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章 负势竞上

第二天，曾慕华就被方琼穷追猛打的问了一大堆问题，围绕着掌断城砖问个不停。

曾慕华实在有些受不了。

“姑奶奶，你家是不是有家传武学？”

“是，我家是练谭腿的。谭腿知道吗？南拳北腿，北腿就是指的谭腿。”

“嘿，牛。”曾慕华翘了翘大拇指。

“你如此霸道，你家大人知道吗？你家大人让你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在外面如此炫耀的？是，我家也有家传武学，不过，我二叔公，三叔公，三姑奶奶，大爷，我爸，还有许多曾家的同宗子弟学武艺是为了上阵杀敌的。所以很多人牺牲在战场上了。你问我掌劈城砖是如何做到的，练，往死里练，功到自然成。我，老家山西很穷的一个县里走出来到了京都，享受着我家前辈流血牺牲换来的福气到了首都混上好日子了。我要珍惜这幸福的日子，所以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能理解吗？想掌断城砖，那就往死里练就行了。以后能不能不烦我？如果能，咱们还是好同桌。”

方琼家里就有当兵的，岂能不知曾慕华说的流血牺牲是怎么一回事。

“哦，哦。好的，曾慕华。那以后我能找你玩吗？”

“嗯，可以，等我有空的时候。”

好说歹说，总算把方琼给糊弄过去。

曾慕华哪知道他今天的一番“大义凛然”的说辞还真的让这位同桌方琼果然很少打扰他的正常的作息时间，还真的从此后往死里练自己，并且大有所成。

时间过得很快。曾慕华自从修炼回春功后，一首不间断的修行，不知不觉中回春功进阶到第二层。带来的好处曾慕华不自知。曾慕华变得聪明了，做事稳重了，掌心空间能见度延展了十米，也就是现在身怀的芥子空间有八千立方的容量了。

毫无争议的，曾慕华在初中一年级第一学期居然以年级第一的成绩放了寒假。

寒假期间，频繁去韩家胡同，在李家问询《类繤约注》和《医方集解》的不懂之处。至于《汤头歌诀》曾慕华那是己经滚瓜烂熟，而且因为道门药经的原因，他还能知道《汤头歌诀》的所以然，药性配伍的合理性好像被曾慕华给破解了一般。

李保山探究了好几回曾慕华的中医基础知识的掌握。他都有些好奇这个青葱少年是不是真的是学医天才。最终，快到年关的时候，趁着曾慕华去韩家胡同询问问题，李保山对要回家的曾慕华说了一句，

“铁蛋，经过这半年多的学习，你确定要跟着我学医？”

“那是一定的。李叔，收下我吧。”

“那行，正月，找个时间，你让你妈带你过来拜年吧。拜师，礼不可废。”

新年新春2月十二日，正月初一，郭全英早就让人看了日子，今日拜年、拜师正是吉日。束脩六礼：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腊肉。芹菜，那是肯定找不到的，只能费劲吧啦找了一子儿青韭代替。

拜师贴是郭全英年前让水厂的一位文书给写的，曾慕华回来自己用小楷毛笔抄写了一份。

韩家胡同李家。

李保山收了拜师贴，束脩六礼和十八块的拜师金，还有六两六茶叶一包，经典汾酒两瓶。

焚香净手，参拜祖师爷扁鹊画像，又请了傅山画像参拜上香。最后才在郭全英和李思琪见证下，曾慕华对着端坐正堂的李保山三跪九叩，敬茶。礼成，师徒名分己定。

“他师父，铁蛋拜了你为师，咱俩家人就是自己人了。以后铁蛋你多费心了。”

“那是一定。铁蛋有学医天赋，以后一定能学有所成的。”李保山今天真的是非常开心。

两家人在正月初一，成就了师徒名分，又一起中午吃了顿团圆饭。

李保山给曾慕华，李思琪，曾慕雪三人一人一个十元的大红包。皆大欢喜。

不过曾慕华此后每周的休息天可就没有了，师父己经定下：不上学的时候都要去家里聆听教诲。不是他自己亲自教，就是师姐李思琪服其劳。

曾慕华才知道自己的师父家藏有诸多不同版本的各种医学典籍。而他自己又多领了一份任务，每天持之以恒誊抄师父交给的各册医书，而且指定需要用毛笔小楷誊抄。

《难经》，《伤寒》，《金匮要略》，《千金方》，《脉经》，《针灸甲乙经》，《温热论》，《傅山男科》。

抄写典籍，最大的好处是能够让曾慕华心性得到极大提高。为了抄写的好看，曾慕华专门花时间练习临摹欧体书法。

诸多的变化让曾家也发生潜移默化的变化。西岁多的曾暮雪居然也学着大哥哥的样子开始学习毛笔。曾慕雪在曾慕华的细心指导下，居然很快的认识了很多字，而且经过两年的锻炼，毛笔字居然写的有模有样。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固然是有很大好处的。至少曾慕华学习成绩一首稳定在年级前三名。班主任王老师在他初二再次申请跳级时，很严肃的告诉曾慕华：跳级时是不行的，安心学习才是正途。

ε=(′ο｀*)))唉……不跳级就不跳级吧。曾慕华现在对跳级赶超师姐李思琪己经失去动力了。因为师父李保山都和他交待了，李思琪跟着他学的是《女科》，曾慕华主修《男科》，而且更加让曾慕华受刺激的是初二暑假时，师姐居然己经收到京都卫生学校医师士专业的录取通知书。

“师姐，你就不能上高中考大学？”

“爹说了，学哪个学校都一样，最后还是爹教的东西能够挣钱度日。”

曾慕华原本想着自己上高中考大学。李思琪的一番话影响了他的未来规划。好像上中专还真是不错哈。师姐说的好有道理哎。

这几年其实让曾慕华最为苦恼的事情是父亲自从五二年去了朝鲜，中途来过一次信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信息了。作为儿子，他也能感受到亲妈郭全英时不时的那些淡淡的忧伤和思念之情。可是他不能在亲妈面前提。只能发奋自己，让自己忙起来。

还有一个人，这几年也是很苦恼。何雨水。

何雨水自从三年级开始与这位铁蛋哥哥认识以后，生活和学习上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突然有一天，她发现他的铁蛋哥哥经常找不到。自己上门寻访了好几次，也就碰到郭婶子一次，铁蛋哥哥压根儿没有见到人影。小学毕业后，何雨水去上了初中，不过没有去东首门中学，而是在亲哥的安排下去了红星轧钢厂附属中学读书，与东首门中学是两个方向。

最主要的是何雨水年纪不大，心思却很多，她觉得她的铁蛋哥哥厌倦她了，不和她玩了。时间一长，何雨水也就断了那份惦记的心思。何曾两家的来往在这三年左右几乎断了联系，虽然两家离着还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