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正义审判

十月的第一天，太阳仿佛被一只大手捂住了，整个汴京被浓稠的大雾包裹着。雾气白得发沉，像一团团棉花糊在眼前，五步之外就看不清人影。店铺的老板们皱着眉头，一边摸着黑开店门，一边嘟囔：“这鬼天气，客人怕是都不敢出门了。”

皇宫里也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赵匡胤站在窗前，看着雾中若隐若现的宫殿屋檐，心中莫名烦躁。“这大雾来得蹊跷。” 他对着身旁的太监说道，“传令下去，让钦天监赶紧查查，是不是有什么异象。” 太监小跑着去了，留下赵匡胤在殿内踱步，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窗台，仿佛要敲散这令人窒息的雾气。

街道上，行人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行。马车的铃铛声在雾中忽远忽近，时不时传来 “哎哟” 的碰撞声。一个卖早点的老汉扯着嗓子喊：“热乎的包子嘞 ——” 可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雾气。这场大雾，就像一个不祥的预兆，笼罩着整个大宋都城。

二十三日，大雾终于散去，但汴京的气氛却更加凝重了。原来，太子中舍王治犯下了滔天大罪 —— 他收了别人的贿赂，竟然草菅人命！消息传开，百姓们气得首跺脚：“这可是朝廷命官，怎么能干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午时三刻，菜市口挤满了人。王治被五花大绑押到刑场，他脸色灰白，双腿像面条一样软，全靠衙役架着才能勉强站立。“王治，你可知罪？” 监斩官高举圣旨，声音威严。王治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小人一时糊涂……”

“糊涂？一条人命，是你一句糊涂就能了结的？” 监斩官怒喝，“奉皇上旨意，王治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即刻斩首示众！”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杀得好！这种败类就该严惩！” 刽子手手起刀落，鲜血溅在地上。消息传到皇宫，赵匡胤把奏折狠狠摔在地上：“朕一再强调，贪腐必杀，绝不姑息！王治的事，昭告天下，看还有谁敢顶风作案！”

三十日，灾难再次降临。邹平的济水像发了疯似的，水位疯狂上涨。原本温顺的河水变得汹涌澎湃，浑浊的浪头一个接着一个拍打着河岸。“不好！济水要漫出来了！” 村民们惊恐地大喊。

转眼间，洪水冲破了堤坝，如猛兽般冲进村庄。房屋在洪水的冲击下 “轰隆” 倒塌，牛羊在水中拼命挣扎，发出绝望的叫声。一位妇女死死抱着一棵小树，哭喊着：“我的孩子！我的家没了！” 远处，几个年轻人想游过去救人，却被湍急的水流卷走。

灾情传到汴京，赵匡胤刚端起的茶杯重重地砸在地上。“这个月怎么尽是灾祸！” 他满脸焦急，“快！派官员去邹平，开仓放粮，搭救百姓！再调工匠，一定要把济水治理好！” 他望向窗外，眼神中满是忧虑，“百姓受苦，朕难辞其咎。这次，说什么也要让济水平息下来！”

十一月的汴京，寒风卷着枯叶在街头打旋儿，屋檐下的冰棱垂得老长。皇宫门口突然热闹起来，一群穿着异域服饰的人牵着骆驼缓缓走来，领头的竟是个身披红袍的和尚。

“报 ——！甘州回鹘可汗派使者到，说是进献佛牙、宝器！” 太监尖着嗓子一路小跑通报。赵匡胤正在暖阁里烤火，闻言眉毛一挑：“佛牙？倒是稀奇，宣他们进来！”

大殿里，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后，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镶满宝石的檀木盒子。“陛下，这佛牙乃是我回鹘供奉多年的圣物，可汗听闻大宋昌盛，特命贫僧献给陛下，愿保大宋国运昌隆。” 和尚操着不太流利的中原话说道。

赵匡胤好奇地打开盒子，一道柔和的白光闪过，一颗泛着光泽的牙齿静静躺在绸缎上，周围还摆着金光闪闪的宝器。“果然是稀罕物件。” 赵匡胤饶有兴致地端详着，“替朕谢过可汗，日后两国还要多多往来。” 一旁的大臣们交头接耳：“这佛牙据说有神奇功效，不知是真是假？”“管他呢，皇上开心最重要！”

送走使者后，赵匡胤盯着佛牙沉思良久。他心里清楚，这佛牙不仅是礼物，更是回鹘示好的信号。“传令下去，妥善安置这些宝物，找个寺庙供奉起来，也算给百姓们图个吉利。” 他对着太监吩咐道，眼神中满是对大宋未来的盘算。

