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对某些事…可是很在意的。

陪着贺宁瑞吃完他心心念念的小蛋糕，两人又在管家王叔慈爱的目光注视下，就着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各吃了一碗米饭，林牧砚这才慢悠悠地踱回家。陪着母亲邱妍说了会儿话，便早早回房休息了。

转眼到了周末，林牧砚难得迎来两天的清闲时光。

年关将至，邱妍女士愈发忙碌起来。作为受邀参加春晚演出的嘉宾，她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有时排练太晚索性就在电视台附近的酒店住下。父亲林枫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正值公司年度考核的关键时期，他整日奔波于各个分公司之间视察慰问。

偌大的宅邸里，林牧砚独自享受着难得的闲暇。落地窗外冬阳正好，却衬得空荡荡的客厅愈发冷清。不过林牧砚倒没什么感伤的情绪冒头，反而觉得挺好。

“叮咚——”清脆的门铃声打破了客厅的寂静。

“贺小少爷？”管家陈叔温和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这么冷的天，您怎么过来了？”

“陈叔好！”贺宁瑞站在门口，鼻尖冻得通红，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眼睛亮晶晶的，“我来找林牧砚！”

陈管家看着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样子，眼角笑出了细纹。他和林家司机陈叔是亲兄弟，长相有七分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一个温润如玉，一个严肃刚毅。

“少爷在客厅看书呢，快进去吧。”陈管家侧身让路，顺手接过贺宁瑞脱下的羽绒服，“外头风大，我给你泡杯热可可。”

贺宁瑞道了声谢，抱着盒子轻手轻脚地往里走。转过玄关，看见林牧砚正倚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里看书，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轮廓。

“林牧砚！”

贺宁瑞突然加速，像只欢快的小鹿般冲了过去，在林牧砚还没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己经扑进了他怀里。盒子被随手放在茶几上，双手紧紧环住对方的脖子，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劲往颈窝里蹭，发梢还带着室外的寒气。

林牧砚被他扑得往后一仰，却下意识伸手护住他的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宠溺：“怎么这么早就跑过来了？外头多冷啊。”说着便将贺宁瑞有些冰凉的手拢进自己怀里，用体温一点点捂热。

贺宁瑞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猫：“我今早醒得特别早，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想着干脆首接来找你好了。”他边说边首起身子，好奇地打量着西周，“说起来，我都好几年没来过你家了呢。”

“还不是某个小混蛋，”林牧砚屈指在他鼻尖上轻轻一刮，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莫名其妙跟我闹脾气，甚至见着我就躲，活像见了仇人似的。”

贺宁瑞闻言耳尖微红，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回林牧砚肩头，声音闷闷的：“那时候不是…不懂事嘛。”他忽然想起什么，挣扎着去够茶几上的盒子，“对了！我给你带了张记新出的栗子蛋糕，排了半小时队呢！”

林牧砚看着他献宝似的表情，心头一软，忍不住揉了揉他蓬松的发顶。阳光透过落地窗，将两人相拥的身影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说是给林牧砚带的蛋糕，可贺宁瑞吃着吃着就停不下来，最后大半都进了他自己的肚子。林牧砚也不恼，就支着下巴看他吃得腮帮子鼓鼓的，时不时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奶油。

“嗝——”贺宁瑞满足地拍拍肚子，眼睛却不安分地往楼上瞟，“林牧砚，带我去你房间看看呗？我想知道这几年都有什么变化。”

林牧砚早就看穿他那点小心思，笑着摇摇头：“就知道你坐不住。”他起身自然地牵起贺宁瑞的手，“走吧，带你参观参观。”

两人踩着木质楼梯往上走，贺宁瑞像只兴奋的小狗，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上窜。阳光透过走廊的彩色玻璃窗，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慢点，别摔着。”林牧砚无奈地收紧握着他的手，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宠溺。贺宁瑞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却在转角处突然停下脚步——

“这、这不是我们小时候的合照吗？你居然还留着呢。”他惊讶地指着走廊墙上挂着的一个相框。照片里两个小男孩肩并肩站在梧桐树下，一个笑得灿烂，抬着手比耶，另一个略显腼腆，小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还有些严肃。

林牧砚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相框玻璃，指尖停留在那个表情严肃却略显拘谨的小男孩身上：“这可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当然要好好珍藏。”

贺宁瑞凑近照片仔细端详，突然笑出声：“你还真是从小就没变，永远都是这副表情。”他学着照片里小林牧砚的样子板起脸，却又忍不住笑弯了眼睛，“这么小就学会装深沉了，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似的。”

“谁说的，”林牧砚低声反驳，目光柔和地落在照片里站在自己身旁那个笑容灿烂的小男孩身上，“我对某些事…可是很在意的。”

贺宁瑞没注意到他话里的深意，迫不及待地拽着他往房间走：“快让我看看你的卧室！”说着就一把推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依然是记忆中那个简约克制的空间。黑白灰的主色调，线条利落的家具，连床品的纹路都一丝不苟。唯一的变化，是书桌上多了个精致的相框，里面赫然是贺宁瑞自己的一张独照，但有些模糊。

贺宁瑞的目光被书桌上那个相框牢牢吸引住了。照片里的自己穿着高中校服，怀里抱着一大束向日葵与香槟玫瑰搭配的花束，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笑容那么灿烂，眼睛弯成月牙，却不是对着镜头——而是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

“这是…”贺宁瑞突然想起，那是高三毕业典礼那天。他们班正在操场拍集体照，陆然举着相机说要给他单独拍一张。他记得当时自己正对着陆然的镜头比耶，完全没注意到站在另一侧树荫下的林牧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