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六周目（5）

【20岁，伦敦郊外】

汤姆·里德尔站在里德尔府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苍白的手指抚过门牌上斑驳的“Riddle”字样，嘴角扭曲成一个狰狞的弧度。

“终于找到了...”他轻声呢喃，魔杖尖端亮起幽绿的荧光。

府邸内空无一人。壁炉冰冷，餐桌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连家养小精灵的痕迹都没有——仿佛这家人凭空消失了。

“不可能...”汤姆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他明明通过魔法部档案查到老汤姆·里德尔还活着，甚至上周还有人在镇上见过他！

突然，壁炉里腾起绿色火焰。一张羊皮纸从飞路网中飘出，落在汤姆脚边。纸上只有一行字：

“找谁呢？——A.C.”

魔杖猛地喷出厉火，将羊皮纸烧成灰烬。汤姆的胸口剧烈起伏，黑眼睛里翻涌着滔天怒火。又是她！爱丽丝·卡特这个阴魂不散的——

“主人...”身后传来怯懦的声音。一个矮胖的食死徒跪在门口，“我们在村里打听到...三天前有群穿银袍的人带走了老里德尔...”

汤姆的魔杖瞬间抵住食死徒的喉咙：“银袍？”

“是、是圣徒！格林德沃的人！”食死徒颤抖着说，“有个红头发的女巫领头...”

汤姆的指节发白。他早该想到的！自从爱丽丝毕业后消失无踪，欧洲各地就陆续传出圣徒招募麻瓜科学家的消息。那些结合魔法与科技的古怪武器，明显带着她的风格！

“召集所有人。”汤姆的声音冷得像冰，“去阿尔巴尼亚。”

【20岁，柏林圣徒总部实验室】

爱丽丝正在调试一台形似雷达的机器。机器表面刻满古代如尼文，十几根真空管散发着橘红光芒。当格林德沃推门而入时，她头也不抬地说：

“把门关上，磁场会干扰读数。”

金发魔王挑眉，但还是照做了。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机器上闪烁的符文：“这就是你说的...‘活点地图’升级版？”

“魔法波动追踪仪2.0。”爱丽丝敲了敲机器外壳，“覆盖范围扩大到整个柏林，能区分巫师、哑炮和麻瓜。”

格林德沃的异色双瞳亮起来：“测试过了？”

“昨晚刚抓到三个英国来的间谍。”爱丽丝终于转过身，普通的面容在仪器冷光下显得格外冷静，“其中一个是魔法部的傲罗。”

格林德沃大笑：“精彩！什么时候能量产？”

“等解决能源问题。”爱丽丝指向机器底部缠绕的电缆，“目前依赖麻瓜电网，但战时供电肯定不稳定。”

格林德沃突然话锋一转：“听说你派人去了英国？”

爱丽丝面不改色：“嗯，抓了个老麻瓜。”

“为什么？”

“私人恩怨。”她轻描淡写地带过，“他儿子在学校总找我麻烦。”

格林德沃若有所思地打量她。爱丽丝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她知道这位黑魔王最欣赏的就是“有仇必报”的性格。

果然，格林德沃露出赞赏的笑容：“需要帮忙处理吗？”

“不用。”爱丽丝调试着机器，“己经安排他去西伯利亚挖土豆了。”

不过她心里清楚——虽然成功把老汤姆·里德尔藏到了圣徒控制区，但以汤姆的执念，绝不会善罢甘休。

系统突然出声：【你猜他现在有多恨你？】

“恨意值爆表了吧。”爱丽丝漫不经心地拧紧一颗螺丝，“毕竟我毁了他两个魂器。”

【还有蛇怪呢】

蛇怪？大概在亚马逊雨林里面愉快的玩耍吧。

【30岁，挪威北部基地】

实验室的冷光灯下，爱丽丝透过玻璃盯着培养皿中蠕动的紫色菌落。这种被她命名为“紫罗兰”的病毒是她偶然发现的一种变种病毒，在显微镜下呈现出诡异的几何结构——它能精准识别麻瓜基因中的某个片段，却对巫师完全无害。

