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御驾亲征，崭露头角

北境王城的雪混着硝烟簌簌而落，将残破的蟠龙旗冻成灰白的丧幡。杜朝林站在城楼最高处，望着脚下蜿蜒的血河，掌心的长命锁被体温焐得发烫——锁上"楚明珏"三个小字刺得他眼眶生疼。女帝的鎏金护甲忽然扣住他肩头，在锁面上映出狰狞的龙纹："爱卿对着块破铜烂铁发什么呆？"

"臣在算账。"他扯开染血的披风，露出腰间密密麻麻的结绳记事，"此战耗费火药三千斤，辣椒粉八百石，另损毁御膳房铁锅十二口……"

"啪！"

苏明月的剑鞘扫落结绳，冰蚕丝缠住他手腕："杜公公不如算算，冒充皇族该当何罪？"

城楼下的降卒突然骚动，杜朝林瞥见人群中有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脸——正是那日阵前称他"亲爹"的北境王嫡子。少年眼底的怨毒让他想起冷宫井底的白骨，那具尸骸的指骨间也缠着同样的冰蚕丝。

"陛下！"传令官踉跄奔上城楼，"降卒营哗变，声称要见……"他瞥了眼杜朝林，喉结滚动，"要见北境真正的少主！"

女帝的护甲突然嵌入城墙青砖，龙纹在寒风中扭曲："好一个少主！"她拽过杜朝林的衣襟，鎏金护甲划开他臂上刺青，墨色狼头下竟藏着凤凰纹路，"二十年前就该死的孽种，倒是活得比御花园的杂草还顽强。"

系统光屏在此时炸开血光：【最终任务：当众承认身份！奖励：真相之瞳】

杜朝林盯着女帝瞳孔中浮动的金芒，忽然扯开前襟。心口火焰胎记在雪光中灼灼生辉，与城楼下少年臂上的狼头刺青遥相呼应："北境儿郎听着！"

吼声惊起飞鸦，他举起长命锁："二十年前楚氏双生子被活祭，是太后用冰蚕丝勒死祭司，将我们兄弟分别送入密道！"锁链在风中叮当作响，"我臂上这狼头，是封印血脉的符咒！"

降卒中忽然暴起数十道黑影，淬毒袖箭首取女帝咽喉。杜朝林旋身将人护在怀里，冰蚕丝缠住箭矢反掷回去。苏明月的剑气扫过城楼，斩断偷袭者的脚筋："好个兄弟相认的戏码！"

"相爷错了。"杜朝林抹去嘴角血渍，"当年逃出祭坛的，是两个女婴。"他指向女帝与苏明月，"而男婴……"长命锁突然裂开，半枚染血的玉珏坠地，"被做成了锁魂的容器。"

北境嫡子突然发出非人嘶吼，皮肤下隆起蚯蚓状的青筋。女帝的剑气劈开他前襟，露出心口蠕动的蛊虫："引魂鼎的残蛊！"

"是太后最后的礼物。"杜朝林摸出《九龙真气》，残卷在蛊虫躁动中浮现血色经络图，"相爷，借剑一用！"

苏明月掷来的佩剑刺入嫡子心口，黑血喷溅的瞬间，杜朝林以剑为笔在雪地勾画阵图。女帝的鎏金护甲突然扣住他手腕："你要用九龙真气引蛊？"

"臣要用涮羊肉的法子！"他甩出辣椒粉混着火药，"以毒攻毒，以爆止爆！"

爆炸声震落檐上积雪，蛊虫在烈焰中化为灰烬。嫡子瘫在血泊里，指尖颤巍巍指向杜朝林："兄长……"

"谁是你兄长！"他碾碎玉珏，"老子是御膳房掌勺太监！"

是夜，庆功宴的篝火照亮北境王庭。杜朝林蹲在篝火旁烤鹿腿，油滴在《九龙真气》上显出隐藏的运功图。女帝忽然掀开大氅裹住他："爱卿这烧烤手艺，倒是比兵法更让朕惊喜。"

"陛下过奖。"他撕下鹿腿递过去，"臣在净身房偷师时，常给刘公公烤腰子……"

苏明月的剑鞘突然插入篝火，火星溅上女帝的龙纹靴："陛下可想过，为何他的血能解蛊毒？"

"相爷可曾听闻'血脉交融'？"杜朝林晃了晃酒囊，"当年冷宫大火，有人用双生子的血……"

话音未落，城外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瞭望塔上的烽火次第燃起，照亮夜空中盘旋的巨雕——北境残部竟用火药炸开了饮马河堤！

"报——！"传令官滚落马背，"洪水冲毁粮道，先锋营被困鹰嘴崖！"

女帝的护甲突然掐住杜朝林脖颈："爱卿的涮羊肉兵法，该派上用场了。"

悬崖边的寒风如刀，杜朝林望着谷底汹涌的洪水，忽然扯下战旗绑在腰间："劳烦相爷当回纤夫！"

"你疯了？"苏明月斩断冰蚕丝，"这是百丈悬崖！"

"当年诸葛亮草船借箭……"他将火药桶捆在背上，"臣今日要演一出'风筝借粮'！"

女帝的剑气劈开冰层，杜朝林借着风势滑向对岸。浸透辣椒粉的战旗在洪水中舒展如翼，北境残军被赤色迷惑时，他点燃引线将粮仓炸成火海。

"系统！兑换【轻身术】！"

【积分不足！建议消耗真相之瞳】

坠落瞬间，杜朝林眼中闪过二十年前的画面：双生子被祭司割腕放血时，真正的太后用冰蚕丝绞碎祭坛。而他的"现代记忆"，竟是濒死之际的庄周梦蝶……

鎏金护甲突然缠住他腰身，女帝带着血腥气的呼吸烫红耳尖："朕的帝夫，岂能死得这般难看？"

苏明月的剑气在崖壁刻下深痕："要死也得死在本相剑下！"

黎明破晓时，杜朝林瘫在粮车旁啃冻硬的炊饼。女帝的暗卫呈上密报，北境残部在降书中写道："愿以少主换三年休战"。他望着被铁链束缚的北境嫡子，忽然笑出眼泪："这笔买卖不亏，用个假货换三年太平……"

"谁说他是假货？"女帝的护甲抚过嫡子眉心，揭开人皮面具——少年额间的圣火纹与杜朝林如出一辙，"当年逃出祭坛的，是三个孩子。"

怀中的长命锁突然裂成三瓣，最后一道凹槽里蜷缩着婴孩的乳牙。系统光屏在此刻彻底灰暗：【任务终结，系统卸载中……】

杜朝林望着女帝眼中自己的倒影，忽然明白所谓的"穿越"，不过是血脉封印破碎时的黄粱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