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抉择

阳明娱乐总经理办公室内，落地窗外的阳光被百叶窗切割成锋利的线条，投射在苏明玉锐利的眉眼间。

她将一份烫金推荐函推到白飞宇面前，指甲上暗红色的甲油在文件上轻轻一点，像一滴凝固的血。

"在模特圈摸爬滚打这么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她的声音像一把薄刃，"这行吃的就是青春饭，而青春，是最不值钱的筹码。"

白飞宇的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烫金的"Mr. World世界先生选美大赛推荐函"字样在阳光下闪着的光，右下角阳明娱乐的水印清晰可见。

他当然知道这个赛事的含金量——往届冠军不是签约好莱坞，就是成为顶级奢侈品牌的全球代言人。

"苏总说笑了，"他抬起眼，声音平稳，"我一个野路子出身的模特，凭什么值得您下这么大本钱？"

苏明玉突然轻笑出声，她起身走到窗前，背影在逆光中显得格外锋利："就凭陈自鹏看你的眼神。他越想要的东西，我越要抢。更何况..."

她突然调出一组数据报表："你的社交媒体指数在'浴室门'事件后暴涨300%，但经纪公司给你接的全是低端内衣秀。"指尖划过屏幕，"知道为什么吗？是陈自鹏授意在刻意压制你的商业价值——猎物越饿，才越好驯服。"

办公室陷入沉默。白飞宇的指尖无意识着推荐函边缘，脑海里闪过王兵背部的那些伤痕，闪过荣世昌黏腻的眼神，闪过T台后台更衣室外分发房卡的场景。

"可你所谓的影视圈？"他轻笑一声，"难道不只是换个更华丽的笼子。"

"你如果甘心步王兵的后尘，那我也没话说。但如果你不甘心，那和我合作就是最好的出路，而且，我又不图你身子，纯商业合作伙伴关系！"

"我需要做什么？"他终于开口。

"聪明。"苏明玉从抽屉取出保密协议，"首先，合约期满后签约阳明旗下经纪公司；其次，"她突然调出手机相册——全是陈自鹏与各路权贵的密会照，"配合我们收集MK的违法证据。"

见白飞宇皱眉，她突然俯身，香水味裹挟着危险的气息："别担心，我不要你献身。我只要你在每次MK的酒会上..."她将微型录音笔放进他西装口袋，"当好一个花瓶。"

窗外乌云渐聚，暴雨将至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白飞宇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那个曾经在泳池边单纯的少年，如今眼里己淬满锋芒。

"我还要再考虑一下，而且我还有一个问题——王兵知道你的计划吗？"

苏明玉的笑容突然变得意味深长："他比你想象的更清醒，处境也更危险。陈自鹏养了他两年，手里握着的可不止是那些情趣视频。"

她丢给他两张照片，是王兵在一个昏暗的酒吧吸食某些东西的模糊照片。

白飞宇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这是，被控制染上了毒瘾？

他突然想起王兵偶尔的恍惚状态，想起那些解释不清的失踪时间，想起更衣室里对方手臂上若隐若现的针孔。

"他现在就像抱着炸弹的困兽，既不敢引爆，又舍不得放手。"她突然俯身，红唇几乎贴上白飞宇的耳廓，"但你可以成为他的保险栓。"

"我希望你能说服他，事成之后阳明集团也会给他留一个位置。"

"如果我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