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出发

次日清晨，戈壁滩上弥漫着薄雾，营地己经收拾得七七八八。黑瞎子和阿宁队伍的人陆续将沙尘暴中分散的越野车全都开了回来，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沙漠的寂静。

"都检查好了？"阿宁利落地扎起头发，目光锐利地扫过车队。她穿着紧身作战服，腰间别着手枪，整个人透着一股干练的气息。

"宁姐，三号车右后轮有点漏气，己经补好了。"一个队员汇报道。

阿宁点点头，转身对着正在装车的众人拍了拍手："十分钟后出发魔鬼城，各车检查装备和补给！"

不远处，无邪正帮着左伊把睡袋塞进后备箱。左伊的脸色比昨晚好了许多，但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黑。

"感觉好些了吗？"无邪递给她一瓶水，"待会路程会很颠簸。"

左伊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张起灵所在的方向。他正独自站在沙丘上，黑色连帽衫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仿佛与这片荒原融为一体。

"别担心，"无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笑了笑，"小哥一向这样。"

黑瞎子不知从哪冒出来，突然一把勾住无邪的脖子，墨镜反射着刺目的晨光："小三爷，阿宁老板让咱们坐五号车~"他歪着头朝左伊眨了眨眼，嘴角挂着痞笑，"小家伙跟我们一起？"

"我有名字！我叫左伊！"左伊气鼓鼓地跺了下脚，沙子溅到黑瞎子的皮靴上。

黑瞎子立刻松开无邪，夸张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好好~小伊同学~"他故意拖长声调，"那跟黑爷我坐一辆车？保证比花儿爷的车有趣多了~"

解雨辰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左伊身侧，正用消毒湿巾优雅地擦拭着手指："她跟我和无邪一个车。"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目光若有似无地瞥了眼正在指挥车队的阿宁。

"得嘞~"黑瞎子撇撇嘴，随即转身大步离去，皮衣在风中飒飒作响，还不忘回头冲左伊抛了个飞吻："小伊同学~待会见~"

"这黑瞎子..."无邪无奈地摇头，却见左伊正盯着黑瞎子的背影发呆，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别理他，他就这样。"

阿宁的哨声刺破晨雾："上车！五分钟后出发！"

越野车在崎岖的戈壁滩上颠簸前行，左伊死死攥着车门把手，指节发白。车厢里弥漫着汽油和皮革混合的刺鼻气味，每一次颠簸都让她的胃里翻江倒海。

"要塑料袋吗？"无邪从副驾驶转过头，担忧地看着后座脸色惨白的左伊。解雨辰不动声色地降下车窗，让干燥的风吹散些异味。

左伊虚弱地摇摇头，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她紧咬下唇，生怕一开口就会吐出来。车窗外，魔鬼城奇特的风蚀地貌己经隐约可见。

"坚持住，"解雨辰递来一片薄荷糖，"快到了。"

当车队终于停下时，左伊几乎是摔出车门的。她踉跄着跑到一块风蚀岩旁，弯着腰干呕不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无邪快步跟来，轻拍她的背："小伊还好吗？"

"没...没事..."左伊虚弱地摆手，"让我...呕...缓会儿..."她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谢天谢地不用坐车了，再坐下去我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解雨辰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手里拿着瓶装水和湿巾："喝点水。"他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扎营的阿宁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