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去长安了

晚上程咬金就对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长安城他有的是房子，城外也有不少庄子，接他们过去，想住城内也行，想住城外庄子里有个适应的过程也可以。

生计也不用愁，家里铺子也多。怎么都不缺这几个人吃的。

赵家一家人处在兴奋中，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一下子想真的要去长安了吗？一下子想要去了长安家里这些田地怎么办啊。

赵家其他人是对长安的向往和对未知的恐惧，小幺则是对长安的繁华充满了向往，这是唐朝的长安啊，传说中一百多个坊的繁华。到现在全世界其他国家中国人呆的地方还叫唐人街，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寄托与肯定啊，想到能见一见这样的繁华，小幺就激动。

倒是程咬金这两天在家里前后的转了转，看着烧砖的窑还有做大酱的缸，问了一些问题。也没有过多干涉他们的决定。

第三天，程大娘子过来给堂叔行了礼，说了赵家人的想法，想一起去长安祭拜一下祖先，然后看看长安的繁华，再回来。

“家里好多营生都刚刚开始，虽说在哪里也是一样的，但还是习惯了这里”

“说不定以后生意做大了，也要去长安开铺子了呢，到时候还要仰仗堂叔”

“好，我先准备几个铺子给你，原这也是家里应该给你的”

看着眼圈红了又要流泪的大娘子，程咬金赶紧转移开来可话题“家里这些东西有可以托付的人家吗，需要我留个人帮忙吗？”

“不用不用，跟里正说一下，让邻居照看一下就可以了，也就是日常喂喂鸡鸭，我托给邻居刘娘子就行，砖瓦出货首接找里正就可以了。

程大娘子出门去找刘娘子托自家的事还有家里的钥匙，这可把刘娘子激动坏了，他们全家都憋了一天了好嘛，早前看到那些人骑马过来，好些个一看就是身上带着煞气的兵卒，关键是领头的几个穿的那衣服配饰，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员外老爷。之前见过的县令可比这差远了。

于是众人的好奇心是一个劲的往外冒，又不敢去打听，生生憋到现在。

刘娘子问出来之后，程大娘子看着他们全家都像是忙的很，但是没一个人离开屋子的样子就想笑，也没瞒着，就说是之前没联系上的娘家人来人了，跟着一起回去祭拜一下祖宗。

具体是怎么个情况，等回来看看再说就是了。

程大娘子走后没多久，刘家就迎来了好几个说要一起坐针线的媳妇，迫不及待的问起了什么情况，听到刘娘子的回答纷纷惊讶起来：程娘子的过往大家可是都知道的，近些年嫁过来的也在家长里短的唠嗑里都知道了：是小时候被劫匪追杀侥幸逃出来被赵老爹捡到给自己儿子当媳妇的。

这些年一首在山里，后来出来定居在这村里子，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娘家！

“那可真是发达了，不知道以后是不是就要搬走了。”

“应该还没有这个打算，只是让我照顾着家里。”

“这么说她以前还有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啊，这是因为之前的乱世耽误了。”

“谁说不是呢，别说她了，我听我婆婆说她小时候家里也是富裕的很，还有奶娘和仆人呢要不是战乱……”

话题一扯就远了，但也丝毫不耽误赵家程娘子有个当大官的亲戚这事在平水村以及周边村子快速传开，一下子赵家人在周围人眼里也变得不一样起来。

第十九章

第二天收拾妥当的赵家人跟着程咬金一起出发去了长安，出村子的路上，还有不少人围观打招呼。

马车走了五天多的时间到了长安城，程家在怀德坊，靠近西市的地方。马车从西门进的城，越靠近城门越热闹，人也越来越多，还有很多胡商拉着一车一车的货物进进出出。

靠近了就能闻到浓浓的香料味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挑着叫卖的货郎，随喊随停的汤面车，间或还能看到带着鸡鸭进城的农人。

后世描述里那盛世繁华的样子，一点点落在了小幺眼前。小幺的眼眶红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到程府门前时，全家人意犹未尽的下了车，带着点紧张忐忑进了程家。一番叙旧下来天都黑透了，之后便先让舟车劳顿的大家早早休息，第二天准备祭祖。

一晚上，睡在小幺身边的程大娘子几乎没有睡着，又担心影响到小幺，忍着不停翻身的烦躁感，但白天的一幕幕还是不停的在脑子里翻转，那精巧华美的衣服，那简单却一看就很贵的头饰，装饰繁华的屋子，样样透着精致，样样透着贵气。

原来她脑子里那好看的罗裙，漂亮的珠串不是梦啊，是她曾经也拥有的东西。

所有人都亲近她，表达对她的怜惜善意，可是那一双双细嫩的手拉在她满是粗糙裂纹的手上让她更无所适从。

这鸿沟一般的巨大落差，摊在谁身上谁也不好受。小幺也没有睡，她理解这个时候的阿娘，谁在这样的对比状态下都会不好受。

小幺记得前世有一个被家人找到才知道自己是被买来的孩子，上大学没钱先去当兵挣到钱，半工半读到研究生了，还没有智能手机，在学校只吃最便宜的菜和米饭馒头，他能回家只有完全的高兴。

但是程大娘子不是，这背后牵扯到实在是太多了，她是个女子，己经嫁给了赵大生儿育女这些年，不可能和这个家割舍，再就是真的要留下来，肯定涉及到之前的利益重新分配问题。

再就是大门大户的女人脑子那可是从小读书加上在后宅历练出来的，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那一拨人，除了不教女儿耍枪弄棒，其他的一样也不少学，特别是清河崔氏这样的的大姓人家，女子养出来是给自家带来利益的，现在一个旁人过来分家产，谁能保住不动其他心思。

所以小幺觉得趁着对自己家人的怜惜，拿点实际的好处，然后再用自己可以制造的实际利益捆绑来加深这层关系，这才是正确的相处方式，就看阿娘能不能想的开了。

第二天祭祖之后，程咬金便把男人带到书房，小幺跟着阿娘跟在程家老夫人身边见一些相熟的听到消息前来恭喜的夫人们。因着小幺姓程的原因，见面礼给的是真的大方。

一天下来不说无聊不无聊，就是脸都笑麻了。娘两个回房相互看着对方大喘气的样子，笑得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