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冻菌刮油秤，奶膘炸锅葬黉站

青藤废料回收转运站的深处通道，空气冷得仿佛能冻裂灵魂。冰冷的白雾贴着金属墙板缓缓翻滚，浓重的机油与冷冻油脂的混合哈喇气在鼻腔里凝结成冰渣。昏黄的安全灯间隔遥远地亮着，在地面投下一个个惨淡的光圈，如同通往冥府的路引。

“张姨！那堆‘冰火琉璃碎’放哪区啊？黄工头说A-17超深冻！我看着那袋子口破洞可有点大啊！”一个穿着臃肿蓝色工服、脸蛋冻得通红的年轻搬运工（小赵）缩着脖子，对着前面领路的一个微胖中年女人（张姨）喊道。他费力地推着一辆平板车，车上盖着厚厚的白色冰霜塑料布，隐隐露出底下苏晚晴残躯的焦黑与冰晶轮廓。

“哎呀哎呀！小赵你这孩子干活毛毛糙糙的！”张姨慢悠悠地走在前头，胳膊底下夹着个老旧皮革登记本，手里还抓着个咬了一半的、冻得硬邦邦的酱肉包子，含糊不清地说，“慌啥？A-17跑不了！那位置紧挨着‘极品菌髓冷核专柜’！黄扒皮指定得放最贵的地儿！喏！就前面转角，那绿灯亮着在关门的门就是！推过去！准点！”她咬了口包子，碎渣簌簌掉在油亮的工服上。

“可…可洞真不小！这女的身子都快冻成冰棍儿了，洞里还在冒冷气呢！”小赵指着塑料布边缘一个被撕开的豁口，那里露出苏晚晴侧腹部被胶水糊死但又布满裂痕的创口，丝丝极寒的白气正顽强地渗透出来。

“冒气怕啥？超深冻区零下一百八！冒金子也给冻硬实了！”张姨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又指指后面小周推着的另一辆手推车，“瞅瞅那个‘裂锅小伙子’（武大器），袋子破那么大个黑窟窿眼儿，不也老实待着？放B-3混料区旁边就行！按程序走！”

后面推着武大器袋子的小周苦着脸抱怨：“张姨…这袋子死沉还硌手，冰碴子扎得慌！这男的肚子那大洞冻得像个冰矿场口子，看着就渗人…”他推车的手套上己经结了一层白霜。

“渗人？”张姨瞪圆了眼睛，咽下包子，“孩子你新来的吧？这算个啥！去年有个倒霉蛋，拉来的时候还冒着热乎气，肚子里不知道塞了啥活性菌包，一进冻库门‘嘭’炸了！那绿色的菌油汤子喷得跟消防车似的！熏得隔壁‘野生菌髓粉专柜’半个月都一股屎坑味儿！最后柜子里的粉全当除臭剂半价处理了！”她咂咂嘴，“那才叫损失惨重！你推的这玩意儿安生着呐！”

三人沿着冰冷的金属通道往里走。前方转角处，那扇标注着“A-17 超深冻 核心”的巨大钢制隔离门正在无声地合拢，两米多厚的门板边缘亮着细密的红色指示灯，绿灯己经在门板上方亮起，代表着锁死程序完成。

“得！门关了！”小赵看着紧闭的巨门，无奈地刹车停下，“张姨咋办？推回去？”

“推啥推！就放门口！”张姨大手一挥，指着门口那片特别浇注的、冒着森森白气的黑色金属保温卸货区，“这可是‘前置缓冲区’！零下一百二！绝对冻透他！那点破洞等会儿库管老郭出来用‘速冻金属胶’给你呼上！比原来还结实！”她走上前，敲了敲厚重冰冷的门板，“老郭！老郭头！开工了！门口有货！极品‘冰火琉璃碎’！”

门板内部似乎响起几声沉闷的回应，像是隔了很远的回音壁。厚重的铰链嘎吱作响。

“黄扒皮也是抠搜！舍不得开一次库门费电！非等里面清点完才开闸…”张姨嘟囔着，把冻硬的包子皮儿塞进兜里。

就在这时！

通道入口方向传来一阵争吵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冻库区的死寂。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读错了！你这电子秤盘糊了油吧黄扒皮！老子这一身精纯‘刘记刮油精华’才秤出九两半？！你他妈拿泡了水的海绵秤的吧？！”

人还没到，刘扒皮那带着漏风油嗓的咆哮己经穿透了寒气！只见他像个刚从泥坑里捞出来的兵马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小张和小王（一左一右架着他）的搀扶下踉跄走来。他身上那件深蓝工服被刮得像块破渔网，露出底下大片通红发紫、布满了刮擦血痕的皮肤，脸上脖子上也全是深浅不一的油渍印子和没刮净的墨绿油膏残块，活脱脱一副被凌迟后又被糊了一身烂泥的惨样。更滑稽的是，他一只手里还死死抓着一个巴掌大的电子秤盘（正是黄工头用来称他身上刮下的油膏那个），秤盘里粘乎乎地堆着些刚刮下来的、还带着血丝皮屑的墨绿油膏渣。

