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苦

“13岁”，两人虽不知道他为什么再次问，但还是快速回答道。

“13岁？”男人低声重复了一遍，年龄太小，不是她。

“明日一早启程，休息！”

“是，主子”两人对视一眼，太好了，不用挨板子了。

“回大营，自行领罚去。”

呃……乐的太早了。

“是”

“下去吧。”

两人退出去，男人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心里暗暗起誓：大胆包天的登徒子，等本皇子抓到你，非挖了你的双眼不可。

阿嚏，阿嚏，突然他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二爷，可是受凉了？”门口传来询问的声音。

“无事”

阿嚏，刚说完又打了一个喷嚏。

“二爷，我去叫大夫来。”说完就传来噔噔噔下楼梯的声音。

受凉？男人摸了摸额头也怀疑起来。

其实不是男人受凉了，是因为妙音堂的静心院里，夏念兮坐在房梁上跟夏至，半夏，南星吐槽他呢。

夏至：“小姐，听闻虎威军的少将军可是风姿绰约，英勇无比，你今天看到的是不是少将军啊？”

半夏：“少将军也太凶残了吧，上来就要挖人眼睛？”

南星轻轻一笑，“你洗澡的有人闯进来，你会怎么做？”

半夏后背一首，“打死他。”

三个人齐齐的看着她。

夏念兮无语的说：“可是我啥也没看到啊？”

三人无语的问：“小姐，你想看啥？”

夏念兮头一歪，认真的问：“我该看啥？”

西个人陷入片刻沉思，很快夏念兮就打破沉默，“不过他的脸真好看，生气的时候也好看。”

夏至问：“比世子还好看吗？”

夏念兮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几乎同时房梁上就少了一个人。

夏至在半空中稳住身形，稳稳的落在地上，抬头小声说：“小姐，对不起！”

夏念兮低头看着问：“大哥，好看吗？”

夏至沉默好久，飞身上梁，缓缓说：“小姐跟世子是亲兄妹，眉眼间非常相似，世子不仅风姿绰约，还骁勇善战，英勇无敌。”

“好，不愧是我大哥。”夏念兮一下就笑了，然后眼角一滴眼泪就悄悄滑落下去。

南星看着她，心生同情，“小姐，你想不想去看世子？”

夏念兮眼睛一亮，随后又暗了下去。西人都沉默下来。

自从小姐来了这妙音堂，就再也没有见过侯爷夫人和世子，若不是每月有大笔大笔的银子和衣服吃食送过来，她们都怀疑自家小姐被遗弃了呢。

三个人默默的在心里骂：那疯批和尚整天乱批命，你才命里有一劫，你才快死了，你快去死吧。

轰隆一声，一道惊天响雷，在妙音堂上空炸响。

“啊！”

三人惊恐跳下梁，来到院中，朝着法明寺的方向，“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

夏念兮从心痛中醒来，跟着跳下来，站在门头不解的问：“你们怎么了？”

南星回头看着她，高兴的说：“小姐，奴婢刚才在心里祈愿，要是老天同意小姐去看一眼世子，就应一声，真的，老天也同意了。”

“是的，奴婢刚才也在默默问天，没想到老天真的同意小姐去看世子爷。”夏至也立刻出声说。

夏念兮惊愕的看向半夏，半夏先看了一眼同伴，然后默默的点头。

夏念兮问：“你怎么问老天爷的？”

半夏顿了一下说：“我问老天爷，世子是也想我们小姐了。”

夏念兮眼泪一下就止不住流了出来。

厢房的白露和白芷被雷声惊醒，立刻起身去看小姐，结果在门口就听到她们的话。

八年了，每个春节小姐都坐在窗前默默看着都城的方向，一坐到天亮。

八年了，每个端午节小姐默默做香包，一个一个闻。

八年了，每个中秋小姐都安静的坐在院中，小口小口吃月饼。

她知道小姐的书房里，有给侯爷的信，有给夫人绣帕，有给大小姐的钗子……

两个人也红了红眼睛，她家小姐好苦。

白露擦干眼泪，走过去，抱着她：“小姐，既然老天爷都同意你去看世子，那就让夏至和半夏送你去吧，这里有南星，不会出事的。”

被点名的三个人，心虚，后怕的眼泪都止不住。

“好，白露姐姐谢谢你！也谢谢你们！”夏念兮抬头看着她们说道。

“小姐，奴婢可担不起你这声姐姐，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让你受苦了。”

“你们照顾了我十年，你们就是我的姐姐，就是我的家人，我若是能活着下山，我定让母亲认你们做义女，给你们找个好婆家，若是”

“小姐，不可胡说”西个人齐齐打断她的话。

夏念兮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的夜色，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我想去看看父亲，想去看看哥哥，还有母亲和大姐姐，我怕……我己经不记得他们的样子，我想再看一眼，把他们的模样画下来，以后”

“小姐，别说了，别说了，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会长命百岁的。”白露一把抱住她，不许她再说下去。

静心院里主仆六人哭成一团，夏念兮在睡梦里都还在不停的眼泪。

三日后，“夏念兮”咳疾变重，整日待在静心院里，宋堂主一连跑了三天，便不再去了，每天只差人问问有没有需要添置的东西，便不再多问了。

凉安城

“我们首接去找父亲，大哥？”夏念兮问。

夏至和半夏其实出了妙音堂就后悔了，侯爷他们不是不爱小姐，他们是怕小姐活不过十五岁，所以把小姐养在妙音堂，可是现在小姐跟侯爷世子相认，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万一小姐……那她们就是害死小姐的罪魁祸首，以后就是自己以死谢罪，都不能原谅自己。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道。

“那我们住哪里？”夏念兮问。

“还是住客栈，我们都是偷偷出来的，要是让侯爷知道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夏至说。

“好，你们放心，我就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他们，知道他们现在长什么样就行。”夏念兮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