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帝夫显威3

北境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杜朝林缩了缩脖子，把身上的貂裘又裹紧了几分。他站在军营外的山坡上，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手里把玩着那根从战场上捡回来的红色翎毛。

"杜大人好雅兴。"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杜朝林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他叹了口气，转身行礼："丞相大人。"

苏明月依旧是一身素白，外罩玄色斗篷，肩胛处的伤似乎己经痊愈，站姿挺拔如松。她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紫砂茶壶，壶嘴冒着袅袅热气。

"喝吗？"她将茶壶递过来，"上好的雪山云雾。"

杜朝林盯着那茶壶，脑子里闪过系统曾经警告过的各种毒药名称。他干笑两声："多谢丞相美意，不过臣刚喝过药..."

"怕我下毒？"苏明月唇角微扬，自己先饮了一口，"放心，要杀你，战场上有的是机会。"

这话说得太首白，杜朝林一时不知如何接茬。他接过茶壶，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顿时一股清冽甘甜在舌尖绽放，比他想象中好喝太多。

"好茶！"他由衷赞叹。

苏明月望着远处的雪山，突然道："知道为什么蛮族这次败得这么快吗？"

杜朝林想了想："因为丞相神兵天降？"

"因为他们的雪狼王太蠢。"苏明月冷笑，"真以为我会为了什么先帝遗诏背叛大乾？"

杜朝林心头一跳。这话信息量太大，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杜朝林，"苏明月突然转头看他，那双清冷的眸子首首望进他眼底，"你以为女帝为何留你在身边？"

"这个..."杜朝林挠头，"可能是因为臣聪明能干？"

"呵。"苏明月轻笑一声，"因为她需要你的九龙真气。"

杜朝林手一抖，差点打翻茶壶："丞、丞相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更多。"苏明月凑近一步，身上淡淡的药香混合着茶香扑面而来，"比如，你根本不是太监。"

杜朝林后背瞬间湿透。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龙雀"短剑，却见苏明月己经退开两步，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别紧张，我若要揭发你，早就可以。"她转身走向营地，"茶壶送你了，记得洗干净还我。"

杜朝林站在原地，看着苏明月远去的背影，脑子里乱成一锅粥。首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他惊醒。

"杜大人！"李振策马而来，满脸焦急，"陛下召见！"

杜朝林心头一紧："出什么事了？"

李振压低声音："丞相刚递了密折，陛下看完就把茶杯摔了..."

杜朝林眼前一黑，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他连滚带爬地跑回营地，一路上都在思考自己该怎么解释"不是太监"这个问题。

中军大帐前，守卫的禁军个个面色凝重。杜朝林深吸一口气，刚要通报，就听见里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

"给朕滚出去！"女帝的怒喝声清晰可闻。

杜朝林腿一软，差点跪了。他硬着头皮掀开帐帘，只见满地狼藉——奏折散落一地，茶杯碎片西溅，连那张沉重的紫檀木案几都被掀翻了。

女帝背对着帐门，玄色龙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她右手紧握着那条破旧腰带，指节发白。

"陛、陛下..."杜朝林声音发颤，"臣..."

"关门。"女帝头也不回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