小张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说：“老…老板…黄工头说秤没问题…说您身上刮干净了也就这点分量…皮屑还占了七成…”

“放他的螺旋拐弯屁！”刘扒皮眼珠子充血，一把甩开小张小王的搀扶，举着那沾满油渣的小秤盘冲到张姨面前，唾沫星子带着油味乱飞，“张姐！您瞅瞅！您给评评理！黄扒皮那个缺德秤！刮掉老子一层皮！就他妈秤出这点？！老子感觉骨头缝里还嵌着三两油呢！他这是明抢！”

张姨被那扑面而来的油腻腥气熏得后退一步，捂着鼻子皱眉道：“哎呦喂！刘扒皮你离远点！这啥味啊…跟掉老油锅炸过似的…”她嫌弃地瞥了一眼那惨不忍睹的小秤盘，“就这点油星子也好意思吵？还不够我家灶台炒盘菜的！赶紧收收！老郭马上出来收货了！”

“不是啊张姐！”刘扒皮急得跳脚（其实只能原地哆嗦），指着地上推车上被塑料布盖着的苏晚晴，“那妞！‘冰火琉璃碎’！放门口了？你闻闻！她身上那股高等冷萃菌髓的味道！还没入库呢！混合冻气一激更纯！光这味道扩散开来都够提纯半钱精油了！光味道就值钱！黄扒皮那破秤懂个屁！”他越说越激动，竟然弯下腰，举着小秤盘就往苏晚晴身上盖着的白色冰霜塑料布边缘露出的那道胶水创口豁口里怼！“老子现场收点味！就当添秤了！”

小赵吓得赶紧拉住他：“哎刘老板！不行！库门口禁止二次污染！”

“滚开！”刘扒皮用力一甩！

“哧啦——！”

那薄薄的塑料布边缘被刘扒皮手里的秤盘边缘尖锐处和野蛮的力道……

硬生生撕开了一个更大的豁口！！！

冰冷的寒气混杂着苏晚晴体内弥漫出来的更深层次的死寂冰寒瞬间涌出！

刘扒皮手里举着的那个沾满他自身油渣的小秤盘……

**边缘……

**好死不死……

**刚好卡进了塑料布下面……

**苏晚晴腹部！

**那被强力胶糊死但又布满裂痕的创口区域！！！

**冰冷的秤盘金属边缘带着油腥气……

**“噗”一下！

**大半没入了厚硬冰凉的黄白胶块与冻裂的皮隙之中！！！

（张姨尖叫：“妈呀！刘扒皮你杀人了？！那是库管老郭的业绩货！”）

几乎是秤盘怼入创口的瞬间！

嗡————！！！

一声极其沉闷！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冰层震动蜂鸣！

从冻库那厚重无比的A-17隔离门深处传来！！！

紧接着！

苏晚晴那胶块包裹的创口内部深处！

一片被强力胶与冰寒层层封死、早己彻底沉寂的……

破碎菌髓核心区域？？？

如同被这沾满污垢的异体秤盘强行激活了某个沉睡亿万年的“应激反应机制”！！！

**“滋啦啦！！！”

**一连串极其微弱、如同亿万根冰晶细针互相摩擦碾碎的尖啸声！！！

猛地从创口内部深处爆发出来！！！

声音穿透胶块和冰层，让覆盖在她身上的薄薄塑料布都开始无风剧烈颤抖，表面冰霜簌簌掉落！

“妈…妈呀！炸…炸尸了？！”小赵吓得手一松，平板车往后滑了半步！

“什么动静？！”张姨也惊得包子忘了吃，手忙脚乱地掏出对讲机，“老郭！老郭开门！A-17门前有东西活了！快快快！”

冻库深处似乎有急促的脚步声靠近！

“操！真…真的活了？！”刘扒皮离得最近，那刺骨的冰蜂鸣和胶块下的尖啸震得他耳朵发麻！但他那双精明的三角眼却在这一刻陡然放出更盛的光芒！“好东西！有反应！绝对是顶级菌髓应激反应！这娘们肚子里果然有货！黄扒皮！等着涨价吧！！！”

他兴奋得忘乎所以，不仅没收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把手里那个小秤盘死死往创口深处顶！试图从那些冰寒和胶块缝隙里刮出点东西来！

“滋啦啦——！！！”

创口内部的尖啸声更加密集刺耳！如同垂死的怨魂在冰棺里磨牙！胶块表面细密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变长！

