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林大学霸也有搞不定的事啊

时钟的指针刚好指向下午五点，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为整个空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林牧砚推着贺宁瑞的轮椅走进公寓，顺手接过他怀里的书包，轻轻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我己经和阿姨商量好了，”林牧砚蹲下身，与坐在轮椅上的贺宁瑞平视，“周一到周五你就住在我这儿。这样上学方便，有我照顾你，他们也能放心。”

贺宁瑞转动轮椅来到宽敞的阳台前，手指轻触墙侧按键，玻璃门便无声滑开。

初夏的微风带着草木清香拂面而来，他望着远处层叠的山峦和蜿蜒的河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妈还真是信任你，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不过…”他深吸一口气，“这视野确实不错，山水相映，满眼都是绿色。”

林牧砚走到他身旁，双手随意地撑在栏杆上。夕阳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描上一层柔和的轮廓。“你喜欢就好。”他转头看向贺宁瑞，眼里含着笑意，“对了，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送餐过来。”

“嗯，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你看着办吧。”贺宁瑞环顾一圈，目光落在一旁的花架上。他抬手拨弄着一盆熊童子的肉叶，指尖轻轻戳着那毛茸茸的叶缘：“你就养这些啊？怎么不种点开花的？”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那几盆多肉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显得格外可爱却也单调。

林牧砚正在手机上确认订单，闻言抬头看了眼花架，无奈地笑了笑：“之前养过月季，没熬过冬天。”他伸手点了点其中一盆略显干瘪的仙人掌，“连这个都差点被我养死。”

“噗——”贺宁瑞突然笑出声来，眼睛弯成了月牙，“没想到林大学霸也有搞不定的事情。”他转动轮椅凑近花架，指尖爱惜地抚过每一盆植物，“等我的腿好了，给你露一手。我家小花园里的花，有一半都是我种的，几乎从扦插苗开始都是我打理的，长得可好了。”

林牧砚把手机放到一旁，蹲下身与他平视：“那说好了。”他声音轻柔，目光落在贺宁瑞还打着石膏的腿上，又很快移开，“我点了德胜楼的外送，还点了一份鸽子汤，特意让他家加了枸杞和山药，尝尝鲜。”

贺宁瑞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狡黠地眨眨眼：“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这些多肉也得好好照顾——现在它们可是我们共同财产了。”

林牧砚的指尖轻轻擦过贺宁瑞的脸颊，像触碰一片花瓣般小心翼翼：“要不要参观一下其他房间？”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仿佛在展示一个精心准备的惊喜。

“当然要。”贺宁瑞调整了下轮椅的姿势，仰头冲他笑了笑，“中午的时候太仓促了不算，所以这可是我第一次来你家呢。”

林牧砚推着轮椅缓缓移动，光滑的地板发出细微的声响。“这里不大，”他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温柔，“主卧你见过了，隔壁这间是客卧。”他推开浅灰色的房门，里面收拾得一尘不染，却透着股许久无人居住的清冷。

转过拐角，书房的门半掩着。林牧砚用脚尖轻轻抵开门，午后阳光正斜斜地落在书桌上，照亮了摊开的笔记本和几本厚重的专业书籍。

“我平时就在这里学习，休息得比较晚，”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轮椅把手，“不过以后…可能会调整下作息。”

回到客厅，为了让贺宁瑞坐得舒服些，林牧砚将人转移到沙发上，把轮椅放到一旁放好，还顺手泡了两杯花茶摆在茶几上。

林牧砚在贺宁瑞身旁坐下，突然有些局促地补充道：“厨房我很少用，但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学着做些简单的菜。”阳光透过纱帘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衬得他耳尖那抹红格外明显。

贺宁瑞向后靠进林牧砚的胸膛，指尖轻轻描摹着他掌心的纹路：“那我可要当你的第一位食客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狡黠的笑意，发丝蹭在林牧砚的下巴上，痒痒的。

林牧砚收拢双臂，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他低头时，鼻尖萦绕着贺宁瑞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明天做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他的唇瓣轻轻擦过怀中人的发顶，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宠溺，“不过要是太难吃……”

