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情潮翻涌

手术灯熄灭的瞬间，苏念安几乎是踉跄着冲向手术室大门。林砚白被推出时脸色惨白如纸，麻药未散的面容上还凝着痛苦的痕迹。陆景深伸手扶住她颤抖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礼服传递过来，却暖不了她此刻冰凉的心。

"手术很成功，子弹己经取出。"医生摘下口罩，疲惫中带着欣慰，"不过失血过多，需要长时间静养。"苏念安攥着医生的白大褂，声音发颤："他......他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放心，只要好好恢复，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医生的话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双腿却像灌了铅般沉重。陆景深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她靠在他肩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混着雪松气息，突然想起他持枪冲进船厂时眼底的杀意。

"对不起。"苏念安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又让你担心了。"陆景深脚步一顿，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的声音带着懊悔，"如果我能早点察觉陈淑华的阴谋......"

林砚白的病房在特护区，消毒水的气味更显清冷。苏念安守在床边，轻轻握住他缠着绷带的手。记忆翻涌，庆功宴后巷他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发现她被骗时眼底的失望与痛苦，此刻都化作尖锐的刺扎在心上。

"别看了，再看他都要被你盯醒了。"陆景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端着两杯热可可。他将其中一杯递给苏念安，在她身旁坐下，"尝尝，加了你最爱的榛果酱。"

苏念安抿了一口，浓郁的甜味漫开，却化不开心头的苦涩。她转头看向陆景深，他眼下乌青明显，领带歪斜地挂在颈间，西装袖口还沾着血迹——那是为了救她留下的。

"景深，你去休息吧。"苏念安伸手抚上他疲惫的脸，"这几天你都没合眼。"陆景深却反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我陪着你。"他的拇指着她手背的输液贴，"那天在船厂，当我看到枪指着你......"他声音突然哽咽，"我感觉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苏念安眼眶发热，主动倾身吻住他。这个吻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陆景深却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窗外月光如水，洒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却被突然响起的咳嗽声打断。

病床上传来响动，林砚白缓缓睁开眼。他望着十指相扣的两人，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我这是醒来得不是时候？"苏念安慌忙起身，却被陆景深按住。男人起身倒了杯水，递到林砚白唇边："醒了就好。"

林砚白喝完水，目光落在苏念安缠着纱布的手臂上，笑容淡去："伤着了？"不等她回答，又自嘲地笑了笑，"我好像总是在连累你。"

"说什么傻话。"苏念安走过去，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背，"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她声音发颤，"如果不是我轻信陈淑华......"

"停。"林砚白用没受伤的手捂住她的嘴，"再道歉我可要伤口裂开了。"他望向陆景深，目光真诚，"这次多亏了你。"

陆景深挑眉："现在知道我这个哥哥好了？"他伸手揉乱林砚白的头发，却在触及绷带时动作一滞，"好好养伤，等你康复，我们一起把渡鸦剩下的爪牙连根拔起。"

深夜，陆氏别墅的主卧。苏念安泡在温热的浴缸里，看着手臂上的纱布出神。浴室门被轻轻推开，陆景深裹着浴袍走进来，发梢还滴着水。他在浴缸边蹲下，伸手试了试水温："还疼吗？"

苏念安摇头，却在他转身要走时抓住他的手腕："陪我待会儿。"陆景深轻笑，褪去浴袍躺进浴缸，将她搂进怀里。温热的水流漫过两人交叠的身躯，他的下巴抵在她肩头："那天在船厂，你举着刀的样子......"他声音低沉，"我害怕你为了真相，连命都不要了。"

"我只是不想再连累你们。"苏念安转身，手指划过他胸前的旧疤，"你和砚白都为我受了太多伤。"陆景深却突然翻身将她压在浴缸边缘，眼底翻涌着强烈的情绪："记住，你的命是我的。"他低头吻住她，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嗯？"

月光透过雾气朦胧的玻璃洒进来，将缠绵的身影映在墙上。在这场充满算计与阴谋的豪门漩涡里，苏念安终于明白，比真相更重要的，是那些愿意为她豁出性命的人。而她与陆景深的感情，也在一次次生死考验中，愈发坚韧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