冻库A-17厚重的隔离门内部响起沉重的机械解锁声，门轴转动，一线刺骨的深蓝光芒从开启的门缝里透了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混合着浓烈的菌油焦糊和肉类烧灼气味！！！

猛地从通道入口的方向……

食堂区位置……

如同爆开的油锅！轰然袭来！！！

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油腻滚烫的蒸汽沿着通道汹涌而至！

猝不及防！

走在最前面的张姨！

正紧张对着对讲机呼叫的张姨！

首当其冲！

被那股混合着滚烫油滴和糊状物的热浪冲击波……

正面糊了一身！

“噗啊——！！！”张姨惨叫一声，像个被踢飞的布口袋，整个人被冲击波抛了出去，手里的对讲机飞得老高！

“啪叽！”一声，她肥胖的身躯重重砸在旁边冰冷的金属设备柜上！油滋滋的热汤糊了她满头满脸，散发着（？）的焦糊肉香！工服上那半块没吃完的冻包子瞬间被滚油烫化了！

“老…老娘的…酱肉包子…”她瘫在柜子下面，眼睛翻白，吐着热油泡昏了过去。

爆炸冲击波威力巨大！通道内所有人如同狂风中的落叶！

“啊啊啊！救命！”

小赵和小周被气浪掀飞，手里的推车脱手！

装着苏晚晴的推车“哐当！”撞在冻库A-17才开启一条缝的门框上！车体剧烈震动！覆盖她的塑料布被彻底掀飞！整个残躯被震得侧滑出推车边缘，仅靠那条被冰冻的左腿挂在车板上，摇摇欲坠！

装着武大器的推车则被冲得横着撞到通道墙壁，发出轰然巨响！

离爆炸源稍远的刘扒皮和小张小王同样被冲击波撞得东倒西歪！

“噗通！”

刘扒皮狠狠摔了个狗吃屎，下巴磕在冰冷金属地板上，牙都差点嘣了！手里的那个沾满油污、卡在苏晚晴伤口里的倒霉电子秤盘……

被这股巨力带动着！

“噗嗤！”一声！

更深！

更狠！

完全嵌进了苏晚晴腹部胶冻创口深处！！！

“滋啦啦——滋嘎！！！”

胶块内部的尖啸声瞬间拔高到极致，混合着某种细微物品被硬物挤爆碎裂的清脆声响！！！如同垂死的冰兽在疯狂啃咬钢铁！

“要死！要死！食堂锅炉炸啦？！！！”

小张小王抱头缩在墙角惊骇大叫！

爆炸的余波未歇，一阵油腻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粗犷的骂骂咧咧就冲了过来！

通道入口，一个同样穿着深蓝工服、浑身溅满滚烫油星和糊状物、眉毛胡子被燎掉半截的壮硕汉子（胖师傅）一边咳嗽一边挥舞着手里巨大的铁炒勺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满身油烟的帮厨。

“妈了个巴子的！哪个龟孙乱塞东西进老子的‘至尊菌油汤’？！老子正准备给夜班弄点暖胃的！他妈锅底首接炸穿了！！！”胖师傅的吼声如同炸雷，铁勺把冰冷通道的白雾搅得翻滚沸腾，“张姐？！张姐你咋躺这了？被油星子滋晕了？”

他一眼就看到张姨瘫在设备柜下油光水滑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

就在这时！

那个之前被张姨惊叫掉落、摔在冰冷地面、靠近刘扒皮那张油污脸旁边的……

**老式皮革登记本！！！

**夹页缝隙里……

**一张写着几行潦草字迹、沾着油渍的入库登记清单的泛黄纸张……

**毫无征兆地……

无风自动！

**极其极其缓慢地……

**卷起了一角！！！

这细微的卷动毫无声息，如同死神无声地合上记录页。

就在张角卷起的瞬间！

“滴——答——”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冰水滴落的微响。

来自通道深处……

冻库A-17那才开启一道门缝的内部深处！！！

**一只……

**覆盖着厚厚冰晶……

**如同用万年寒冰精心雕琢而成的……

墨蓝色人类手臂？！

**如同等待了亿万年的判决官！

**从冻库内部那道幽蓝的光芒门缝里……

**缓缓地……

探出半截！！！

冰指纤毫毕现，每一个骨节都散发着冻结时空的寒意！

精准无比！

**指尖如同最锋利的冰锥……

**朝着通道里……

**那辆撞在门框上、悬挂着苏晚晴残躯、胶块创口里还卡着电子秤盘的推车方向……

**无声！

**精准！

点去！！！

寒气瞬间如同活体，在通道内奔涌凝聚！首指目标！冻结在即！

就在这决定是湮灭还是回收的刹那！

胖师傅顺着张姨的方向看到了地上油污满面的刘扒皮和他旁边的张角卷起的登记本，胖脸上横肉一抖，猛地一指刘扒皮吼道：“操！就是你这油耗子偷老子的高汤精料塞秤盘里刮油了吧？！害老子炸锅！还熏翻张姐！老子今天一勺子掀了你的油盖子！”他挥舞着巨大的铁勺，大步流星就朝刘扒皮冲了过来，沉重的脚步震得通道回响！

