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赫敏的疑惑

深冬的霍格沃茨图书馆像被施了永恒静谧咒，穹顶彩窗投下的光斑在羊皮纸书页上跳跃，将赫敏?格兰杰散落的栗色卷发镀上金边。她的魔杖尖烦躁地敲着《高级变形术原理》，金属杖身与木质桌面碰撞出细碎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荡出涟漪。透过圆框眼镜，她的目光如探照灯般锁定在斜对角那个埋首于烫金商业报告的身影上。

嬴溯的指尖拂过悬浮的全息投影，淡蓝色的光芒映照着他专注的侧脸。金飞贼传媒第三季度财报上跳动的数字，与他身后书架上泛黄的魔法古籍形成诡异的时空交错。对襟毛衣领口露出的银质鹰徽领带夹，正是用改良后的变形术将旧怀表零件重组而成，齿轮与宝石在灯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泽。他没有抬头，却精准捕捉到赫敏魔杖敲击的频率 —— 那是《霍格沃茨校歌》的变奏曲，代表着格兰芬多式的不耐烦，节奏里甚至还夹杂着《火焰杯》中魁地奇比赛的激昂鼓点。

"你上周的变形术作业得了 O，" 赫敏终于忍不住开口，指甲深深掐进羊皮纸边缘，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火苗。她刻意将厚重的变形学论文翻得哗啦作响，泛黄的纸页间飘落几片干枯的月长石花瓣 —— 那是嬴溯用来做符咒稳定性实验的材料。邻座正在抄写魔药配方的拉文克劳学生不满地瞥来一眼，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晕开墨渍，赫敏却浑然不觉，"弗立维教授说你创造了能自主修复的变形生物，连麦格教授都在教师休息室展示你的论文。" 她扬了扬手中的羊皮纸，那些由银粉书写的推导公式在午后阳光中微微发亮，复杂的符文间缠绕着深蓝色的批注，像夜空中交错的星轨。某个边角还画着未完成的草图：一只机械蜘蛛正在编织会自愈的魔法蛛网。

嬴溯修长的手指轻轻合上商业报告，皮质封面上 "麻瓜世界供应链革新" 的烫金字样在阴影中忽明忽暗。他魔杖轻点桌面，古老的橡木纹路间骤然亮起蓝光，全息投影以令人目眩的速度展开。先是 17 世纪塞勒姆小镇的全景模型，教堂尖顶在虚拟月光下泛着冷白，接着镜头骤然拉近 —— 绞刑架下堆积的灰烬突然复燃，惊恐的巫师被绳索吊起，他们挥动魔杖的动作在空气中拖曳出破碎的荧光。"1692 年，麻瓜用篝火和绞刑架消灭了 347 名巫师，" 他的声音像冰川融水般冷静，镜片后的灰眸倒映着跳动的火焰，随着他的手势，画面切换成现代城市的卫星云图。密密麻麻的 5G 信号塔如同银色荆棘遍布大地，当 AI 分析数据的代码流覆盖其上时，代表魔法隐蔽咒效力的红色波纹正在肉眼可见地衰减，"而现在，他们的卫星能穿透云层，AI 可以分析 200 种语言的异常词汇，5G 信号塔的密度让魔法隐蔽咒的效力下降 19%。" 最后画面定格在对角巷入口，现实中的砖墙与虚拟的信号塔重叠，形成诡异的双重影像。

赫敏的魔杖尖在空气中划出质疑的弧线："所以你要用商业对抗技术？用金飞贼传媒的 T 恤和香水？" 她的袖口拂过嬴溯摊开的《魔法部监管文件》，上面用红笔圈出 "麻瓜世界魔法元素暴露指数" 的飙升曲线，"魔法的价值在于纯粹，不是被包装成商品！"

"纯粹的魔法正在消亡，" 嬴溯调出环球影城的监控画面，某个游客正在用手机拍摄会自动清洁的魔杖，"麻瓜的短视频平台上，# 霍格沃茨校服 #的话题播放量超过 23 亿次。他们离真相只差一层窗户纸，而我们的保密法还在用 18 世纪的猫头鹰传信。"

他突然起身，魔杖在书架间扫过，《魔法史》《国际保密法》《麻瓜科技威胁论》自动悬浮成三角矩阵："知道为什么古代巫师能隐藏千年？因为麻瓜的马车追不上飞天扫帚。但现在 ——" 他指向窗外正在测试的麻瓜无人机，"那些会飞的铁盒子，正在用雷达扫描每一寸天空。"

赫敏的语气稍微缓和，却依然带着格兰芬多的倔强："但你的天赋在变形术！你能让物体持续变形 72 小时，这种突破可以改写整个魔法生物学 ——"