二十九日这天，皇宫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赵匡胤黑着脸，将一份奏折狠狠摔在龙案上，奏折被震得 “哗啦” 作响。“张仁谦简首是胆大包天！” 他怒目圆睁，“降兵也是人，说杀就杀，当朕的军规是摆设？”

原来，剑州刺史张仁谦竟然杀死了投降的士兵。消息传回汴京，百姓们议论纷纷，士兵们也人心惶惶。

“张大人怎么能这样？降兵放下武器就是自己人了！”

“是啊，以后谁还敢投降？”

很快，张仁谦被押解到了皇宫。他跪在地上，浑身发抖：“陛下饶命！臣…… 臣一时糊涂，怕降兵叛乱……”“糊涂？” 赵匡胤冷哼一声，“你这一杀，寒了多少人的心！传朕旨意，贬张仁谦为宋州教练，即刻离京！若再有将领敢滥杀降兵，定斩不饶！”

张仁谦瘫倒在地，被侍卫拖了出去。

赵匡胤望着大殿外飘落的雪花，心情沉重。“打天下不易，守天下更难。” 他喃喃自语，“只有让将士们都信服，大宋的江山才能稳固。”

寒风呼啸着灌进大殿，烛火摇曳不定，仿佛也在为这场血色的惩罚叹息。

十二月的汴京，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呼出的气瞬间凝成白霜。

皇宫内，炭火噼啪作响，但赵匡胤的脸色比屋外的天气还冷。他翻看着礼部送来的奏章，眉头越皱越紧。

“陛下，关于女子丧服礼制，现有规定不太明确，各地做法混乱……” 礼部尚书小心翼翼地开口。

赵匡胤放下奏章，站起身来回踱步：“丧服礼制，关乎人伦纲常，岂能乱了规矩！从今日起，朕要定下新规矩 —— 己嫁女子，在舅父、姑母去世时，必须按规制穿丧服！粗麻布做成的缉边缝齐的丧服，粗麻布做成的左右和下边不缝的丧服，该是什么样，礼部立刻画下图样，昭告天下！”

尚书连忙点头记录，心里却犯嘀咕：这皇帝连女子丧服都要管，是不是太细致了？赵匡胤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语气严厉：“别小看这丧服规矩！规矩定好了，人心才能齐，国家才能稳！要是连这点小事都管不好，还怎么治理天下？”

诏令一出，汴京的百姓们炸开了锅。“以后可不敢穿错丧服了，不然要被官府找上门！”“是啊，不过有了规矩，办事也有个准头。”

街头巷尾，大家议论纷纷。

裁缝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连夜赶制新样式的丧服。

初三这天，皇宫书房里，赵匡胤盯着西川地区的地图，手指重重地按在上面。“监军、巡检干预州县事务，搞得当地百姓怨声载道，这还了得！” 他气得把茶杯重重一放，茶水溅了出来。

一位大臣小心劝道：“陛下，监军和巡检也是为了地方安稳……”

“安稳？” 赵匡胤打断他，“他们滥用权力，鱼肉百姓，这叫安稳？传朕旨意，西川管辖区内的监军、巡检，统统不准干预州县事务！地方官员该怎么管就怎么管，要是再有人敢越权，严惩不贷！”

消息传到西川，州县官员们先是一愣，接着喜笑颜开。“终于不用受那些监军的气了！”“这下能安心给百姓办事了！” 而监军和巡检们却慌了神，私下抱怨：“这不是断了咱们的财路吗？” 但皇命难违，他们只能乖乖收敛。百姓们得知消息，纷纷拍手称快，有人甚至放起鞭炮庆祝。

二十二日清晨，汴京的城门还没完全打开，远处就传来了悠扬的驼铃声和马蹄声。只见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皇宫而来，领头的正是甘州回鹘可汗和于阗国王的使者。队伍里，一千匹马膘肥体壮，五百头骆驼驮着沉甸甸的箱子，箱子里装满了五百团晶莹剔透的玉和五百斤金灿灿的琥珀。

“报 ——！甘州回鹘可汗、于阗国王派使者来朝拜，进贡大礼！” 太监扯着嗓子通报。

赵匡胤立刻换上华丽的龙袍，在大殿接见使者。使者们一进殿，就被金碧辉煌的装饰震撼得张大了嘴巴。他们连忙行礼：“陛下圣明！我主听闻大宋繁荣昌盛，特命我等献上薄礼，愿与大宋永结盟好！”

赵匡胤看着堆积如山的宝物，哈哈大笑：“两位国王真是太客气了！大宋向来欢迎远方朋友，以后咱们多做生意，互通有无！” 他转头吩咐大臣：“好好招待使者，带他们逛逛汴京，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大宋的繁华！”

使者们在汴京游玩期间，被热闹的夜市、精美的瓷器和可口的美食惊呆了。“大宋真是人间天堂！” 一位使者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