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进步、炼金、试探

开学日的钟声敲碎了假期的余韵。城堡再次被学生的喧闹填满，走廊里飘荡着“圣诞礼物炫耀大赛”的余波。

爱丽丝把己经留长了的白发扎成高马尾，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她注意到自己的声望微妙地改变了——低年级学生见到她会主动让路，高年级则投来探究的目光。枪击事件的余波仍然在继续。

系统依然沉默。爱丽丝着左臂上的九头蛇纹章，感受着体内流动的魔力——6点魔力值，与上学期磕磕绊绊时有着天壤之别。过去施展咒语像用一根生锈的水管费力汲水，如今则像拧开了设计精良的水龙头，流畅而充沛。

但爱丽丝将这份力量牢牢束缚在精密的操控之下。突然展露锋芒只会引来不必要的窥探，课堂便成了精准表演的舞台。

变形课上，当全班练习将简单的铜纽扣变形为银质徽章时，爱丽丝桌上的“徽章”边缘总保留着清晰的锯齿状铜边，金属光泽也刻意暗淡了几分。

“瑞温德小姐，”麦格教授检查到她桌前，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探究，“有进步，变形轮廓更清晰了。不过纯度还需提升，集中你的意志力。”

爱丽丝微微低头，蓝眸中流露出一丝学生面对不足时的窘迫：“是，教授，我会继续努力。”

麦格教授点点头离开时，她瞥见赫敏桌上那枚闪着柔亮银光、边缘光滑完美的徽章，小女巫正朝罗恩扬起下巴，带着显而易见的骄傲。

魔咒课上，弗立维教授教习实用的“修复如初”。爱丽丝控制着力道，让被她故意撕裂的羊皮纸在咒语下确实复原了，但仔细看去，那些接缝处总带着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却又足以被教授捕捉的焦黄痕迹。

“啊，瑞温德小姐，”小个子教授尖声点评，“效果正确，但魔力输出稍显波动。多练习控制魔力的引导！”爱丽丝谦逊地点点头。

这种“稳步上升”的策略效果斐然。在斯内普之外大多数教授的眼中，那个曾在礼堂拔枪的“危险分子”形象正逐渐褪色。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学期初尚显笨拙、因遭受“霸凌”而受到强烈刺激、最终知耻后勇努力追赶的麻瓜出身女孩形象。学院分的雪球也随之越滚越大。

到了二月底，爱丽丝不仅抹平了因枪击被扣的50分“天坑”，还为斯莱特林的沙漏额外添上了超过30粒绿宝石——其中大部分源自斯内普在魔药课上那一次次近乎咬牙切齿却找不到理由反驳的加分。

当然，惩罚并未结束。夜晚的地窖依旧弥漫着阴沉的气息和魔药材料的诡异味道。然而，更深处的秘密，藏匿于有求必应屋的某个角落。

仍然是她熟悉的实验室场景。巨大实验台上摊开的图纸并非普通课本，而是融合麻瓜科技简洁与魔法玄奥的设计——这是她从那个科技与魔法强行融合的周目记忆中的一丝皮毛。

台面上摊放着被打开的箱子。爱丽丝指尖捻起一根秘银细丝，魔杖顶端引出一缕微弱却极为精准的魔力流，小心翼翼地将其弯折固定。她屏息凝神，尝试将惰性导流皮与传感器模组进行初步魔力锚定，指尖魔力微微震颤，导流皮上泛起一层不起眼的焦痕印记。

“啧，粗糙。”她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屋内消散。实验台一角，零散放置着几个失败的小环：有的材质扭曲，有的毫无反应，有的则在输入魔力时亮过一下便彻底暗淡。

然而，其中一个灰扑扑的、戒身结构略显笨拙的金属环被单独放在一旁——它成功具备了核心功能。这是她实验的目标之一：给父母准备的自动触发戒指。自动感应到物理或者魔法攻击后会立刻施展出防御咒语。

“麻瓜的实用主义配上魔法的强制生效，”爱丽丝捏起那只简陋的戒指，目光审视，“效果优先。丑陋与否，就委屈父母担待了。不过…”她顿了一下，想起模拟器里精妙的纳米级别魔力装置，又看看手中的粗糙造物，自嘲地笑了笑，“…在1992年，这也是前沿了。”

忙碌的日子被课程、禁闭和炼金切割。首到某个晨露未晞的清晨，她前往礼堂的路上，阿不思·邓布利多从走廊转角的画像旁踱步而出，动作自然无比，仿佛这只是一场巧妙的偶遇。

“早上好，瑞温德小姐。”老校长和蔼地说，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春天的霍格沃茨很美，不是吗？”

爱丽丝礼貌地点头：“是的，教授。尤其是黑湖边的水仙花。”

“我注意到你在许多课程上都取得了显著的进步。”邓布利多的目光透过半月形眼镜，温和却又带着审视的穿透力，“尤其是…在经历了一些…特别的转变之后。”

爱丽丝微微偏头，蓝眸迎上那对洞察世事的眼睛，坦然道：“霍格沃茨并不比外界安全，教授。圣诞节那天让我认识到，无论麻瓜还是巫师的世界，力量都是生存的基础。我想在这里留下来，站稳，这就是我努力的方向。”她语气平静，没有委屈，也没有示威，只是陈述一个她认为理所当然的结论。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回应，镜片后的目光似乎在评估她这番话背后沉甸甸的份量。爱丽丝知道，她精准“引导”哈利避开魔镜陷阱的事，老校长必定看在眼里，她的“知进退”和“重力量”正构成了他心中一个模糊但还算在“规矩”内的画像——至少目前还不足以成为他首要警惕的目标。

最终，邓布利多轻轻颔首：“力量需要谨慎使用，瑞温德小姐，我希望你能时刻记住这一点。”

“如您所愿，教授。”爱丽丝欠身。

就在她准备告辞时，邓布利多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明天的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对阵斯莱特林。想必…会非常精彩。”他那双蓝眼睛里闪烁着温和却别有深意的光芒，“你似乎错过了一些之前的比赛？或许这次可以亲眼看看？”

爱丽丝心中了然。老蜜蜂还没放下疑虑，想近距离看看这个“稳定下来的危险分子”。

她没有丝毫犹豫，得体地微笑回应：“确实是个学习的好机会，教授。正巧可以验证一下我从书上学来的‘魁地奇战术分析理论’是否能派上用场。”

“那我们看台上再会。”邓布利多微笑着点头，长袍轻旋，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爱丽丝目送他离开。魁地奇看台？对她而言，不过是这场漫长“新手村”之旅里又一个观察点。

她转身向礼堂走去，步伐轻快，银白的马尾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如同即将出鞘却暂且收敛的银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