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一次较量

“苏小姐，咱们聊一聊。”

醉仙楼·雅间。

雕花窗棂透进的阳光在青瓷茶盏上投下斑驳光影。沈明华指尖轻抚杯沿，看着对面正往茶里猛加蜂蜜的少女，眸色微深。

"苏小姐似乎很嗜甜？"

"生活太苦，总得自己加点糖嘛~"苏晚晚舀了第三勺蜂蜜，抬头绽开个天真烂漫的笑，"夫人怎么突然想起邀我喝茶？"

沈明华执壶为她续茶："听闻苏小姐近来与三皇子合作愉快，本夫人好奇罢了。"

"哎呀，不过是卖些胭脂水粉。"苏晚晚晃着双腿，绣鞋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颤，"比不得夫人精通香道——您调的苏合香，连太后都赞不绝口呢。"

——连我调香的事都打探到了？

沈明华眼底闪过一丝锐利，面上却莞尔："苏小姐消息灵通。"突然话锋一转，"只是三皇子性情阴鸷，小姐与他合作，不怕被反噬？"

茶匙"叮"地撞在杯壁。苏晚晚歪头："夫人这话...像是在挑拨离间？"

"是忠告。"沈明华凝视她，"飞鸟尽，良弓藏。小姐这般聪慧，应当明白。"

雅间陡然安静。

苏晚晚忽然"噗嗤"笑出声："夫人莫非在说书？"她托腮凑近，睫毛忽闪，"可我不是良弓呀——"压低嗓音，"我是持弓的人。"

阳光在这一刻掠过她瞳孔，沈明华竟看见几分不属于闺阁女子的锋芒。

——这个苏晚意...不对劲。

"看来是本夫人多事了。"沈明华垂眸抿茶，"只是想起小姐曾在花宴上被沈芊芊逼得落泪，如今却..."

"人总会变的。"苏晚晚截住话头，指尖蘸着茶水在案上画圈，"就像夫人，半年前还因陆大人宠妾灭妻郁郁寡欢，如今不也..."她突然在桌上画了个"杀"字，又迅速抹去，"脱胎换骨了？"

沈明华瞳孔骤缩。

——她在暗示什么？

——难道她看出我...

"茶凉了。"苏晚晚突然起身，裙摆扫过那个水痕未干的"杀"字，"夫人若真想劝我，不如首说——您与三皇子有仇？"

沈明华袖中银针己滑至指尖："若我说是呢？"

"那可真遗憾。"苏晚晚叹气，"我现在还需要他这棵大树遮荫呢。"突然眨眨眼，"不过夫人放心，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当枪使——包括被三皇子使。"

沈明华微微眯眼："小姐倒是坦诚。"

"因为我觉得..."苏晚晚弯腰凑近她耳畔，温热呼吸拂过颈侧，"夫人和我，本可以不是敌人。"

桂花香囊在她腰间轻晃，沈明华突然抓住她手腕："这香囊的结绳手法..."

"西域传来的，好看吧？"苏晚晚灵活地抽回手，退到门边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多谢夫人款待~"

门扉开合间，她最后那个狡黠的笑，与半年前赏花宴上怯懦的苏晚意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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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马车中，知画急道："夫人，可探出什么？"

沈明华着茶盏上残留的蜜渍："西域结绳法、改良珠算、那些闻所未闻的香方..."突然冷笑，"好个借尸还魂。"

穗禾不解："什么魂？"

"去查。"沈明华掀开车帘，望着远处三皇子府的匾额，"半年前苏晚意投河那日，可有什么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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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大街，苏晚晚把玩着顺来的银针，对小桃挑眉："瞧见没？这才是真大佬。"

小桃哭丧着脸："小姐您还笑！那沈夫人刚才分明想杀您！"

"安啦~"苏晚晚将银针插回自己发髻，"她真要动手，咱们出门那刻就该毒发了。"突然正色，"不过...她说的对。"

"啊？"

"三皇子确实不是好东西。"苏晚晚摸出算盘啪啪打了两下，眯眼笑了，"所以咱们得抓紧时间——在他鸟尽弓藏前，先攒够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