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易容下山

林澈的脚踩上飞舟甲板的瞬间，他手腕处的妖纹突然像是被点燃一般，炽热得如同烙铁。这妖纹是噬灵菌的印记，此刻它正与药王谷的血踪蛊展开一场激烈的对抗。

这两种力量都源自基因层面，它们在林澈的血脉中疯狂厮杀，彼此纠缠。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斗，却在林澈的身体表面留下了明显的痕迹——他的皮肤被烫出了一道道细密的金红色纹路，仿佛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

林澈强忍着剧痛，低下头，用手掩住嘴唇，轻轻地咳嗽起来。然而，就在他咳嗽的瞬间，一丝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溢出。这血珠落地后，竟然像有生命一样，迅速生根发芽，转眼间便长成了一丛荆棘，悄无声息地缠住了身后那个正窥视他的人的脚踝。

西大宗门的试炼飞舟形如玄铁巨鲸，鲸骨上镌刻的阵法却让林澈瞳孔骤缩。那些符文并非寻常的聚灵阵，而是用噬魂蕨汁液绘制的基因锁——每个登舟者的气息都会被刻录进鲸丹，成为药王谷基因库的养分。

"林师弟？"引路的合欢宗女修突然贴近，指尖拂过他耳后妖纹，"这胎记...倒像新添的。"她袖中窜出条银蛇，毒牙刺向妖纹中心。

林澈佯装踉跄，袖中金稻粒弹入蛇口。银蛇瞬间僵首，鳞片褪成翡翠色——这是他用灵泉微生物改造的"噬毒蛊"。女修闷哼后退，腕间银铃碎成齑粉："师弟好手段。"

飞舟突然剧烈颠簸，林澈顺势扶住舱壁。掌心触到冰冷的玄铁时，基因掠夺程序自动启动，阵法纹路如数据流涌入识海。他"看"到鲸丹深处泡在灵液里的胚胎，那些用各派天骄基因拼凑的怪物，正隔着玻璃朝他咧嘴笑。

飞舟内的空气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着。西周的墙壁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时而明亮，时而昏暗，让人感到一阵晕眩。林澈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警惕地环顾西周，试图寻找这诡异氛围的源头。

突然，他听到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声音在飞舟内回荡，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一道道黑影从黑暗中涌现出来，它们的身体扭曲变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这些黑影正是基因污染导致的变异生物，它们的皮肤呈现出怪异的颜色，眼睛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嘴里长满了尖锐的獠牙。

林澈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准备应对这些恐怖的怪物。他知道，这些变异生物己经失去了理智，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杀戮和毁灭。在这狭小的飞舟内，他必须全力以赴，才有可能生存下去。

谢无涯身形如鬼魅般，在冰阶上如履平地，眨眼间便登上了甲板。

此时，甲板上正举行着一场血腥而庄严的血祭仪式。药王谷的执事手持利刃，毫不犹豫地割开了一只巨大妖兽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在空中形成了一团血雾。

血雾迅速凝结，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在空中渐渐凝聚成了一份试炼契约。这份契约散发着淡淡的红光，隐约可见其中的文字和图案。

然而，就在这血雾凝结的瞬间，林澈突然嗅到了一丝异常的气味。他眉头微皱，仔细分辨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血雾中竟然掺杂了噬心散！

噬心散，乃是一种极其恶毒的禁药，能够诱发灵根暴走，让人陷入疯狂。林澈心中暗惊，他不明白药王谷为何要在血祭仪式中使用这种禁药。

"且慢！"就在契约即将完成之际，谢无涯突然发出一声断喝。他手中的剑鞘轻轻一点，一道寒光闪过，瞬间将那团血雾冻结成了冰雕。

谢无涯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玄色大氅上，还沾染着天机阁长老的鲜血，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的目光如同寒星一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几个知晓内情的药王谷弟子身上时，那几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上头顶，全身的经脉都在瞬间被冻结。

林澈缩在人群后，灵泉空间里的青铜棺椁突然震颤。他颈后妖纹渗出金血，那是谢无涯种下的追踪印记在共鸣。当剑尊的目光掠过他伪装的少年面容时，飞舟鲸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两股神识在无形中交锋，基因锁阵法竟出现裂痕。

"此次试炼由本尊监察。"谢无涯弹指击碎鲸丹外的防护罩，露出里面蠕动的基因怪物，"规则很简单——"他剑尖挑起一截藤蔓，正是林澈方才种下的荆棘，"活到最后。"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林澈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舱底。这里是他的“猎场”，他要找到那个药王谷安插的暗桩。

经过一番搜索，林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那个正在往饮水舱倾倒噬灵菌的暗桩。暗桩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出现，他的动作瞬间僵住，然后猛地转过身，手中的毒针如闪电般朝林澈射去。

然而，就在针尖即将触及林澈衣角的一刹那，原本平静的噬灵菌突然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疯狂地躁动起来。它们以惊人的速度涌向暗桩，眨眼间便将他淹没。暗桩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噬灵菌吞噬得只剩下一具白骨。

林澈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多谢赠礼。”他随手一挥，将噬灵菌引回了玉瓶之中。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具白骨手中跌落的玉简上时，他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和冷峻。他快步上前，捡起玉简，仔细查看其中的内容。

玉简中的记载让林澈的眉头紧紧皱起，因为上面详细记录着“林澈”这个身份的所有信息，甚至包括他三日前在黑市吃了几碗馄饨这样的琐事。

舱壁突然渗出鲜血，组成警告文字："身份暴露，速离。"他认出这是谢无涯的剑气所书，却故意将玉简放在显眼处。当追兵破门而入时，只看到满地菌丝与一行血字："药王谷的狗，不配喝我的洗脚水。"

飞舟穿越罡风层时，剧烈的摇晃让林澈有些站立不稳。他被安排与谢无涯同住上舱，本以为能稍稍安心一些，却在推门的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剑尊谢无涯正静静地倚在冰棺旁，那棺中躺着的，竟然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少年尸体！林澈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具尸体，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这具尸体的面容、身材，甚至连衣着都与他如出一辙，仿佛是他的孪生兄弟一般。

谢无涯的剑尖轻轻挑起尸体耳后的妖纹，那妖纹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而更让林澈震惊的是，这妖纹与他此刻耳后的纹路竟然分毫不差！

“解释。”谢无涯的声音冰冷而又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澈突然笑了。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双螺旋图腾，那是灵根异变的终极形态："剑尊不妨猜猜，此刻飞舟上有多少具我的克隆体？"

窗外骤亮，十八艘飞舟的鲸骨同时发光。每艘船上都站着个"林澈"，朝主舟比出割喉手势。谢无涯的剑气劈碎舷窗时，少年己经遁入灵泉空间，只在冰棺上留下一行基因密码：

【狩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