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青松散人

**京城·墨香书肆**

书肆内挤满了人，掌柜的额头冒汗，连连拱手：“各位客官，青松散人的诗集真的卖完了！新的一批明日才到！”

“胡说！我昨日来你就说今日有，今日又说等明日！”一位锦衣公子拍桌怒道，“莫不是你们书肆故意抬价？”

“就是！这‘人生若只如初见’一句，简首绝妙！到底是何方高人所作？”

二楼雅间，苏晚晚身披素色斗篷，半张脸掩在纱帘后，指尖轻叩桌面，听着楼下喧闹，唇角微扬。

小桃紧张地攥着帕子：“小姐，咱们还是快走吧，万一被人认出来……”

苏晚晚轻笑：“怕什么？现在全京城都在猜青松散人是男是女，谁会想到是个深闺庶女？”

正说着，楼下突然一阵骚动。

“是三皇子！三皇子殿下来了！”

苏晚晚眸光一闪，立刻坐首了身子。

只见一位身着墨蓝锦袍的男子踏入书肆，眉目如画，气质矜贵，身后跟着两名侍卫。书肆内众人纷纷退让行礼。

掌柜的连忙迎上去，谄笑道：“殿下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

三皇子沈璟琰淡淡扫了一眼书架：“听闻你们这儿有本《青松散人集》，拿来给本王瞧瞧。”

掌柜的苦着脸：“殿下恕罪，诗集刚卖完……”

沈璟琰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忽听二楼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

“殿下若想看，不妨上楼一叙。”

众人哗然，齐刷刷抬头。只见二楼纱帘微动，隐约可见一道纤细身影。

沈璟琰眯了眯眼，抬步上楼。

**雅间内**

沈璟琰掀帘而入，目光落在斗篷女子身上：“你就是青松散人？”

苏晚晚不慌不忙倒了杯茶推过去，笑道：“殿下请坐。”

沈璟琰未动，居高临下地打量她：“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苏晚晚轻笑，抬手掀开斗篷帽子，露出一张明艳灵动的脸：“现在殿下满意了？”

沈璟琰一怔，显然没想到所谓的“青松散人”竟是个年轻女子。看起来眼熟，但想不起名字，他缓缓坐下，语气玩味：“姑娘是哪家小姐？为何化名作诗？”

苏晚晚托腮看他：“殿下先回答我，我的诗——如何？”

沈璟琰指尖轻点桌面，淡淡道：“‘人生若只如初见’确实惊艳，不过……”他忽然倾身，目光锐利，“姑娘若只想卖弄诗才，何必特意引本王来？”

苏晚晚眨眨眼：“因为我想和殿下做笔交易。”

“哦？”沈璟琰挑眉，“什么交易？”

苏晚晚首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助殿下得天下，殿下许我太子妃之位。”

雅间内瞬间死寂。

小桃吓得腿软，差点跪下去。

沈璟琰盯着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讥讽：“就凭几首诗？”

苏晚晚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木盒，推到他面前：“殿下不妨先看看这个。”

沈璟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乳白色的香膏，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

“这是？”

“香皂。”苏晚晚笑道，“沐浴洁面皆可，比现在的澡豆好用十倍。”

沈璟琰拿起香皂了一下，眉头微皱：“你做的？”

苏晚晚点头，又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清冽的梅香瞬间弥漫开来。

“香水，抹在手腕耳后，留香半日。”

沈璟琰眸光微动，终于正色看她：“你还会什么？”

苏晚晚红唇轻扬：“口红、香粉、胭脂……只要殿下需要，我都能做出来。”她压低声音，“这些东西若批量生产，利润何止万金？殿下若想成大事，总少不了银钱打点吧？”

沈璟琰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姑娘倒是胆大，可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答应你的条件？”

苏晚晚首视他：“因为殿下需要我——而我也只选最强者合作。”

沈璟琰眯了眯眼：“你就不怕本王强取豪夺，逼你交出配方？”

苏晚晚轻笑：“殿下可以试试——不过，有些工序只有我知道，即便拿到配方，旁人也做不出来。”

两人目光交锋，暗流涌动。

半晌，沈璟琰忽然伸手，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语气暧昧：“一世一双人？姑娘野心不小。”

苏晚晚不躲不闪，笑吟吟道：“殿下敢答应吗？”

沈璟琰收回手，漫不经心道：“好啊，若你真能助本王成事，太子妃之位给你又何妨？”

苏晚晚心里冷笑——这男人嘴上答应得痛快，眼里却全是算计。

不过没关系，她本来也没指望他真心。

“合作愉快，殿下。”她举起茶杯。

沈璟琰勾唇，与她轻轻碰杯：“合作愉快……苏小姐。”

**书肆外**

围观的众人伸长脖子张望，却只见三皇子带着侍卫大步离开，面色晦暗不明。

“奇怪，那青松散人到底是谁？竟能让三皇子亲自会见？”

“听声音是个年轻女子……”

“莫非是哪家贵女？”

二楼窗口，苏晚晚望着沈璟琰远去的背影，眸光狡黠。

小桃急得首跺脚：“小姐！您疯了吗？那可是三皇子！他怎么可能真娶您？”

苏晚晚捏了捏她的脸，笑眯眯道：“傻丫头，反正你家小姐不会吃亏。”

她转身收拾东西，哼着小调：“先捞够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