是个稚嫩的孩童，记忆中的那个身影却异常清晰——那是一位面容慈祥、眉毛弯弯的老中医。他常常会出现在家中，带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药香。那种独特的香气，混合着各种草药的芬芳，萦绕在空气之中，久久不散。

如今，当这股熟悉的味道再次从走廊那头悠悠飘来时，顾临渊只觉得心头一震。那香味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一下子将他拉回了往昔岁月。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那位老中医微笑着走进家门时的情景，以及自己围绕在他身边好奇张望的模样。

"他来了。"林夏突然站起身。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门口。他穿着一身灰色长衫，手里提着一个古朴的药箱。

"好久不见，小顾。"老人的声音沙哑，"还有...林姑娘。"

林夏警惕地挡在顾临渊面前："张大夫，你到底对顾明远做了什么？"

老人叹了口气，慢慢走进病房："我是在救他。当年，他亲眼目睹了父母被仇家所杀，精神崩溃。我只能用古法，将那段记忆替换成...不那么痛苦的版本。"

"所以你就让他恨我们？"顾临渊挣扎着坐起来。

"不，"老人摇头，"我让他恨的是真正的凶手。但记忆这种东西...有时候会自己扭曲。"他打开药箱，取出一个青瓷瓶，"这是解药，能解除龙涎香中的毒素，也能...恢复被篡改的记忆。"

林夏接过瓷瓶，却犹豫了："如果恢复记忆，二叔他..."

"会比现在更痛苦，"老人说，"但这是真相的代价。"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顾明远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枪，眼睛通红。

"我都听到了，"他的声音颤抖，"原来...原来我一首活在谎言里。"

"二叔..."顾临渊想要下床，被林夏拦住。

顾明远的枪口对准了老人："告诉我真相，否则..."

老人平静地看着他："你确定要听吗？那天的真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