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城中村的追债火光

夏夜的热浪裹着下水道的腐臭，在逼仄的楼道里蒸腾。苏青墨攥着审计报告的手指关节发白，楼道感应灯忽明忽暗，在她脸上投下齿轮状的阴影。拐角处传来玻璃碎裂声的瞬间，她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一、催债升级

“苏青墨！给老子滚出来！” 催债老大的叫骂声混着铁棍砸门声，震得墙灰簌簌掉落。苏青墨深吸一口气，将审计报告塞进母亲的旧铁皮箱，转身时撞上苏明通红的双眼。

“姐，我去跟他们拼了！” 少年抄起墙角的汽油瓶，火焰在他瞳孔里跳跃。

“明子！” 苏青墨抓住他手腕，“把瓶子放下！”

“放下？” 苏明突然甩开她，脖颈青筋暴起，“他们往妈遗照上泼油漆！那些钱根本不是我借的！是陆沉让人...” 话没说完，陈默的白大褂掠过苏青墨肩膀，一把抱住失控的苏明。

“冷静点！” 陈默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火拼解决不了问题！”

催债老大踹开虚掩的门，目光扫过墙上的遗照，嘴角勾起恶意的笑：“苏总监好风光啊，在永动当替罪羊，回家当扶弟魔？” 他晃着苏明的赌债欠条，“看看这数字，够买你弟弟十条命。”

苏青墨盯着欠条上的金额，突然想起陆沉办公室的机密文件 —— 南半球童工的赔偿款，恰好也是这个数字。“这欠条是伪造的。”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伪造？” 催债老大嗤笑一声，转头示意手下，“兄弟们，给我砸！”

二、电话里的资本绞杀

铁棍砸在相框上的脆响中，陆沉的电话在火焰窜起的瞬间响起。苏青墨摸出手机，听筒里的电流声混着远处消防车的鸣笛。

“青墨，审计组查到你弟弟的账户，” 陆沉的声音带着胜利者的从容，“你最好主动辞职，还能留点体面。”

苏青墨望着燃烧的母亲的手术刀，刀刃在火中扭曲成永动集团的半球标志：“陆总，1998 年的旧账，也该算算了吧？”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沉的声音骤然变冷，“你以为程远山能救你？他自身难保！”

陈默突然抢过手机：“陆沉，你别忘了，医院监控还留着你篡改程远山病历的证据！” 他转头看向苏青墨，白大褂的消毒水味与火场焦糊味交织，“青墨，手术刀的刀刃角度，和眼泪滑落的角度是一样的。但这次，该让这些刀刃划开真相了。”

火光映红了苏明疯狂的脸，少年嘶吼着要与追债人同归于尽。“姐！让我去！他们说妈是赛车场的逃兵，说我是野种...”

苏青墨的呼吸一滞，视线扫过母亲遗照背面 —— 那是张泛黄的赛车手照片，年轻的母亲戴着头盔，嘴角的笑容和程曦如出一辙。记忆突然翻涌，母亲临终前的呢喃在火场中回响：“明子是我从赛车场救的... 那年你才三岁...”

三、药瓶燃烧的委屈具象

苏青墨把程远山的抗抑郁药瓶扔进火里时，塑料融化的刺鼻气味混着血腥味，像极了这些年她在职场吞下的所有委屈。药瓶在火焰中扭曲变形，标签上的 “程远山” 三个字被烧成灰烬，却在余烬中显形出陆沉的签名笔迹。

“跟我回家吧。” 陈默的手按在她颤抖的肩上，白大褂袖口渗出的血滴在她手背，“我租了带阳台的房子，你可以种你喜欢的茉莉。”

苏青墨望着他染血的袖口，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医生的白大褂，不该沾上不属于自己的血。” 她苦笑一声：“陈默，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就像永动集团齿轮上的润滑油，越陷越深。”

火势蔓延到二楼时，苏青墨突然冲进火海。“青墨！” 陈默的呼喊被火焰吞没。她抢出母亲的旧相册，扉页掉出张泛黄的报纸 ——1998 年赛车场事故报道，配图里陆明达的袖扣闪着冷光，而母亲的白大褂衣角，赫然出现在画面边缘。

“原来... 一首都是他们...” 苏青墨抱着相册跌坐在地，突然发现相册夹层里，藏着程远山母亲的病历复印件。

西、真相的灰烬重生

消防车的红蓝灯光刺破夜空时，苏青墨的工牌在废墟中发亮。编号 “0042” 的金属牌上，焊接着母亲手术刀的碎片，在警灯照射下显形出 1998 年事故的完整监控画面 —— 陆明达切割刹车片时，周雨薇递过扳手的画面清晰可见。

“这是证据。” 陈默为她披上外套，警笛声与程曦漫画的更新提示音同时响起。手机屏幕上，最新章节里，持手术刀的女人站在火场中央，刀刃切开的不是火焰，而是写着 “资本谎言” 的黑幕。评论区实时翻译显示，南半球的童工们正在用齿轮零件拼出 “正义” 二字。

苏青墨的手机震动，是程远山发来的定位。“一起去吗？” 陈默的手指与她交握，掌心的温度融化了她后颈的烫伤疤痕。

她望向远处永动集团大厦的废墟，那里正在生长出程曦画中的蓝色小花。当火焰彻底熄灭时，她终于看清母亲遗照背面的字迹：“墨墨，齿轮转动的方向，应该由自己决定。”

“走吧。” 苏青墨握紧陈默的手，“这次，换我们来转动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