“难吃我也全部吃完。”贺宁瑞突然转身，鼻尖差点撞上林牧砚的下巴。两人西目相对，他看见对方漆黑的眸子里盛满了温柔的星光，忍不住凑上去在那唇角轻啄了一下，“这可是男朋友的爱心餐。”

窗外夕阳西沉，将相拥的剪影投在米色的墙面上，拉得很长很长。茶几上的花茶氤氲着热气，在光影中缓缓上升，最终消散在满室的温馨里。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打破了满室的静谧。林牧砚揉了揉贺宁瑞的发顶，起身时衣角还被对方的手指勾了一下。他拉开门的瞬间，浓郁的香气便迫不及待地钻了进来。

“您的外卖。”穿着蓝色制服的外卖小哥递过沉甸甸的纸袋，热气在袋口凝结成细密的水珠。

林牧砚轻声道谢，转身时发现贺宁瑞己经首起身凑到了茶几旁，眼巴巴地望着他手中的袋子，像只等待投喂的小动物。

他不由失笑，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拆开包装，食物的香气瞬间在客厅里弥漫开来。

“慢点，烫。”他盛了一碗鸽子汤，金黄的汤面上漂浮着几颗红艳的枸杞，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贺宁瑞的镜片。菌菇的鲜香混合着山药的清甜，让人食指大动。

贺宁瑞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香芋排骨，蒸得酥烂的排骨肉在筷尖轻轻颤动：“唔…好好吃！”他满足地眯起眼睛，嘴角沾了一点酱汁都浑然不觉。

林牧砚抽出纸巾，自然而然地替他擦去嘴角的痕迹：“喜欢就多吃点。”他的目光落在贺宁瑞因为美味而亮晶晶的眼睛上，幸福感油然而生。

暮色西合时，贺宁瑞趴在阳台栏杆上望着楼下逐渐热闹起来的小广场，晚风拂过他微翘的发梢。“我们下去走走吧？”他回头时，眼睛里盛着落日的余晖。

林牧砚正收拾着餐桌，闻言擦了擦手：“等我拿件外套。”他熟练地从衣架上取下一件薄开衫，轻轻披在贺宁瑞肩上，“晚上风凉。”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贺宁瑞的轮椅轮子无意识地在地面上轻轻转动。刚出单元门，就听见孩童的嬉笑声和广场舞的音乐交织在一起。一只金毛犬突然从花坛边窜过来，湿漉漉的鼻子好奇地蹭着贺宁瑞的石膏腿。

“它喜欢你。”林牧砚蹲下身，揉了揉大狗毛茸茸的脑袋。金毛立刻翻出肚皮，逗得贺宁瑞笑出声来。远处几个小孩正在玩跳房子游戏，粉笔画的格子被夕阳染成了橘红色。

他们在梧桐树下慢慢绕了两圈，首到路灯次第亮起。贺宁瑞怀里抱着一袋刚买的糖炒栗子，温热的触感透过纸袋传到掌心。“该回去写作业了。”他叹了口气，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公寓的灯光温柔地亮起来时，林牧砚正在书桌前整理笔记，余光瞥见贺宁瑞咬着笔帽冥思苦想的侧脸。窗外，最后一丝晚霞也悄然隐入了夜色中。

十点的钟声轻轻敲响时，浴室的水汽还未完全散去。贺宁瑞的发梢还带着些许潮湿，洗发水的淡香萦绕在枕畔。林牧砚伸手拨开他额前微卷的刘海，吻落在眉心时，睫毛的阴影在灯光下微微颤动。

“睡吧。”他的声音比羽毛还轻，指尖划过怀中人后颈处还未干透的水珠，“明早要赶早课。”

贺宁瑞忽然仰起脸，柔软的唇瓣擦过林牧砚的唇角，像一片花瓣落在水面。“晚安，林牧砚。”他缩回被窝时，嘴角还噙着偷腥成功的笑意，发顶蹭在林牧砚下巴上，痒痒的。

“晚安，瑞瑞。”林牧砚收紧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将台灯调到最暗。暖黄的光晕里，他看见贺宁瑞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停驻的蝶翼。

窗外，晚风拂过新栽的蓝雪花，枝叶的声音渐渐与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床头的小夜灯自动调暗了亮度，在墙上勾勒出相拥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