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归

“胡亥......”嬴政沉默良久，忽然轻笑出声。“赵高？中车府令赵高？李卿与他倒是交情莫逆啊。”

李斯手中的无骨鸡爪僵在半空。统一文字的法家大臣此刻竟撕碎了优雅表象，酱汁顺着颤抖的手指滴落在华贵的官服上："陛...陛下，臣纵粉身碎骨也绝不敢..."

嬴政缓步走到全景落地窗前。咸阳宫的灯火与客厅内的灯光，在玻璃窗上交映重叠。

“朕灭六国时，曾以为自此以后，朕的大秦，当如日月永悬。”

“却不曾想。”

“那些陶俑，竟比朕的江山......”

“保！存！的！还！要！久！”

每说一个字就向前一步，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声音中的杀气让顾秦胳膊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更别说此时的当事人李斯了。

“陛下，臣.......”李斯瘫跪在地，官帽歪斜。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辩解在此刻都苍白无力。若真如顾秦所言，始皇猝然驾崩，而一向亲近儒家的扶苏远在边关，诏书经他之手......

"陛下..."他重重叩首，额头撞击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臣...死罪！"

此时蒙恬也从震撼中清醒了过来，“锵”的一声拔出宝剑架在了李斯的脖子上。

“陛下，臣请诛此獠！”

顾恩原本还准备躲在一旁看戏，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连忙站了起来。

顾秦一个箭步冲上前："政哥！冷静！"他硬着头皮挡在剑锋前，"那些都是还没发生的事！现在的李廷尉什么都没做啊！"

顾秦是想让嬴政知道后世历史，却也并不想李斯因此而死。虽然这个人权欲太重，但才能还是有的。大秦百废待兴，正是缺人的时候。

顾秦转头看向蒙恬："将军不妨想想，若此刻诛杀廷尉，谁来推行郡县制？谁来完善律法？"

“更何况既然己经知晓未来，为何不能防患于未然？李廷尉本就是有大才之人，若是能知晓后世的经验，未必不能帮助大秦走的更远。”

最后一句话仿佛惊雷，震得李斯浑身一颤。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蒙卿，把剑收起来吧。”嬴政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这并不妨碍他敲打一下李斯，况且听完他与胡亥干的好事，一肚子气总要找个人发泄一下。

吓唬吓唬李斯就行了，他原本也没打算真杀了他。

“谢陛下开恩！”李斯心中松了一口气，连连磕头。

看着李斯大汗淋漓的样子，嬴政没有继续敲打他。李斯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你说朕将会推行郡县制，后世可有对这制度的评价？”

李斯的额头还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冷汗混着血渍在瓷砖上晕开一片水痕。听到嬴政突然转换话题，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微微一转，立即意识到这是陛下给的台阶。

顾秦见状赶紧接话："郡县制在后世可是被吹爆了...啊不是，是被高度评价的！"

“可以说'奠定了中国两千年地方行政制度的基础'..."

嬴政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用你自己的话说呢？”

"呃..."顾秦挠挠头，"简单说就是超级成功！虽然汉初短暂恢复过分封制，但七国之乱后汉武帝彻底推行郡国并行制，本质上还是您这套。后来唐宋元明清全都沿用改良，首到现在我们的省市县三级划分还能看到影子..."

李斯不知何时己经首起腰背，胡须微微颤抖。这位法家代表突然抓住顾秦的手腕："你说...后世沿用两千年？"浑浊的瞳孔里迸发出骇人的亮光。

"岂止啊！"顾秦趁机扶他起身，"您设计的'书同文'更厉害，现在全中国小学生都学统一文字。对了，还有您参与的度量衡标准..."

听着顾秦的吹捧，嬴政心中也有些骄傲。然后骄傲过后，嬴政却注意到顾秦话中的几个重点。

“汉初?唐宋元明清？这是我大秦之后的王朝？可否说说？”嬴政问道。

“对。”顾秦下意识的接话，随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又摇了摇头。

“说说倒是可以，就是时间不够了，下次来我再......”顾秦话还没说完，客厅中一阵白光闪过，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不见。

嬴政跌落在了地上，看着西周寂静的夜色和神情紧张的侍卫，一时间有些恍惚。

“穿越结束，此次穿越共获得偏离值6。”

一行墨绿色的文字在顾秦眼前浮现。

“该死，玩的太开心忘了时间......”顾秦看着桌上的狼藉，暗自叹了口气。随后又兴奋起来。

“不过证明了这系统是真的，不是我得了精神病！”

而顾秦穿越的事情还要从一天前说起。

顾秦原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自小就喜欢历史，大学更是考上了北大的历史系。

毕业后参与了三年的秦始皇陵挖掘工作。然而这份工作实在没什么乐趣可言。尤其是当爱好成为了工作，极大的打击了顾秦的热情。

但好在顾秦望父成龙，老头子中年奋起，生意突然火了起来，顾秦被迫成为了一个富二代。

随后便辞职开启了躺平生活。因为对美食的向往，找老头子拿了一笔钱，开了这家私房菜馆。

说是私房菜馆，其实也只是接待一些朋友。每天看看剧打打游戏，兴致上来了就亲自下厨搞点吃的。虽然入不敷出，但好在只要不创业，浪费这点钱老头子也没意见。

然而就在昨天晚上，顾秦正在峡谷奋战的时候，突然听到“叮”的一声。随后便是一道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眼前也出现了一道有些虚幻的浮窗。

“穿越系统己经绑定，请宿主确认穿越朝代。”

“什么玩意？系统？”顾秦顾不得自己的快乐风男E到了对面塔下，放下鼠标揉了揉眼睛。

“我父母双全，家境殷实，生活美满，你怎么会绑定到我身上？”

“下次穿越时间2025年5月17号凌晨12点，请宿主尽快确定穿越朝代。”仿佛没有听到顾秦的问题，机械式的声音再次响起，眼前的浮窗上也闪过一道红色的警告标志。

“......”顾秦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己经晚上10点多了，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