"而商业能让这种突破覆盖整个魔法界，" 嬴溯展示着智能魔杖的设计图，杖芯嵌入的区块链芯片能自动记录施法者的魔力波动，"圣芒戈医院的治愈师用我的变形术给烧伤病人重塑皮肤，魔法部的奥罗用我的定位咒追踪黑巫师，这些应用需要资金、需要推广、需要对抗麻瓜的技术入侵。"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里面装着会自主躲避光线的银色粉末："这是用商业利润研发的第二代隐身粉，比传统配方持久 3 倍，而且 ——" 他压低声音，"原材料来自麻瓜的太阳能电池板废料，完美规避《濒危魔法生物保护法》。"

赫敏的目光落在嬴溯手腕内侧的隐形纹身 —— 那是用魔法石粉末绘制的世界地图，每个光点代表金飞贼传媒的分部。她突然想起在禁书区看到的《血契商业法典》残卷，里面记载着格林德沃试图用经济控制麻瓜的计划。

"你和格林德沃不一样，" 她喃喃道，更多是说服自己，"他用黑魔法，你用... 商业。"

"但本质都是连接两个世界，" 嬴溯翻开《魔法经济学原理》，邓布利多的批注在扉页闪烁，"校长上周批准我在拉文克劳塔楼建立跨世界数据中心，用夜骐羽毛过滤麻瓜的网络信号。商业不是目的，是让魔法存活的手段。"

他指向窗外的魁地奇球场，那里正在测试的 AR 首播设备闪烁着麻瓜的 LED 灯光："当麻瓜为魔法消费时，他们会本能地保护这份奇迹。就像中世纪的贵族保护魔法师，因为我们能带来黄金与荣耀。"

夕阳的余晖像融化的金箔，顺着图书馆彩绘玻璃的裂纹流淌，在羊皮纸和橡木书架间织就斑驳光影。赫敏的指尖无意识着《变形术原理》的烫金书脊，目光却被嬴溯袖口露出的一角论文牢牢吸引 —— 那行细小如尼文在暮色中泛着幽蓝，仿佛远古巫师的低语："为了不再燃烧的篝火"。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对角巷，暴徒们举着 "麻瓜至上" 的标语，将魔杖化作火把点燃霍格沃茨纪念品商店时，冲天火光里同样跳动着这样的文字。

"你真的相信商业能阻止灭巫运动？" 她将书本摞成整齐的方塔，羊皮纸摩擦声里藏着难以察觉的颤抖。窗外传来麻瓜城市的车流轰鸣，像某种陌生文明的心跳。

"不，" 嬴溯摘下圆框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灰蓝色眼眸倒映着远处通明的摩天大楼，那些玻璃幕墙折射的光芒，恰似霍格沃茨天文塔的星象仪。"但商业能创造共生的脐带。当灭巫者的孩子用会自动批改作业的羽毛笔写完论文，穿着印着拉文克劳鹰徽的限量款卫衣走进麻瓜校园，他们父辈高举的火把，就会变成照亮魔法橱窗的射灯。" 他抽出泛黄的《预言家日报》，头条照片里，魔法部大楼前的抗议者正在抢夺印有魔法生物的联名款手机壳。

赫敏转身时，嬴溯的羽毛笔正在羊皮纸上沙沙游走。"关于建立 ' 麻瓜魔法体验区 ' 的可行性报告" 标题下，用速记咒潦草标注着："引入全息魁地奇表演，设置魔药主题 VR 体验馆"。她瞥见另页详细的专利授权方案，那些冰冷的数字突然有了温度 —— 霍格沃茨移动楼梯的古老符文，将化作麻瓜世界千万部电梯的运行密码。

暮色渐浓，嬴溯魔杖尖的微光如萤火摇曳。他在报告边缘画下的变形咒符号，与论文扉页的如尼文遥相呼应。当麻瓜的量子计算机开始破译魔法阵的拓扑结构，当无人机群即将突破霍格沃茨的反麻瓜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场静默的战争，需要的不是固守城堡，而是将魔法的根系扎进现实的土壤。

"秋，" 他对着袖扣轻声呼唤，微型飞路网泛起涟漪。"把变形术论文的摘要寄给《自然?魔法》杂志，作者栏加上赫敏?格兰杰的名字。"

秋?张的声音裹着轻笑传来："她上次还抱怨《预言家日报》排版太老气，肯定更想要《变形术权威期刊》的版面。"

"但《科学》杂志的 370 万读者里，有能破解魔法波动方程的理论物理学家。" 嬴溯望着窗外掠过的人造卫星，金属外壳反射的冷光刺破云层，"当我们的咒语成为他们的研究课题，那些企图焚烧魔法的人，就不得不掂量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