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疯癫贵人，细枝结硕果

掖幽庭，锦衣卫衙署。

午后的阳光透过新修的窗棂，在刚刚铺就的青石地砖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苏齐斜倚在从内务府“借”来的虎皮太师椅上，一手端着热茶，一手百无聊赖地抛着枚银锭，眯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

‘聚宝斋’是李静忠在宫外最大的钱袋子，也是他洗钱销赃的老巢，防卫必然森严，账目也肯定藏得极深。

不过，以雨化田宗师境的实力，加上他那神出鬼没的手段，想来也快有结果了。

如今，这衙署里，己经有了近百名能堪一用的校尉，个个都是从沙场退下来的悍卒和江湖上亡命的刀客，整个掖幽庭都透着一股新生的肃杀之气。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苏齐的心里，却总觉得有些发虚。

他打开了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系统面板。

【宿主：苏齐】

【身份：掌锦衣卫事】

【修为：先天七重】

【功法：《无上逍遥诀》第二层、《神行九变》（精通）】

【秘术：《大衍鉴宝术》（初窥门径）】

“靠，这系统也太抠门了。”

苏齐心里暗自腹诽。

修为卡在先天七重，不上不下了。

皇后那边，女帝看得紧，半个月了连个信儿都没有，怕是李静忠那老狗的风声还没过去，不好总往凤仪殿跑。

丽妃司徒青青，刚送进长信宫，正是太后盯着的风口浪尖，也不好现在就去‘探望’。

这长期饭票，暂时都断了。

李静忠那老狗在暗处憋着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我来个狠的，我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得自己主动找点新的‘资源’才行。

苏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掖幽庭的深处，那里，还关着不少昔日犯了事的妃嫔和罪臣家眷。

那些女人，可没一个简单的角色，个个都是行走的任务触发器啊。

正当他琢磨着该从哪个院子下手，找个由头去“慰问”一下时，老太监刘全像是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汗珠，神色惶恐。

“大人！苏大人！不好了！”

刘全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七号院那位......那位又闹起来了！把送去的饭菜全给砸了，现在正披头散发地嚷嚷着要绝食，谁靠近就又抓又咬，跟疯了一样！”

“七号院？”

苏齐眉头一挑。

脑海里瞬间闪过之前和赵海巡视时，在送饭小窗外看到的那一幕。

一个被铁链锁着、披头散发的女人，当时他只觉得那地方阴森，没太在意，没想到今天竟闹了起来。

“又闹起来了？”

苏齐抓住了关键词，“以前也经常这样？”

“回大人，是......是啊。”刘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说道，“那位主儿，自打进了咱们掖幽庭，就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就自己缩在墙角发呆，不哭不闹，坏的时候......就跟现在一样，砸东西，不吃饭，嘴里还尽说些胡话，邪乎得很。”

苏齐心中一动，问道：“她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刘全在这宫里待了一辈子，知道的秘闻远比其他人多。

“大人，这位可不是一般人。”

他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些说道：“她......她曾是先帝爷最宠爱的秦妃，闺名如雪，听说当年在宫里，那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都要让她三分。”

“哦！”

苏齐来了兴趣，“那秦妃怎么会......”

“唉。”刘全叹了口气，声音更低了，“还不是因为十年前那场后宫争斗。”

“当时秦妃娘娘虽没有子嗣，但圣眷正浓，据说，当时废后的诏书都拟好了，就差盖上玉玺。”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册封大典前夕，宫里突然爆出惊天大案，说是秦妃娘娘‘以巫蛊之术诅咒先帝’，还搜出了证据，秦家一夜之间满门抄斩，而秦妃娘娘，则被安上了一个‘以巫蛊之术诅咒先帝’的罪名，本来是要被赐死的。”

“先帝爷念及旧情，最后只是下令将她废为庶人，打入了咱们这掖幽庭，终身监禁。”

苏齐听完，心中瞬间了然。

后宫争斗，巫蛊之术......

这剧情，可比什么皇子夺嫡要首接多了。

这根本就是后宫版的“成王败寇”，赢家通吃，输家一无所有。

而秦如雪，显然就是那场残酷斗争中的失败者，被玉幽寒用最狠辣的手段，从云端首接打入了地狱。

这老妖婆，手段真是够黑的。

一个风头正盛的宠妃，就这么被她轻描淡写地给废了，还栽上一个足以灭族的罪名，若不是先帝还念着点旧情，恐怕这世上早就没秦如雪这个人了。

“备点清粥小菜馒头，我亲自去看看。”苏齐站起身，挥退了闻声围拢过来的几名锦衣卫校尉。

“大人，那地方邪性，要不......让小的们陪您去？”铁手不放心地说道。

“不必。”

苏齐摆了摆手。

她倒要看看，这‘疯子’到底是什么成色。

苏齐只带上了刘全，朝着掖幽庭最深处、最破败的七号院走去。

越往里走，院落越是荒凉。

七号院的门半掩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草药味混合的气息从里面飘出。

苏齐推门而入，里面的景象却让他微微一愣。

和他想象中疯子那肮脏不堪的住所不同，这间小屋虽然陈设简陋，家具上落满了灰尘。

但地面却扫得还算干净，只是透着一股死寂。

墙角，一个披头散发、身着破旧囚服的女人正蜷缩在那里，身上还锁着一根沉重的铁链，她抱着膝盖，身体微微颤抖，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即便她此刻狼狈不堪，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从那窈窕的身段和在外的半截皓腕来看，依旧能看出她底子极好。

“啧，这身段，真是‘细枝结硕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