“死亡率？”她头也不抬地问。

助手紧张地擦了擦汗：“初期测试显示...100%。感染者会在72小时内高烧致死，无药可解。”

爱丽丝扬了扬眉。二战后的欧洲百废待兴，麻瓜数量正在爆炸性增长。三天的潜伏期足够感染者将病毒传播到半个大陆。

但是还不够，她把视线从培养皿上移开，“改进方向，增强空气传播性，延长病毒的潜伏期。”

助手脸色发白：“但、但这样会导致——”

“我知道后果。”爱丽丝打断他，平静的目光让助手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执行命令。”

等实验室空无一人后，系统才幽幽开口：【上周目玩核平世界，这周目玩生化危机？】

“工具而己。”爱丽丝漫不经心地摘下手套，“麻瓜数量是巫师的万倍，真要打起来，就算格林德沃再强，也难以阻挡巫师数量的锐减。更何况麻瓜玩的病毒武器也不比我清白多少——比起让他们研究针对巫师的病毒，还不如我先下手为强。”

【格林德沃知道你在搞这个吗？】

爱丽丝轻笑：“他只知道我在研究‘针对性魔法武器’。”

事实上，格林德沃对麻瓜的态度远比汤姆·里德尔复杂。这位黑魔王想要的是统治而非灭绝，他梦想中的世界是巫师领导麻瓜，而非将对方赶尽杀绝。

“紫罗兰”计划是爱丽丝的私人项目——上周目核战争的教训告诉她，与其等麻瓜发现魔法界后发动全面战争，不如先发制人削弱对方的人口优势。

【31岁，圣徒总部会议厅】

格林德沃逐渐花白的头发在烛光下如同流动的金属。他缓缓踱步到爱丽丝面前，异色双瞳紧盯着她普通的面容：

“东欧的麻瓜村庄...全灭了，那些麻瓜城市里的死亡数量也不容小觑。”

爱丽丝面不改色：“战争总有伤亡。”

“这不是战争。”格林德沃的声音陡然转冷，“这是屠杀。整整三个村庄，一千二百人，在一周内全部高烧而死。”

会议厅里的圣徒们屏住呼吸。文达·罗齐尔的手己经按在魔杖上，只等主人一声令下。

爱丽丝依然坐着，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您说过，麻瓜是威胁。”

“我从未说过要灭绝他们！”格林德沃猛地拍桌，烛火剧烈摇晃，“这种手段...太不优雅了。”

爱丽丝差点笑出声。优雅？这位黑魔王居然在乎这个？她故意露出困惑的表情：“那您的意思是...？”

“控制，而非杀戮。”格林德沃深吸一口气，“我们需要麻瓜的劳动力，他们的科技...甚至他们的市场。”

爱丽丝对此毫无波澜。果然，格林德沃骨子里还是个老派巫师，对麻瓜的认知停留在“会动的工具”层面。他虽然知道有核弹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却根本不明白，麻瓜科技己经发展到何等危险的地步——武器从来不止是核武一种。

“我明白了。”她顺从地点头，“我会暂停‘紫罗兰’的后续研发。”

格林德沃的表情缓和了些：“很好。下周的巴黎峰会，你负责安保。”

黑魔王离开后的第三天，按耐不住的文达终于找上了爱丽丝：“主人对你很失望。”

爱丽丝头也不抬地整理文件：“是吗？我以为他对我很满意——毕竟圣徒的科技装备全出自我手。”

文达的魔杖突然抵住她的喉咙：“你太傲慢了，卡特。主人容忍你，不代表我们——”

“除你武器。”

文达的魔杖飞出的同时，爱丽丝己经站起身。她平静地注视着红发女巫惊愕的表情：“告诉格林德沃，我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