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左右逢源，分身符失效

杜朝林蹲在御膳房后院的槐树下，三更天的月光将青石板照得惨白。他捏着【初级分身符】的手指微微发颤，符纸边缘的朱砂纹路在夜风中忽明忽暗，像条吐信的毒蛇。

"系统你确定这玩意靠谱？"他对着虚空咬牙切齿，"要是穿帮了，老子的脑袋够她们剁三回饺子馅......"

【宿主请放心，本产品经过ISO9001皇宫特供认证】

光屏弹出一张盖着玉玺的假证书，杜朝林翻着白眼把符纸拍在脑门。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青烟中走出个与他别无二致的青年，连裤裆处蜡笔小新的刺绣都分毫不差。

分身摸着下巴邪笑："本尊要去会女帝？"

"闭嘴！"杜朝林把冰镇酸梅汤塞给他，"你去紫宸殿应付夜召，记住——陛下问起北境兵符就装头疼，问起苏丞相就流鼻血！"

子时的更鼓刚响，杜朝林就后悔了。他此刻缩在丞相府书房的横梁上，看着苏明月将密信凑近烛火，信纸边缘的北境狼头图腾正与怀中兵符残片逐渐重合。突然，分身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紫宸殿内，女帝的朱笔正悬在《北境和亲书》上方。分身端着茶盏的手突然抽搐，龙井泼湿了"愿以十城换御前太监"的字样。女帝染着丹蔻的指尖抚过分身腕间："小林子今日的手，倒是比往日粗糙些？"

"回陛下，臣刚去御膳房......"

"御膳房何时用北境狼毒草熏香了？"女帝突然掐住分身咽喉，鎏金护甲刺破皮肤，"说，你的主子是太后还是苏明月？"

杜朝林本体在横梁上猛地一颤，险些碰落瓦当。底下苏明月正用银针挑开密诏夹层，羊皮纸在烛光下显出暗纹——竟是二十年前冷宫大火的布局图。他忽然瞥见图中标注的暗道出口，正是自己前日偷吃烧鸡的枯井！

"谁？！"

苏明月剑穗扫过梁柱，杜朝林翻身落地时带翻博古架。青玉貔貅砸碎的瞬间，窗外传来赵德海尖利的嗓音："丞相大人，太后请您品鉴新到的西域葡萄酒......"

杜朝林趁机滚到屏风后，却撞进个檀木匣子。匣中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枚玉牌，每枚都刻着生辰八字——最近那枚正是他入宫那日！系统光屏突然警报大作：【检测到替身傀儡术痕迹！】

"杜公公好雅兴。"苏明月剑锋挑开他衣襟，蟠龙佩贴着染血的胸膛起伏，"偷看女子闺阁私物，该当何罪？"

"臣在找如厕的草纸......"他抓起密诏擦拭冷汗，北境狼头被血渍晕开，露出"楚清璃非楚氏血脉"的朱批。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至。杜朝林突然捂住心口："啊！臣的旧伤......"他踉跄着往苏明月身上倒，故意将密诏塞进她腰间玉带。这招改良自淑妃的投怀送抱，只是丞相的剑鞘比想象中硬得多。

【检测到宿主装晕，触发惩罚机制！】

系统提示音刚落，杜朝林周身突然漫出粉红烟雾。甜腻异香中，苏明月冷白的脸颊泛起潮红，剑穗上的银铃"叮当"乱响："你竟敢用下作手段......"

"丞相大人！"赵德海破门而入，手中青花缠枝壶泼出琥珀酒液，"老奴来给您醒醒酒！"

杜朝林旋身避开毒酒，袖中银针精准刺入老太监曲池穴。赵德海僵首倒地时，壶中酒液正巧淋在密诏上，"滋啦"腾起青烟——羊皮纸显出血字密令："寿宴子时，焚宫弑君"。

暴雨裹着剑气劈开窗棂，女帝拎着滴血的长剑踏水而来。她身后跟着狼狈的分身，那家伙头顶还粘着片茶叶："本体！陛下说要扒了咱们的皮做灯笼！"

此刻杜朝林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危机中：左边是苏明月抵在后心的剑锋，右边是女帝掐住分身的利爪，面前还有赵德海抽搐着摸向怀中的信号烟花。他盯着案上即将燃尽的迷情香，突然福至心灵——

"陛下！丞相要造反！"他踹翻博古架砸向苏明月，"您看这满屋都是北境密信！"

"阉奴找死！"苏明月挥剑斩断木架，十二枚玉牌天女散花般飞溅。女帝突然松开分身，接住刻着自己生辰的玉牌，瞳孔骤缩："这是......母妃的往生牌？"

趁两人怔愣之际，杜朝林拽过分身撞向轩窗。琉璃碎裂声中，他摸走苏明月腰间玉钥，又顺走女帝袖中的半块兵符。暴雨浇透衣衫时，两股记忆在脑海轰然对撞：

分身在紫宸殿的遭遇走马灯般浮现——女帝抚摸着替身傀儡的疤痕低语："当年冷宫大火，母妃也是这般护着朕......"而苏明月书房暗格里，竟藏着与女帝腕间一模一样的火焰形胎记！

"原来如此......"杜朝林在雨中大笑，任由分身化作青烟消散。他怀中的兵符与玉钥严丝合缝，北境地形图在雷光中浮现，某个狼头标记正指着太后寝殿下的密室。

当更漏指向丑时，杜朝林瘫在御膳房的米缸里啃着冷馒头。瓦当上传来暗卫的密报："子时三刻，丞相夜访太后寝宫；丑时二刻，陛下密诏北境驻军......"他蘸着雨水在缸底勾画，三股势力在脑海中交织成网，而自己正攥着最关键的那根网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