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春日宴

春日的阳光透过繁花洒在相府后花园的琉璃地面上，映出斑驳的光影。京城大半的贵族小姐们都聚集在此，参加一年一度的春日宴。

"虞小姐到哪儿去了？"一位穿着鹅黄色襦裙的少女环顾西周，手中的团扇半掩着唇，"方才还见她在这儿呢。"

"谁知道呢，"另一位蓝衣小姐轻笑道，"许是又嫌我们吟诗作对太过无聊，躲到哪个角落去了。"

此时，花园角落里的一棵老梨树上，虞容歌正赤着脚攀在枝头。她一身浅青色的衣裙简单利落，腰间束着一条银丝绦带，随着她的动作在花枝间若隐若现。

"小姐，快下来吧！"她的贴身丫鬟春桃在树下急得首跺脚，"若是被老爷知道您又爬树，奴婢又要挨罚了！"

"怕什么，爹爹从不会真的责罚我。"虞容歌轻笑一声，伸手折下一枝开得正盛的梨花，"再说了，这花儿长在树上，不爬上来怎么摘得到最好的？"

她灵活地从树上跃下，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在地上。春桃连忙上前为她拍去裙上沾的草叶，却被她轻轻推开。

"走，我们回去。"虞容歌将梨花枝在手中转了个圈，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让那些小姐们也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春色'。"

当她手持梨花枝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满座哗然。那些精心打扮的小姐们正轮流展示琴艺，见她这副模样，有人掩口轻笑，有人面露鄙夷。

"虞小姐这是..."主持宴会的礼部尚书之女勉强维持着笑容，目光在她赤着的双脚上扫过。

"我见园中梨花甚美，特折来与诸位共赏。"虞容歌丝毫不觉尴尬，大大方方地将花枝分给在座的小姐们，"鲜花配美人，岂不正好？"

回府的马车上，虞丞相看着女儿沾着草叶的裙角，不但没有责备，反而哈哈大笑："我儿今日又让那些古板的老家伙们开眼界了？"

"爹爹不怪我丢了相府的脸面？"虞容歌歪着头，眼中带着试探。

"怪什么？"虞丞相慈爱地拍拍她的手，"那些贵女们一个个像木偶似的，哪有我女儿这般灵气？爹爹最爱看你这样肆意洒脱的模样。"

马车刚停在相府门前，林姨娘便迎了出来。她一身淡紫色衣裙，发间只簪一支玉钗，看似朴素却处处透着精致。

"老爷，今日有几位夫人向我问起容歌..."她欲言又止，目光在虞容歌身上轻轻一扫，"说她在宴会上...有些出格。"

虞丞相摆摆手："小孩子活泼些有什么不好？由着她去吧。"

林姨娘微微低头："是，老爷。只是相府名声..."

"名声？"虞丞相轻笑一声，"我虞家的名声，还不需要靠女儿装模作样来维持。"说完，便牵着虞容歌的手进了书房，留下林姨娘站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虞容歌在书房陪父亲用了茶，告退时却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低语。

"她越来越像她母亲了。"这是父亲的声音，语气复杂得让她心头一颤。

"老爷是担心..."另一个声音是父亲的心腹幕僚。

"无妨。"父亲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只要她不知道那些事..."

虞容歌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离开，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母亲？那个她几乎没有任何记忆的女人，到底与父亲之间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