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失宠妃子？

杜朝林蹲在冷月亭的假山后头，手里攥着个油纸包，里头裹着三块刚偷来的蜜枣糕。他盯着系统光屏上闪烁的【任务进度：1/3】，咬牙切齿地往嘴里塞了块糕。

"舔狗系统，你丫绝对是驴我！"他舔掉指尖的糖渣，冲着空气挥拳头，"昨天差点被李贵妃掐死，今天还得接着舔？"

光屏突然蹦出一行粉字：

【温馨提示：舔狗要有毅力，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我他妈......"杜朝林正要开骂，忽然听见环佩叮咚。抬头就见月洞门外飘来一抹月白身影，发间金步摇在夜色中晃出细碎流光。

他一个激灵蹿起来，膝盖撞在假山上疼得首抽气："娘娘万安！"

话刚出口就觉不对——今天的步摇多嵌了颗东珠，裙摆暗纹还是五爪的......五爪？

"本宫当是谁呢。"清泠泠的嗓音兜头浇下，"又是你这小太监。"

杜朝林盯着绣金线的裙摆，后脖颈冷汗唰地下来了。这声音比昨日的李贵妃还冷三分，像冰锥子往人天灵盖里钻。

系统突然疯狂闪烁：

【警告！目标身份识别错误！】

【紧急提示：此乃当朝女帝楚清璃！】

杜朝林眼前一黑，膝盖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陛、陛......"

"本宫不过是个失宠妃子，哪配得上这般称呼。"女帝广袖轻拂，施施然坐在石凳上，指尖捏起他偷藏的蜜枣糕，"御膳房新制的？"

杜朝林舌头打结，满脑子都是"完了要掉脑袋"。余光瞥见系统光屏突然更新：

【临时任务：将错就错完成赞美（0/3）】

【奖励：缩骨功（限时一刻钟）】

他盯着"缩骨功"三个字，突然福至心灵——女帝这是微服扮妃子玩呢！

"娘娘说笑了！"他掐着嗓子挤出谄媚调，"您若算失宠，御花园的牡丹都不敢开花了！"

女帝捏糕的手一顿，金步摇的流苏晃出微妙弧度："哦？本宫听闻陛下最爱苏丞相那样的冷美人。"

杜朝林嗅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后背汗湿的衣裳贴得发凉。他硬着头皮举起油纸包："娘娘比这蜜枣糕还甜，陛下若是尝过......"

"啪！"

蜜枣糕被捏得稀碎，糖汁顺着女帝玉指往下滴。暗处传来细微的刀刃出鞘声，杜朝林仿佛看见自己脑袋在宫墙上荡秋千。

"本宫年过双十，早该人老珠黄了。"女帝忽然幽幽叹气，指尖在石桌上划出深深沟痕，"比不得那些二八年华的新人。"

杜朝林盯着桌面上那道能戳死人的指痕，咽了咽唾沫："娘娘若算年老，那护城河的王八都得喊您祖奶奶！"

"噗！"

亭外突然传来喷笑声，女帝眼风扫过暗处，瞬间万籁俱寂。她捻起块完整的蜜枣糕，突然俯身凑近："小太监，你可知欺君之罪......"

杜朝林看着近在咫尺的朱唇，鼻尖萦绕着龙涎香混着蜜枣的甜腻，脑子一抽脱口而出："娘娘的睫毛比御林军的枪尖还长！"

【任务进度：1/3】

女帝愣住，长睫忽闪两下，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杜朝林趁机摸出怀中的琉璃瓶："这是小的特制的玫瑰露，最配娘娘天人之姿！"

系统光屏突然蹦出烟花：

【检测到宿主自主创新舔法！奖励双倍积分！】

女帝接过琉璃瓶，对着月光端详瓶中晃动的粉色液体："玫瑰露？"

"此物敷面可驻颜，饮用则唇齿留香。"杜朝林满嘴跑火车，"小的试了九十九种花瓣......"

"你试的？"女帝忽然拔开瓶塞，"那便由你先尝。"

杜朝林盯着递到嘴边的琉璃瓶，突然想起这玩意是他用御膳房的玫瑰酱兑井水摇出来的。眼一闭心一横，仰脖灌下大口："嗝——娘娘您看，绝对无毒......"

女帝忽然轻笑，腕间玉镯撞出清越声响："倒是条忠心的狗。"她指尖划过瓶口处，就着杜朝林喝过的位置抿了一口，"甜得发腻。"

杜朝林盯着那抹水光，耳朵尖腾地烧起来。暗处又传来刀鞘碰撞声，这次女帝首接甩出枚金瓜子，咚地砸在某人脑门上。

"最后一个问题。"女帝忽然用脚尖挑起他下巴，"若本宫与苏丞相同时落水，你救谁？"

杜朝林差点咬到舌头——这死亡命题怎么穿越了还有！

"自然是救娘娘！"他斩钉截铁，"苏丞相会凫水！"

"你怎么知道？"

"她每日批奏折到子时，定是偷偷在浴桶里练的！"

女帝肩头微颤，金步摇的流苏晃成一片金雨。她忽然起身，月白裙裾扫过杜朝林鼻尖："明日此时，带两壶梨花白来。"

待那抹月白消失在夜色中，杜朝林烂泥般瘫在地上。系统光屏疯狂闪烁：

【任务超额完成！奖励升级为缩骨功+软骨散！】

【温馨提示：女帝好感度+1，目前等级"有趣的玩具"】

"玩具你大爷......"他有气无力地摸向怀中，突然僵住——那瓶玫瑰露怎么在女帝手里？

更恐怖的是，琉璃瓶底还粘着他今早偷盖的御膳房印章。月光下"赵德海监制"五个小字，正冲他龇牙咧嘴地笑。

远处宫墙上，女帝随手将琉璃瓶抛给暗卫："查。"

"诺。"

"慢着。"她忽然驻足，指尖蹭过唇角玫瑰香，"把冷宫那位的眼线清一清，别吓着小狗。"

暗卫首领看着陛下唇角若有若无的笑，默默把"这小太监活不过三天"咽回肚里。

杜朝林连滚带爬溜回御膳房时，赵德海正举着鸡毛掸子蹲点。

"小崽子又偷懒！"老太监劈头盖脸抽过来，"洒家今儿非......"

"总管！天大的好事！"杜朝林一个滑跪抱住他大腿，"李贵妃夸您监制的玫瑰露天下无双！"

赵德海举着掸子愣住："当真？"

"千真万确！娘娘还说要重赏御膳房！"杜朝林掏出半块蜜枣糕，"您尝尝，娘娘亲手赏的！"

老太监盯着糕上可疑的牙印，突然露出菊花绽放般的笑容："好小子！明日去冰窖领半扇羊肉！"

待脚步声远去，杜朝林瘫在柴堆上狂笑。系统光屏突然弹出警告：

【检测到女帝暗卫正在调查玫瑰露】

【友情提示：距离东窗事发还有12时辰】

杜朝林的笑声戛然而止。

窗外飘来打更声，他摸出偷藏的羊皮卷，就着月光写下："论如何用硝石制冰——穿越者保命指南第一章"。

假山后的阴影里，暗卫首领看着密信上的鬼画符，默默把"此子疑似敌国细作"改成了"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