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旧所迷踪

腐锈的金属标牌在狂风中吱呀作响，"第七研究所"几个大字早己斑驳不清，断裂的字母歪斜地垂挂着，仿佛随时会坠入尘埃。苏砚握紧手中的六芒星徽章，金属边缘深深嵌入掌心，刺痛让他保持清醒。深渊核心在体内不安地躁动，与徽章产生微弱共鸣，每走一步，那种灼烧感便愈发强烈。

废墟入口处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具尸体，有的穿着人类联盟的制服，有的披着血瞳组织的披风，还有些人身上布满六芒星纹身——是骸骨帮的余孽。苏砚蹲下身，拨开一具骸骨帮成员的手掌，发现其手中攥着半截染血的图纸，边缘同样印着六芒星标记，图纸中央用红笔圈着"地下三层 核心档案室"。

"果然有古怪。"苏砚将图纸塞进背包，刚要起身，突然听见碎石滑动的声响。他瞬间翻身滚向掩体，三支淬毒箭矢擦着头皮飞过，钉入身后的混凝土墙，箭尾绑着的布条上印着黎明组织的徽记。

"出来！"苏砚的骨刺凝成刀刃，警惕地扫视西周。阴影中缓缓走出三个身影，为首的女人戴着残破的防毒面具，腰间别着的怀表让苏砚瞳孔骤缩——那与林小满的怀表一模一样。

"苏砚，或者该叫你317号样本？"女人的声音沙哑如砂纸，"黎明之主等你很久了。"她抬手示意，身后两人同时摘下兜帽，竟是两个与苏砚有着七分相似的"容器"，眼中闪烁着冰冷的紫光。

战斗一触即发。苏砚的羽翼掀起气浪，将其中一个容器撞向墙壁，骨刺却在触及对方身体时被紫色能量震碎。女人趁机甩出锁链缠住他的脚踝，冷笑："别白费力气，他们可是注入了深渊核心强化版的完美容器。"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打破僵局。林战的身影从废墟顶端跃下，子弹精准击中女人的肩膀。"血瞳的情报没错，黎明组织果然在这里设了埋伏。"林战的声音带着疲惫，他的左臂缠着绷带，血正顺着指尖滴落，"但你以为我们会毫无准备？"

废墟深处突然传来引擎轰鸣，数十辆改装车冲破瓦砾，车身上喷涂着人类联盟与血瞳组织的联合标志。指挥官手持改造后的净化之光武器，对着苏砚大喊："我们找到了当年病毒泄露的真相！第七研究所的核心档案室里藏着黎明之主的......"

他的话被剧烈的震动打断。研究所地下传来沉闷的嘶吼，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紫色雾气喷涌而出。苏砚感觉体内的深渊核心疯狂跳动，与地底的力量遥相呼应。女人趁机挣脱束缚，将一枚紫色晶体砸向地面："启动终焉计划！"

晶体触地的瞬间，研究所废墟开始重组。扭曲的金属与混凝土拔地而起，形成一座充满诡异符文的堡垒。苏砚在混乱中瞥见堡垒顶层的窗户里，一个巨大的身影正在苏醒，胸口的六芒星徽章闪烁着妖异的红光。

"他醒了......"林战的声音带着恐惧，"快走！档案室在地下三层，那里有......"话音未落，一个容器突然贯穿他的胸膛。苏砚的怒吼声中，骨刺如暴雨般射出，却只击中逐渐消散的紫色残影。

指挥官带着士兵们组成防线，为苏砚争取时间："你先走！我们拖住这些怪物！"苏砚咬着牙冲向堡垒的入口，身后传来激烈的枪声与爆炸声。当他推开生锈的铁门时，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昏暗的走廊里，无数写着编号的玻璃罐整齐排列，罐中的液体里浸泡着形态各异的变异器官，其中一个罐子上贴着标签——"317号样本 备用心脏"。

苏砚握紧拳头继续前进，每走一步，关于父亲的记忆便清晰一分。他想起小时候偷偷翻看父亲的日记，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父亲站在第七研究所前，身旁站着几个戴着六芒星徽章的人。而现在，他终于要走进这个埋藏着无数秘密的地方，首面黎明之主的真相，哪怕前方等待他的，是更深的背叛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