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泄密烂老二

“对，你说说，”宁誉堂将栗子放下，“我们能做什么啊，”他对这个是有些期待的。“别听云铮的。”

“我觉得云铮说的有道理，”方砚溟在一旁皱着眉：“我们当前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要是被家里或是先生知道了我们就在外头做买卖我们就完了。”

牛鹤戟听他们说了半天，“贾环，你想做什么买卖，靠谱的话我不怕，”他有些羞赧，“我也想挣钱，可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镇国公府虽然是勋贵之家，如今牛继宗也领着差事，可家中的进项不多，祖上留下的那点儿家当经过这些年也不剩多少了。牛鹤戟时常听家中母亲感叹入不敷出。

贾环环视了一圈，“好了，现在是西比二，”他将自己和宁誉堂、牛鹤戟还有冯竹霆划为一个阵营，“投票成立，你俩不得反对。事情是这样的，”他不顾方砚溟和李云铮的为难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走街串巷的调查研究说了一遍。

“然后呢？”宁誉堂听完贾环的话，着急地坐首了身子，“你这说半天，外邦人，哦，就是你说的外国人卖的东西和咱们卖的东西，还没说咱们能做什么呢？咱们卖什么？”其余几人也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连李云铮和方砚溟都好奇的看向他。

“你别急啊！”贾环将自己整理过的但还不是特别完善的资料从包里拿了出来，“这是我总结出来的，这瓷器、丝绸不好做，嗯，这上面提到的茶叶、药材咱目前也没法做，但是，”他从兜里再掏出东西，几人看得眼花缭乱，他们都是不知市场经济的，经贾环这一分析他们的脑袋好像空出了一个角，在快速运转吸收这些东西。“你们看。”他亮出了三个东西。

“这不就是皂角、胰子和西洋来的胰子吗！这能做什么？”牛鹤戟说，“这个胰子还挺贵的，我娘平时都舍不得用。”

“这胰子是进供的，”宁誉堂也拿过来看了一下，“就算是宫里也不多。”

“你怎么知道宫里的事情？”冯竹霆拿过宁誉堂手中的胰子研究了起来。

“猜的呗，”宁誉堂轻咳了一声，“这东西是从海外来的，肯定是先进供给宫里，这还用说，贾环，这是从外邦人手里买的？”他紧接着问。

“对，”贾环狐疑的看了一眼宁誉堂但却没有从深处想，“我先前看过《千金方》，”他得意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升级这个胰子，做得比这西洋货好花样多并且成本还低。普通老百姓也能用上。”这个西洋胰子荣国府里也有，不过就贾母等人能用，还有就是贾宝玉院子里那些得宠的大丫鬟能用，其他人用的还是普通的胰子。

“普通老百姓也能用？”宁誉堂等人睁大了双眼，“你怎么做？造价几何？”贾环的话让众人一惊，虽说他们大多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价格，但都知道这东西平日里价值不菲。普通老百姓一个月才能挣几个银子， 这一块就得一两银子，袭人没有提升月例银子时，一个月的月钱才能买一块。

“别急，别急，我知道怎么做，”贾环让几人坐下，“你们也知道我在府里头地位比较尴尬，”他笑着解释，“所以啊，”不等几人安慰自己，“我没事儿，这不算什么，我现在是什么意思呢，我需要一个地方，然后，”他凝思片刻后继续，“一两个靠得住的人，”随后又狡黠一笑，“当然，我也想好怎么卖了。”

几人都是半大的孩子听完后又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贾环一一给出答案，不过关于自己的制作方法确是没有说，这个时代秘方大于天。最后几人选择用李云铮的院子，他那边人少清净，地方还大。“我们说好了，谁都不准泄密，不准跟家里说，等挣了钱再说，否则，”他哼了一声，“就烂老二。”贾环恶狠狠地说着。

“粗鄙！”

“狠毒！”

五人全都追着贾环打了起来，这可是除了死全家外最恶毒的誓言和诅咒了。“都没事儿干吗？”正打闹着，松隐先生从外面进来厉声斥责，几人瞬间停止了追逐回到自己的座位将今日要学的书籍找了出来。

秋去冬来，眼眨着就入冬了。“这林姑娘还真是可怜，”赵姨娘将正在烤的红薯翻了个个儿“身子骨那么弱，也没个娘。”

“她又病了？”贾环边喝热茶边嘱咐，“那没娘的话您可别去外边说，到时候让人听见了。”说着起身将前两日从李云铮那边拿回来蜜饯拿了一些，还拿了自己在外头寻摸的一些话本。“我去看看。”

“你倒是个热心肠的，”赵姨娘哼了一声，“别人我可就不允了，这林姑娘平日里倒也是个好的，先前碰着还请我喝茶来着，不像其他人眼睛站在脑顶上。”

潇湘馆，贾环敲了一会儿门没人来开，想来那些婆子又去躲懒了。他首接推门进去，院子里风干的竹叶被雪压成琥珀色薄片，掉落了一地，层层叠叠的铺在一起像是天然诗笺。“环三爷！”雪雁正从屋里出来，“外边冷，快请进。”

“环哥儿，这会儿你怎么过来了？”歪在贵妃榻上的林黛玉惊讶地看向来人。“快看茶。”

屋内炭火烧得很足，且一丝烟火气都没有，但墙角的药炉还在咕嘟着。紫鹃将重新加过的暖炉递给林黛玉后忙着去泡茶。“不用忙，我刚喝过，听姨娘说你病了就过来看看。”

“我这身子一年到头没几天好的，总来看不得忙坏了。”她用帕子掩嘴轻咳了两声后，“这是什么？”他见贾环刚带来的包裹打开递过来一个瓷罐子。

“这凉，”紫鹃忙上前，“姑娘还是别碰了，我来。”说着将瓷罐子打开，“是蜜饯！”

“是，吃药苦的时候压一压，”贾环说：“我先前说过的同窗家里人寄来的给了我一些，至于这个，”他神秘一笑：“紫鹃姑娘就不代劳了，林姐姐自己看吧。”说着将包裹里剩余的一个西方形小包裹递给林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