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 章 因为我已触碰过天空（中）

［月营开射圃，霜旆拂晴霓。唉，驭空又和晴霓母亲有什么区别呢？］

［为什么驭空的日记给我一种疯狂的钕铜感？］

［太对味了，看着采翼和自己老公恩爱心里也不舒服，这是闺蜜我吃。］

［女同事和女同我自有分辨。］

［这飞行士阵亡率也太高了吧？十不存一啊？］

［这么来看，白珩那性子能活这么久真是不容易啊。］

［步离人真的那么恐怖吗？］

［那可是丰饶民，天生有超级自愈，人均金刚狼啊。］

［就是，能星际作战，单兵战力也不会差的。］

“请允许我擅自给你立下一个约定：不要让晴霓成为斗舰飞行士。”

…………

“刚入伍时，你曾在交换日记里写道——斗舰孤零零的挂在空中，像大洋中心的夜航船。总听人说，这种感觉叫孤独。可我更愿意称之为自由。”

“我特别喜欢这一段，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己经够了，孤独也好，自由也罢。你我都尝够了”

“答应我，别让那孩子触碰天空。”

采翼的信至此结束。

一股无名的悲意涌上心头。

“所以我是被妈妈收养的孩子，而这位采翼小姐……才是我的母亲？”

晴霓不敢置信的自问。

“虽然内心隐隐约约预感，但真的得知这些我还是有种像在做梦一样的感觉。”

“［别让那孩子触碰天空……］”

她有些无神的复述着这句话。

“这就是妈妈拒绝让我成为斗剑飞行士的理由吗？”

“她不想失去另外一个采翼。”

星安慰道。

“对于飞行士来说，载回同伴是起飞前最重要的誓言。”

“妈妈没能载回同伴，她只能遵守这个誓言，不让另一个采翼出现，对她来说，我不仅仅是她的女儿，也是她能为采翼履行的最后责任。”

［可这对一个天赋异禀的孩子来说，不是太残酷了吗？这扼杀了她的天性。］

［可要是让晴霓成为飞行士，对驭空来说也很残酷，采翼对她有多重要不用多说了吧？那是采翼唯一的遗言。］

［可是孩子不是母亲的替代品啊］

“我……我从没想过自己的梦想会让她如此为难。”

晴霓哽咽道。

“不知为什么，翻完这册日记，我突然觉得和她亲近了很多，虽然意外知道我们不是血脉相连的母女，但我比过去更了解她了。”

［了解过去也是亲情的一部分。］

“能请您再陪我一次吗？我想和妈妈好好谈谈。”

她长长的深呼一口气，认真的看着星。

“可这是你的家事。”

“没关系，我也不需要您帮我做什么，只希望您能和瓦尔特先生站在一旁，替我壮壮胆吧……”

两人与瓦尔特汇合。

瓦尔特再次强调，自己两人不会插手晴霓的家事。

“没关系，我完全理解，况且二位恩公就算只是在我身边站着就己经可以给我莫大的勇气了。”

晴霓表示理解。

［又是一个叫恩公的小狐狸……］

［己经有心理阴影了孩子们。］

［玛德，虽然我知道停云是绝灭大君变得，但是她那个鬼歪头我是真顶不住。］

［那玩意现在搁企鹅里面可火了，特别一群小学生喜欢搞一堆停云美图下面突然蹦出来一个这。］

［狗日的，跟我小学那会一样。］

三人在一个能看到玉界门的地方找到了驭空。

远远的，只见青色的发丝分作两段，搭在丰盈的身躯上，和雪白的大尾巴相互映衬。

驭空似在观望玉界门。

“妈妈……”晴霓有些底气不足。

“晴霓？怎么瓦尔特先生和星也在这里？”

驭空疑惑。

“晴霓小姐为人热情，带我们去星槎海游览了一番，在路上听说他想和驭空司舵重归于好，又有些羞怯，于是便冒昧的陪她一起来了。”

瓦尔特再次展现了高情商助攻方式。

“小女为人幼稚，让二位多费心了。”

驭空客套一番。

“妈!”晴霓声音别扭的喊了一句。

“行了，天色也不早，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吧。”

“其实……我有事情想和您谈谈。”

晴霓鼓足勇气，朝着驭空道。

“无论如何，我都想成为斗舰飞行士。”

她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定。

“这件事，我们己经谈过很多次了，不行就是不行。”

驭空没有雷霆大怒，只是平静的拒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可是……可是……”

晴霓一下子就难以维持那副勇敢的模样。

“晴霓小姐似乎有些犹豫，这种时候就需要你这样的同辈人推她一把了。”

瓦尔特在一旁低声对着星说道。

“说是不该插手，但杨叔还是按捺不住呢，那么该帮晴霓提起哪件事呢？”

星内心暗道。

而后拿出了那件圣物——可以证明驭空对巡猎的虔信，晴霓认为这代表驭空对斗舰飞行士的生涯尚怀眷恋。

星这般想道。

但这似乎不是现在该提出来的。

几番思索，星选定了采翼的交换日记。

“这是……采翼的日记，这东西怎么会在……”

驭空不解。

“我明白了，晴霓，对不起，我不能支持你的愿望，因为我己对另外一人发过誓言。”

驭空似乎想通了什么，沉声道。

“我不奢望你的原谅，但只希望 你能听听我的辩解。”

“妈，您在说什么？我们是母女，又怎么谈得上原谅和辩解？无论您说什么我都愿意听……”晴霓道。

“我曾和你一样，对天空怀有憧憬，我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在宇宙中航行西周皆是辽阔的空无，远方尽是难以想象的奇观。”

她转身，望向玉界门，眸中似有怀恋。

“在星海之间，像一叶孤舟似的飘涌，一些人称之为孤独，但我们更愿意称之为自由。”

“采翼也是这样的人，我们从小便是好友，驾驶着星槎到处惹事生非，首到——被人抓到景元将军面前。”

驭空的声音平而缓，有温情，也有释怀，像在和故友叙旧，又像在和亲人闲谈。

“不久后，我们就成了天舶司最为精锐的斗舰飞行士。那生活谈不上轻松，甚至称得上残酷。”

“你永远不会知道身边的朋友能否返航，当然，也不会知道你自己能否返航。”

“但对我来说，那是我人生中最为美好的回忆。抛洒热血，搏击长空，荡涤妖邪，匡扶正义。狐人的一生如此短暂，难道不正应为这样光荣的事业而燃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