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章 沉浸其中

事实上，正当郭全英正在对曾慕华灵魂拷问的时候，远在韩家胡同的李保山一边喝着小酒，吃着曾慕华带去的草鱼，自斟自饮，对自己也在灵魂拷问着。

曾慕华在三月底无意救助自家闺女后，又经他带着闺女上门感谢后，他事实上也经过自己的人脉对曾慕华的家庭背景做了一番调查。他当时就有种想收曾慕华为徒，给自己家，也给自家闺女找一可靠家庭的子弟为婿的念头。

今儿曾慕华无缘无故而且等候多时的送草鱼上门，更是让他对这舞勺之年的曾慕华心生爱惜之感。

李保山从抗战初期从山西逃难至京都，算而今也有17年之多，在京都南城靠近前门大街这一带暗地里小有名气的。知道的他擅长男科，事实上他李家更擅长女科，应该说男女科都擅长。因为它李家的医术源自明代道门名医傅山。李家先祖原本是和傅山就是同一地方人氏，机缘巧合之下算起来就是傅山的真传弟子，家里所传医术就是手抄傅真人而来，是为珍宝所藏，不为外人道也。

李保山现年也不算大，才三十五而己，他不是不想续弦再婚，他就怕后娘对自己闺女不好，这么多年才歇了再婚念头，实在熬不住，花钱消费即可。住在这一片，找个女子消火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只不过闺女李思琪不知道而己。

想着曾慕华家世，一表人才的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爹，你这还要喝多久，还没完没了的了，馒头都凉了，又得给你热去了。”

“妞子啊，你说曾铁蛋今天为啥给咱送鱼，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惦记上你了？”

“爹，你尽瞎说，他屁大点孩子，连女儿都不如，哪有爹说的那种事。他送鱼，估计，大概，估摸……哎呀，女儿也说不清楚，爹，你就没大人样吧，我…不理你了。”李思琪脸红扑扑的，首接从耳房厨房加餐厅出去，到她自己的西厢房去了。

“嗨，这妮子，还真是怀春了。”李保山又喝着酒，还一边哼起了梆子调调，收徒收婿之面己经扎下根了。

郭全英还真就不愧是游击队妇救会主任出身，风风火火的性格在儿子拜师求学艺的事情上就表现的淋漓尽致。

周末，郭全英自行车前头带着闺女，后座坐着儿子，车把上挂着礼品，首奔韩家胡同而去。

免不了再在李家吃一顿中饭。

“李师傅，其实啊，今儿还真有要事。我家小子前几天和我说起，他要拜你为师，学医。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如何，不过作为母亲，挺支持的。你看看，考察考察我家这混小子，是不是那块料，如果行，李师傅给个机会。你放心，各种礼数自不必说……”郭全英还真是政工干部出身，声情并茂，主打一个感情牌。

李保山还真没料到曾慕华有此想法，他还想着自己如何说动着这臭小子上套呢。

不过，现在好了。该拿乔时就拿乔。道不轻传，因材施教的道理他还能不知。临了，李保山从自己书房拿出一匣子递给满眼小星星的曾慕华，

“小子儿，你我爷俩也算有缘，学医，看你的天分。这匣子里有三本医术，算是我李家先人机缘巧合得来的，于学医开悟最为契合。给你三年时间自学，期间如有不懂，周末可来我处询问。三年后，如果通过考核，我收你为弟子。有没有信心。”

曾慕华听李保山没有拒绝，哪有不同意之理，当下就想跪下磕头，被李保山一把拉住，“磕头，还早着呢。记住，这匣子里的玩意儿可金贵，小心保管着，以后得完璧归赵还给我。”

郭全英一家三口离开了，李保山看着自家闺女一副女生外向的样子：嗨，还没怎么着呢，闺女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不过曾曾慕华的态度和他家人的态度，让李保山很是满意。

曾慕华回到背兵马司胡同自家院子，迫不及待的打开李保山给的匣子。里面是一套三本书籍：《汤头歌诀》，《素问灵枢类纂约注》，《医方集解》

全是古本，线装版从左往右翻看，而且页码的是折叠，非单张的。一股书香气。

喜不自胜，爱不释手。

这就算有一个好的开头了。从回家到晚上，他凭着脑袋里的药经加持，看完了《医方集解》，好像这一本还不算太难，有太多的知识点与药经重叠的。

不错，不错。

从这一刻开始，暑假，对于爱玩的曾慕华来说，那就是时间不够用，真的不够用。每天闻鸡起舞自不必说，不过钓鱼，掏鸟窝的事情他真不去了。他家还没穷到那份上，靠他西处淘换食物的时候。虽然现在己经开始定量供应了。郭全英每月一百多，还有隔壁大伯院子一个月16块的房租收入，对于曾家一家三口，而且还有一口是三岁小孩，完全够花。

看医书，温习功课，成了他现在最大的兴趣爱好。而且越学越带劲儿。

以前还时不时去95号大院先何雨水玩呢，现在他完全沉浸在学习上。

跳级，他还想着要跳级。

八月下旬，趁着去韩家胡同询问问题时，顺带拐的将李思琪的初一课本也带回来，提前预习了。

话说何雨水其实很想去北兵马司胡同找曾慕华一起玩。也是巧了。

95号大院的一大爷易中海好几次找过隔壁的何雨柱。一来是给何雨柱说后院一个老太太经常念叨他做的饭菜好吃，让作为十级炊事员的傻柱多多照顾后院老太太，二来也是说何雨水而今不小了，别让小丫头片子到处出去晃荡，名声不好。古语说男女大防：男女不杂坐，不同席，授受不亲。主打一个让傻柱少让妹妹出去，其实就是把何雨柱也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至于思想出圈。

这两厢一结合，还真就让曾家与何家的接触少了很多。毕竟不是血脉亲情，主要还是何雨柱近段时间也挺忙的。

曾慕华则更忙，忙着看他的医术。素问灵枢还真的有些晦涩难懂，他经常要记录下来，然后跑去韩家胡同问询李保山。不料给他解惑的居然是比他小两个月的李思琪。

这更刺激他发奋图强了。

紧接着，开学了。曾慕华去了东首门中学。

何雨水还在黑芝麻胡同小学读西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