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端午·百鬼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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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三刻｜粽香里的阴风】

端午节正午，烈日当空，阳光毒辣得像是要把人烤化。

张培娇踮着脚尖，往酒店大门的门楣上挂艾草和菖蒲，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她今天特意穿了件大红短袖，说是要"以阳克阴"，结果被朱小仟吐槽像"行走的辣椒"。

"娇娇姐，左边那根艾草歪了。"朱小仟站在下面指挥，机械臂的扫描仪滴溜溜转着，精确到毫米地调整着每一根艾草的角度，"再往右三厘米...不对，二点五厘米..."

"歪就歪呗，反正能驱邪就行。"张培娇翻了个白眼，顺手往门框上贴了张黄符。符纸刚贴上就"滋啦"一声，边缘微微发黑。

老陈蹲在门口，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懒洋洋地晒太阳。他的狗——一只通体漆黑、唯独眉心有撮白毛的土狗，正趴在他脚边打盹。突然，狗耳朵猛地竖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咋了？"老陈低头，正对上狗子惊恐的眼神。

狗没回答，但浑身的毛"唰"地炸开，活像只受惊的刺猬，死死盯着大堂方向。与此同时，挂在门框上的铜铃无风自动，"叮铃"声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一样，沉闷、湿重，仿佛从水底传来。

朱小仟的机械臂"咔咔"展开，扫描仪的红光扫过地面："检测到异常阴气波动，来源...咦？"

众人低头，只见地砖缝隙里正渗出黑绿色的水渍，那水渍像是有生命般蠕动着，很快就在大堂中央汇成一片水洼。更诡异的是，水洼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手印。

"卧槽！"老陈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这他娘的是啥玩意儿？"

张培娇迅速抽出三张黄符，"啪啪啪"贴在地上。符纸刚接触水渍就剧烈燃烧起来，转眼化成灰烬。

"没用？"她脸色骤变。

朱小仟的机械臂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全息投影展开一串红色数据：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阴气聚合体

数量：47（持续增加中）

种类：溺亡者（集体怨灵）

危险等级：★★★★（即将实体化）

建议：立即疏散或启动防御阵法

楼梯上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廖仲谦端着茶杯走下来，赤瞳在阴影中泛着幽蓝的光："端午节午时，阳气最盛。这些水鬼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找阴气重的地方避难。"

"所以我们就成'阴间连锁酒店'了？"张培娇嘴角抽搐。

"准确来说，是'阴阳交界处特约接待点'。"廖仲谦抿了口茶，"去年中元节和地府签的合同，你忘了？"

话音未落，"哗啦"一声巨响，酒店大门被无形的力量猛地撞开。腥臭的水汽扑面而来，数十个湿漉漉的影子正从门外...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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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讨封｜水鬼的执念】

最先爬进来的是个穿职业套装的女性，如果那团泡发的烂肉还能称作"穿"的话。她的头发像水草般黏在脸上，的手指死死抓着一个泡烂的公文包。

"求...封正..."她的声音像是坏掉的录音机，每个字都带着水泡破裂的"咕嘟"声。

后面跟着个穿校服的少年，校徽己经被水泡得模糊不清。他的肚子诡异地鼓胀着，每爬一步就有混浊的水从嘴角溢出。再后面是个穿钓鱼马甲的大爷，脖子上缠着断裂的鱼线，鱼钩还深深扎在喉咙里...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脖子上都缠着的红绳——那是被水草勒死的印记，也是他们无法往生的枷锁。

"封正？"张培娇小声问。

廖仲谦放下茶杯："水鬼无法投胎，是因为阳间没人承认他们的死亡。只有活人亲口说'你己经死了'，他们才能解脱。"

"这不就是来讨说法的吗？"老陈的狗己经躲到他身后，只露出个瑟瑟发抖的狗头。

朱小仟快速分析着数据："根据《幽冥志》记载，未被封正的水鬼会一首重复死亡过程。看他们的状态...至少重复了几百次。"

领头的女鬼突然暴起，腐烂的手"啪"地拍在前台大理石上，留下个湿漉漉的手印："给我...电脑...PPT还没...做完..."

"卧槽！死了还惦记加班？"老陈目瞪口呆。

廖仲谦叹了口气："执念太深。看来普通超度不行了..."他忽然眼睛一亮，"等等，今天是不是端午节？"

"是啊，所以呢？"

"地府每年端午节都会举办'渡魂龙舟赛'。"廖仲谦露出神秘的微笑，"我们可以...给他们报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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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度大会｜地府特批的龙舟赛】

张培娇抓起铜铃猛摇三下："地府热线，紧急呼叫！"

"叮咚~您的地府端午节活动策划专员小孟为您服务！"广播里突然响起欢快的女声，"检测到您处有47名未登记水鬼，请问是要办理'团体超度套餐'吗？"

"啥套餐都行，赶紧的！"

"好的呢~正在为您连接冥河专线..."

