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教皇的沉思

教皇殿深处的鎏金烛火突然剧烈摇曳，水晶吊灯在地面投下扭曲的阴影。比比东撕扯着月白色的教皇长袍，猩红指甲在鎏金浮雕的立柱上抓出五道深痕，碎裂的金箔簌簌落在她染血的裙摆上。

十年前的记忆如淬毒的蛛丝缠上心头——玉小刚决绝离去的背影、千寻疾贪婪的狞笑、武魂觉醒时体内暴走的罗刹神力，所有的不甘与屈辱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她突然踉跄着扑向墙壁上的武魂殿徽记，指尖凝聚的蛛丝如毒蛇噬咬，将鎏金纹章撕成碎片。碎石崩落声中，她望着满地狼藉忽然笑起来，眼泪却大颗大颗往下掉。曾经发誓要守护的荣耀，如今不过是困住她二十年的金丝牢笼。

"平民..."她低笑一声，指尖凝聚的蛛丝却在触及地面时骤然消散。曾几何时，她在猎魂的雨夜中看见过相似的眼神——那个抱着孩子奔跑的农妇，眼里的恐惧与当年被千寻疾堵在密室的自己如出一辙。

她以为毁掉旧秩序就能重塑公平，却在罗刹神力侵蚀下，把曾经想守护的人都逼成了蝼蚁。 "天真？"她望着掌心翻涌的黑红色雾气，忽然抓起案头的《武魂殿教义》掷向烛火。鎏金封面在火焰中蜷曲成灰，那些关于"正义""救赎"的字迹，此刻比她脸上的泪痕还要可笑。

当年那个在武魂殿广场上追着白鸽跑的少女，终究是被权力的蛛网绞碎了。 殿外忽然传来平民的喧哗声，是新一批觉醒的孩子在神官带领下走过长廊。

比比东猛地扑到窗边，却只看见孩子们望向天使雕像时殷诚的眼神——和当年被灌输"武魂殿即正义"的自己，一模一样。

她忽然捂住耳朵后退，首到后腰抵上冰冷的神像基座，才发现掌心不知何时攥紧了半块破碎的魂导器，那是她十六岁时偷偷给平民孩子做的觉醒辅助装置。 "

"原来最该被毁掉的..."她盯着火焰中飞舞的纸灰，声音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从来不是武魂殿的砖瓦，而是这具被仇恨蛀空的躯壳啊。"

“墨儿...”她的唇瓣轻启，像是含着一片即将融化的冰晶，记忆中那个渴望母亲温暖的帅气男孩，在自己的注视中逐渐成长，成为大陆当之无愧的第一天才，如今也有了新的依靠，也有了未婚妻，而她的灵魂己经死了，活着的不过是报仇的躯壳罢了。

比比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意识到，自己在追求所谓的伟大目标时，失去了生命中一些最珍贵的东西。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那时的她，心中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憧憬，而不是如今被权力和野心填满的内心。

在那之后，她为了复仇，为了掌控自己的命运，全身心地投入到武魂殿的事务中，渐渐忽略了与千墨的相处。此刻，看着千墨的信，她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曾经执着追求的权力与复仇，是否让她失去了太多宝贵的东西，比如与千墨之间那份本应深厚的母子情。

“或许曾经的感情本就是个错误……”比比东轻声呢喃着。她想到自己与玉小刚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它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在她心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伤痕，也间接影响了她对待亲情的方式。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的自己，也看到了如今在修炼与战斗中不断成长的千墨。她明白，是时候做出改变了，她不能再让这份亲情继续破碎下去。

但比比东也明白，过去的己然过去，无法更改。如今看着千墨的成长与懂事，她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与愧疚交织的复杂情感。她暗暗下定决心，无论未来的道路多么艰难，她都要努力修复与千墨之间的关系，不再让曾经的遗憾延续下去。同时又多了几分扭曲，墨儿啊，己经长的越来越帅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