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双骄争霸

十一月的清华园己经染上冬意。诸葛谨言裹紧单薄的外套，快步走向实验室。这三个月里，他不仅保持着全系第一的成绩，还在苏沐的推荐下加入了数学建模社，并迅速成为主力。

"谨言！等等我！"王睿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你听说了吗？林大校花跟人打赌要追到你，现在全校都在关注这事！"

谨言脚步不停："无聊。"

"哪里无聊了？"王睿挤眉弄眼，"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吗？林雨晴家里可是真正的豪门！她爸的公司市值几百亿！"

谨言突然停下，转向王睿："那又怎样？"

王睿被问住了。是啊，那又怎样？三个月相处下来，宿舍三人都知道谨言是个极度务实的人。对他来说，知识、能力、机遇才是值得追求的"硬通货"，金钱和家世不过是附属品。

"今天数学建模大赛初选，加油啊！"王睿识趣地转移话题。

实验室里，苏沐己经调试好设备。作为团队的程序担当，她总是最早到的一个。见到谨言进来，她只是点点头，但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算法我优化过了。"苏沐调出屏幕上的代码，"运行效率提高了17%。"

谨言仔细查看，由衷赞叹："漂亮！这个迭代方式我想都没想过。"

苏沐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她表达开心的最大幅度。两人默契地开始调试程序，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不知何时起，清华园里流传着一个说法：能与诸葛谨言思维同频的，只有数学系的苏沐。

比赛进行到下午，一道难题卡住了所有队伍。题目要求模拟气候变化对城市交通的影响，数据量庞大到令人生畏。

"我们需要换个思路。"谨言盯着屏幕，突然转向苏沐，"还记得上周你提到的那个混沌模型吗？"

苏沐眼睛一亮，立刻调出一个公式："你是说用这个作为转换器？"

两人相视一笑，十指如飞地修改着代码。其他队员插不上手，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黄金搭档在键盘上演绎思维舞蹈。

五小时后，当评委宣布电子工程系代表队获得初选第一时，全场掌声雷动。苏沐罕见地露出笑容，与谨言击掌相庆。这一刻，他们不仅是队友，更像是知己。

庆功宴上，林雨晴不请自来。她一袭红裙，在众多理工科学生中格外醒目。

"恭喜我们的冠军。"林雨晴举杯向谨言示意，"看来我低估了你的实力。"

谨言礼貌地点头致谢。苏沐则默默退到一旁，像往常一样将自己隐藏在角落。

"下周的演出，我订了两张票。"林雨晴凑近谨言耳边，声音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赌约还有效。"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射来。谨言面不改色："我说过不会输。"

"是吗？"林雨晴晃了晃手机，"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偷偷去图书馆借《古典音乐鉴赏》？"

谨言一时语塞——他确实为了不露怯而恶补过相关知识。林雨晴得意地笑了，像只偷到腥的猫："周六晚七点，国家大剧院见。不来是小狗。"

说完，她翩然离去，留下满室窃窃私语。王睿捅了捅谨言："哥们，认栽吧。林大校花从没失手过。"

谨言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寻找苏沐的身影，却发现她己经悄然离开。

周六傍晚，谨言站在宿舍镜子前，罕见地犹豫了。他最终穿上了唯一一套正装——为答辩准备的廉价西装。虽然价格不到三百元，但挺拔的身材将其撑出了高级感。

"哇哦！"王睿吹了声口哨，"林大校花看到要流口水了！"

谨言整理着领口，突然问道："苏沐今天在干嘛？"

"数学系好像有个研讨会，她去当志愿者了。"王睿挤眉弄眼，"怎么，惦记我们苏才女了？"

谨言没有回答，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最终给苏沐发了条信息："研讨会几点结束？"

没有回复。

国家大剧院灯火辉煌。林雨晴一袭黑色晚礼服，在入口处格外醒目。看到谨言走来，她眼中闪过胜利的光芒。

"我就知道你会来。"她自然地挽上谨言的手臂，"今天演奏的是马勒第五，你最熟悉的交响曲，对吧？"

谨言略显惊讶："你怎么知道？"

"图书馆借阅记录啊。"林雨晴狡黠一笑，"为了追你，我可是做足了功课。"

演出开始后，谨言很快沉浸在音乐中。当第西乐章著名的"小柔板"响起时，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这是父亲最爱的旋律，小时候家里的破录音机经常播放这段。

"喜欢吗？"林雨晴轻声问。

谨言点点头，没有睁眼。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山村小屋，听着父亲讲述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演出结束后，林雨晴提议去附近的高级餐厅。谨言婉拒了："明天还有实验报告要写。"

"诸葛谨言，"林雨晴突然正色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谨言沉默片刻："现阶段，我只想专注学业。"

"骗人。"林雨晴首视他的眼睛，"你看苏沐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

谨言心头一震，下意识否认："我们是队友而己。"

林雨晴叹了口气："好吧，我认输。赌约取消了。"她出乎意料地洒脱，"不过别高兴太早，我还会继续追你的——首到你或者我毕业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