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时机成熟！程砚通过王明耳朵里那个不起眼的蓝牙耳机，发出了下一步的指令：

耳机里传来程砚压低的、如同特务接头般的声音：

“oi，oi，听我信号！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把话题往‘终身大事’上引！快！问他有没有对象！”

王明收到指令，一边运球一边瞅准机会，装作不经意地撞了一下肩膀，喘着粗气问：“诶，兄弟，打球这么猛，女朋友受得了吗？有对象没啊？”

耿首男擦了把汗，一脸茫然加纯真，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对象？啥对象？篮球就是我对象！女人？只会影响我投篮的速度！”

王明耳机里立刻传来程砚兴奋的、如同指挥千军万马的咆哮：“好！就是现在！上钩了！抛出诱饵！快！说介绍！按剧本走！”

王明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程砚要求的“媒婆式”热情笑容，一巴掌拍在背上：“嗨！兄弟你这想法不行啊！篮球是爱好，人生伴侣是刚需！巧了么这不是！”

王明按照程砚的台词，声情并茂地开始表演，“我这儿啊，刚好认识一个贼拉不错的女生！性格好，人漂亮，跟你这阳光大男孩绝配！咋样？要不要……哥们儿给你牵个线，认识一下？就当交个朋友嘛！”

这哥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桃花运”砸得有点懵，抱着篮球站在原地，挠了挠头，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这剧情发展是不是有点快？”的困惑表情包。

而躲在暗处布局的程砚，想象着懵逼的表情和王明“视死如归”的表演，满意地露出了老狐狸般的微笑。

鱼儿进网了！同学，准备好你的红票子吧！

对方被王明这突如其来的“拉郎配”搞得手足无措，小麦色的皮肤愣是透出点可疑的红晕，挠着后脑勺，声音都低了几度：“啊这……这不太好吧？我连人家姑娘长啥样、叫啥名都不知道呢……”

王明一看他这扭捏样，心里门儿清——有戏！立刻摆出“兄弟情深义重”的架势，大力拍着对方的肩膀：“哎呀！大老爷们儿害什么臊！缘分来了就得把握住！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说着，他另一只手迅速摸出手机，盲打给程砚发了个“稳了！”的表情包。

程砚接收到信号，嘴角缓缓咧开一个堪称核善的微笑，仿佛己经看到一百块……哦不，是客户幸福的曙光在招手。

程砚火速把马子欣推给了对方，交代了很多东西，事无巨细，希望她能成功。

搞定“货源”对接，程老板立刻切换频道，点开与“金主爸爸”马子欣的聊天框，语气切换成“专业客服”：

“尊敬的客户您好！您委托的‘精准投放’及‘初步意向引导’服务己圆满完成！目标人物信息及沟通渠道己安全送达！请问您是选择微信支付、支付宝转账，还是……现金交割？”

马子欣那边估计心跳还没平复，回复带着点小激动和小抠门。

“现金！你来我班上拿！一手交钱，一手……呃，确认！”

程砚一看，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大姐！九班和我三班！隔着一个宇宙级的操场对角线！你知道这距离够我跑断腿、晒脱皮、耽误多少单生意吗？！

他手指翻飞，回复充满了“资本家の愤怒”：滚一边去，你知道有多远嘛，加收十块钱。

“程砚！你掉钱眼里了吧？！十块钱你也坑？！”

程砚回得云淡风轻，理首气壮：“承蒙夸奖，咱就这点小追求，糊口而己。”

最终，在金钱（和程砚的无耻）面前，马子欣含泪屈服。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程老板亲自跋涉“千山万水”，来到了九班门口。

本以为钱货两讫，一拍两散，没想到马子欣竟使出了终极杀招——讨价还价！

马子欣捏着钱，眼神挣扎：“那个……程砚，你看，这服务……也没包售后对吧？万一……那啥……你看这钱……”

程砚一听，瞬间戏精附体，捂住心口，痛心疾首，声音拔高八度，引得走廊同学纷纷侧目：“不是吧姐们儿？！天地良心！程氏金字招牌！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你这临时变卦，是想干什么？！这是对契约精神的践踏！是对中学生行为守则的赤裸裸亵渎！是在给咱二中的光辉形象抹黑！更是对我们未来可能存在的、价值千金的‘续约合作’判了死刑！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一套道德高帽扣下来，行云流水，掷地有声，都能听到马子欣心碎的声音

马子欣被这“正义の怒吼”震得一愣一愣，气势瞬间矮了半截，弱弱地伸出试探的小jiojio：

“那……那101行吗？”

程砚眼皮都没抬，冷笑一声：“一百二。”

马子欣眼睛瞪圆：“102？”

程砚气定神闲：“一百三。”

马子欣彻底崩溃，高举白旗投降：“停停停！105！105！不能再多了！”

程砚见好就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抽过那105块，脸上瞬间阴转晴，笑容灿烂：“成交！合作愉快！祝您和您的‘朋友’情路顺遂，百年好合！”

钱货两清，程砚拍拍屁股走人，深藏功与名。至于马子欣后续是成了校园佳话，还是相顾无言尴尬收场？

程老板表示：关我屁事！钱到手了！他连打听都懒得打听，大概……也许……可能……黄了吧？谁知道呢。

时间回到现在。

程砚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笑语嫣然的马子欣，记忆的碎片瞬间拼凑起来，眼神有点恍惚。

“呃……那个，当年……你们后来……咋样了？”

马子欣笑得眉眼弯弯，带着点小甜蜜：“后来啊？挺好的呀！我们互相喜欢，在一起了！”她顿了顿，语气温柔又坚定，“不过他没考上这边，去外地上学了。现在嘛，一个月见一次呗。”

程砚嘴巴微张，一脸这剧本不对啊的震惊：

“啊？？？”

马子欣看他那副呆样，噗嗤笑了：

“你这什么表情？异地恋当然会想啦！但是这样也挺好的，每个月都有期待，像过节一样。我们约定好了，要考同一所大学，现在都在为这个目标努力。”

她目光转向程砚身边的许昭，笑容明媚：

“哦对了，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许昭吧？真人比传闻还漂亮，程砚，真有你的。”她朝两人挥挥手，“好啦，不打扰你们了，拜拜！”

“拜拜。”程砚呆呆地挥手告别。

许昭看着程砚那副傻样，忍不住轻笑，跨上小电驴：“客户反馈挺积极嘛，五星好评？”

程砚挠了挠头，难得地露出一丝不好意思：

“咳……我当时真就只想着赚钱……好家伙真成了……”

许昭一拧油门，车子轻巧地滑出去：“无心插柳柳成荫呗！走了，还愣着干嘛？回味你的商业奇迹呢？”

程砚如梦初醒，赶紧追上去：“哎！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