胖子来得又快又猛！

刘扒皮刚被爆炸震得七荤八素，看着那巨大铁勺，吓得魂飞魄散：“没…没偷…勺…勺下留…”他话没说完！

眼看胖师傅冲来！

刘扒皮本能地……

**在冰冷地面上手脚并用……

狼狈不堪地向后狂滚！！试图躲避！

这一滚！

“刺啦！！！”

他慌乱中伸出的、油污淋漓的手……

正！好！

狠狠地！

一巴掌！

**按在了旁边地上……

那张无风卷起一角的入库登记纸张之上！！！

油腻腻的手掌将那卷起的一角死死拍实！粘在了地上！

拍实的瞬间！

嗡——！！！

冻库A-17门缝里！

那点向苏晚晴推车的冰冷墨蓝指尖尖端……

刚刚凝聚到极致的、足以冰封灵魂的绝对寒流……

猛地！

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瞬间抹除！

**散！开！了！！！

那根冰雕般的墨蓝手臂微微一滞！似乎也被这突兀的能量变化干扰了一刹那！**

冻结的寒气洪流如同突然关闭闸门的水库，瞬间失去了方向和控制！在通道内混乱地西溢崩散！

也就在这不到半秒的延误！

推车剧烈震荡！悬挂的苏晚晴残躯被震得猛地一晃！

**腹部创口深处那卡死的电子秤盘……

**被这力量带着！

**“哐当”一下！

**带着被它碾碎胶块内部某些东西时拉出的、几缕极其微弱的、介于墨绿与深蓝之间的……

冻气细丝？！

**从创口里……

震飞脱出！！！

在空中划出一道油污残影！

不偏不倚！

**正好飞向……

**挥着大勺冲过来、准备砸刘扒皮油脑袋的……

**胖师傅！！！

那张油光满面的圆脸！！！**

“我操！暗器？！刘扒皮你敢阴老子！！”胖师傅看着飞来的黑影，怒吼一声，巨大的铁勺下意识由下往上狠狠一撩！

试图格挡！

“当啷——咔嚓！”

一声闷响！

沉重油腻的秤盘狠狠砸在胖师傅仓促格挡的铁勺勺柄上！

撞击力度巨大！

**金属勺子柄……

应声弯折！！！

而那个倒霉的电子秤盘……

也被撞得斜飞出去！

**像颗沉重的铅球！

**“轰！”的一声！

**狠狠砸在了通道侧壁上……

一扇标着“设备间 高压清洗机”的金属小门上！！！

门不算厚。

秤盘本身坚硬，加上胖子格挡的巨力和之前刮油时积累的动能。

“砰——哗啦！！！”

脆响声中！

那扇薄铁皮小门……

**被秤盘暴力撞开！

**连带旁边的门框都发生了小幅度扭曲变形！！！

门后！

**一排整齐停放在墙边、擦得锃光瓦亮的……

巨大工业级高压水枪和配套的金属喷嘴清洗车……

瞬间暴露在通道惨淡的灯光和弥漫的油烟雾气之下！

高压枪粗大的金属管口还滴着水，如同一尊尊待命的小型炮台。

“妈的！还敢砸老子的设备门？！今天不把你扒皮炼油老子这胖字倒着写！”胖师傅看着被砸坏的门和弯了的勺子，彻底暴走！指着地上吓傻的刘扒皮狂吼，顺手从旁边推车上捞起一个刚才小赵掉落的、冰冷的金属卸货钳！

“老刘！老子废了你！！！”

通道深处。

冻库A-17的门缝后面。

那只探出的墨蓝色冰雕手臂缓缓收回。

门缝内那刺骨的深蓝光芒……

**极其短暂地……

在苏晚晴被震回推车的残躯身上……

**最后“扫”了一眼！

**便……

**无声无息地……

融入了背后无垠的冻气黑暗之中……

厚重的钢门再次滑动，在巨大的机械摩擦声中，坚定地……

彻底！锁！死！

只有门板边缘那跳动的红色指示灯，像是一只嘲弄的冰冷眼睛。通道里充斥着高压清洗设备散发的微弱水汽和铁锈味，混杂着爆炸油烟的焦糊，以及胖师傅准备修理刘扒皮油皮囊的咆哮怒骂，如同为这座冰冷死寂的菌骸废土冻库，献上的最后一道荒诞终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