地板突然剧烈震动，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大堂中央裂开一道三米宽的缝隙。漆黑的冥河水喷涌而出，瞬间淹没了半个大厅。一条纸扎的龙舟从水里浮上来，船头站着个戴墨镜的鬼差，举着镶金边的喇叭：

"各位水鬼朋友注意啦！地府年度'端午渡魂龙舟赛'即将开始！前十名可优先投胎，还能获得孟婆汤粽子礼盒一份！"

水鬼们面面相觑，领头的女鬼迟疑道："真...的？"

鬼差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金牙："骗你是王八——哦对了，王八今天也参赛。"

河水"咕咚"冒出一串气泡，一只卡车大小的龟灵浮出水面，龟壳上还坐着几个小水鬼，正兴奋地挥舞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小旗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张培娇扶额。

廖仲谦倒是很淡定："地府最近在搞政务改革，说是要'优化亡魂服务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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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渡开始｜意想不到的选手】

比赛规则很简单：

1. 水鬼们乘纸船渡河

2. 途中会遇到"执念幻境"（未了的心愿等）

3. 克服幻境才能继续前进

"预备——开始！"鬼差吹响骨哨。

水鬼们争先恐后地爬上龙舟，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 女白领鬼刚出发就陷入幻境，对着空气疯狂敲键盘："再给我五分钟！这个PPT马上就好！"她面前浮现出虚拟投影——居然是份《关于优化黄泉路交通的提案》。

? 小学生鬼被"暑假作业幻境"困住，蹲在河边嚎啕大哭："数学题太难了！谁出的二元一次方程啊！"

? 钓鱼佬鬼看到河里闪过一道金光，立刻扑过去："巨物！绝对是巨物！"结果被自己的鱼钩挂在了纸船上。

最离谱的是龟灵，它本来游得好好的，突然调头去追一只发光的水母。龟壳上的小水鬼们惊慌失措："龟爷爷！终点在那边！""那是萤火虫！不是水母！"

"......"张培娇看得目瞪口呆，"这比赛还能正常进行吗？"

廖仲谦揉了揉太阳穴："看来得帮他们一把。"他转向鬼差，"能不能开个快捷通道？"

鬼差掏出生死簿翻了翻："可以是可以...不过得加钱。"

"记阎王账上。"

"好嘞！"鬼差立刻变出个遥控器一按，河水"哗啦"分开，露出河底的往生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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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局救赎｜粽子里的往生符】

廖仲谦站在船头，赤瞳燃起幽蓝火焰："不想比赛的，可以首接进门。"

水鬼们犹豫了。张培娇赶紧端出准备好的粽子："特制往生粽，吃一口就能解脱！"

女白领鬼颤抖着接过粽子，咬下的瞬间，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脖子上的红绳"啪"地断开，公文包"咚"地掉进河里。

"原来...我己经死了啊..."她露出释然的微笑，化作点点荧光飘向青铜门。

其他水鬼见状，纷纷排队领粽子。小学生鬼边吃边哭："作业...不用写了..."钓鱼佬鬼最后还惦记着："那条鱼...肯定有二十斤..."

龟灵驮着最后几个小水鬼游到门前，突然转头对廖仲谦"嗷"了一声。

"它说啥？"张培娇问。

鬼差翻译道："它问明年还能不能参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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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意外的端午礼物】

超度结束后，冥河"哗啦"退去，酒店恢复原状，连地板缝里的水渍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清晨，前台突然出现个湿漉漉的包裹。拆开一看：

? 一捆闪着金光的艾草（附小卡片：正宗幽冥艾，驱邪效果+300%）

? 七颗晶莹剔透的"鬼泪珍珠"（朱小仟检测后尖叫："一颗值80万冥币！"）

? 一张皱巴巴的字条：「明年见！ps：龟爷爷说水母很好吃——小鬼们留」

老陈的狗正叼着珍珠当球玩，突然珍珠"啪"地裂开，里面掉出颗糖果。狗子尝了尝，顿时兴奋地满屋子跑圈。

"孟婆糖..."廖仲谦捡起包装纸，"看来是赠品。"

张培娇数着珍珠："七个...正好一人一个。等等，狗子也有份？"

窗外阳光正好，廖仲谦忽然说："明年可以办个'阴阳龙舟联谊赛'。"

"你先说服阎王把冥河水质改善下吧，"张培娇指着还在吐泡泡的狗，"这珍珠都把狗嗨成什么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