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终局·断劫

沈蘅心口的光焰炸裂时，整个天空下起了金蓝色晶尘。

终南山的香魄树剧烈摇晃，树冠喷出亿万星光般的微粒；昆仑冰川则轰然坍塌，爆出的靛蓝冰雾与晶尘交织。被沾染的感染者们停止异变，晶化部位逐渐脱落——

而李琅残部则惨叫着化为冰雕，每具雕像心口都浮现火焰纹！

"你......"冰魄化身的晶蓝躯体开始龟裂，"竟然用情魄净化......"

沈蘅的右眼完全晶化，左眼却流下血泪。他看向怀中青铜匣——婴儿正在急速成长，眨眼间变为与自己完全相同的青年！

成年冰婴睁开异色双瞳："父亲，选吧。"

他左手托起团金红光焰（同归于尽），右手凝聚靛蓝冰晶（永生孤独），而背后浮现出三百年后的末日景象......

香藤怨灵吸收飘散的情魄后，狰狞面目逐渐柔和。

"我当年......是自愿的。"赵暮雪（怨灵）的指尖轻触沈蘅碎裂的心口，"先帝告诉我，唯有情魄容器能救你......"

记忆画面铺开：

- 红烛案前夜，赵暮雪跪求梅妃将自己炼成容器

- 她临死前那一刀故意偏离心房，就为留半缕情魄在冰婴体内

- 连"恨意"都是伪装，只为逼沈蘅彻底斩断轮回

冰魄化身突然暴起，晶爪刺向赵暮雪："谎言！"

成年冰婴却抢先一步挡在前方，任由晶爪贯穿自己胸膛——没有血，只有无数金红光点涌出！

"这才是......真正的我。"他笑着消散，"一缕情魄，两份相思。"

三百年后的实验室警报刺耳。

培养舱中的赵暮雪克隆体突然睁眼，徒手撕开舱门。她脖颈的火焰纹灼烧着病毒试管，而监控屏幕里的"沈蘅"（未来体）抱头跪地——

古代记忆正在覆盖他的意识！

"停下......项目......"克隆体赵暮雪掐断总电源，"他在皇陵......等得太久了......"

所有感染者的晶化突然停滞，他们额间浮现出与沈蘅相同的火焰纹。而实验室地下深处，那口被遗忘的备用冰棺正在自行开启......

冰魄化身的裂痕己蔓延至全身。

"你赢了。"他苦笑着走向沈蘅，"但融合后，你将永远承受......"

沈蘅用残存的左手按住他额头："我知道。"

晶蓝躯体化为光流融入沈蘅，他的晶化右半身瞬间修复，却变成与冰魄化身相同的材质。而左半身血肉之躯的心口，浮现出赵暮雪最后刻下的字：

"不必重逢。"

香藤王座突然分解，缠绕成通往皇陵的阶梯。每级台阶都浮现一段往事，最终指向那口刻满《往生咒》的晶棺......

沈蘅躺入晶棺时，整座皇陵开始下沉。

赵暮雪的虚影最后一次浮现，将青铜匣放在他枕边："睡吧，三百年后......"

她没说完的话语化为藤蔓，在棺盖刻下终章：

"风月己逝，长乐未央。"

最后一缕天光被泥土掩埋前，沈蘅的晶化右手突然轻抚匣面——那里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

"我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