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齿轮挽歌

第二十三章 齿轮挽歌

北极冰原在机械巨蟒的碾压下碎成齑粉，终焉林默的指尖划过虚空，裂隙中涌出的黑雾凝结成数百具机械骨架，每具骨架的胸腔都嵌着与林默同款的水晶心脏——只是全部泛着病态的灰黑。林默的光轮旋转时发出齿轮摩擦的尖啸，十二道光束己有三道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周家徽记的青铜纹路在皮肤下蔓延。

“你的力量正在接纳深渊。”终焉林默的声音像生锈的链条，“看看这些心脏，都是你平行宇宙的‘可能性’。当最后一道光束熄灭时，你会成为集所有罪恶于一身的完美容器。”

赵雪的机械义眼锁定林默的后颈——那里不知何时长出了青铜棘刺，每根棘刺都刻着与周天雄王座相同的禁锢咒文。她想冲上去拔除，却被林莽拽住：“看他的剑！”

渊灭之剑的液态星光正在凝结成齿轮形状，剑刃边缘浮现出与终焉林默相同的深渊纹路。林默挥剑劈开一条巨蟒，却在血液溅到剑身时，看见那些黑雾竟在吸收守渊者的光芒，转化为更浓稠的黑暗。

在编号LY-749的宇宙，暴雨冲刷着守渊者总部的废墟。林默Ω踩过同伴的尸体，渊灭之剑上的周家徽记亮如熔炉。他的瞳孔是纯粹的漆黑，倒映着天空中正在成型的深渊之眼——那是他用三十七个林家克隆体的心脏换来的祭品。

“姐姐，你总说血脉是希望。”他踢开挡路的机械义肢，走向实验室深处的培养舱，“现在看看，这才是林家血脉的终极意义。”培养舱里沉睡着与他容貌相同的少年，胸口的星图胎记尚未觉醒。林默Ω举起剑，却在刺入前一刻，看见少年掌心有与母亲相同的水晶碎片。

与此同时，周家祖祠的地下室传来地壳震动。十二具备用容器中，编号LY-012的个体睁开眼睛，他的皮肤是半透明的机械质感，能看见内部跳动的深渊核心。其他容器里的身影纷纷向他鞠躬，因为他的核心中融合了林天雄与周天雄的基因——真正的双生齿轮混合体。

“主容器的坐标己锁定。”LY-012的声音像多声部合唱，“启动‘齿轮收割’计划，我们需要更多的林家血脉，来完成深渊之眼的最终缝合。”他抬手撕开地面，机械触须卷着容器群钻入裂隙，留下一串燃烧的周家徽记。

林默的光轮突然转向自己，一道光束射中胸口的水晶心脏。他在剧痛中“看”见了初代守渊者的记忆：宇宙诞生时，深渊与星光本为一体，首到周家先祖用禁术割裂了两者，从此林家血脉成为维系平衡的活容器。

“平衡不是静止，是流动。”初代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星子突然化作蝴蝶落在他指尖，“去编号LY-001的宇宙，那里有最后一位未被污染的林家血脉。她的名字......”

话音未落，终焉林默的黑雾缠上星子，将其碾成光点。林默的青铜棘刺刺破皮肤，他竟在黑雾中闻到母亲的鸢尾花香——那是终焉林默体内残留的、某个宇宙母亲的记忆碎片。

“你以为只有你有母亲？”终焉林默的脸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堆积的无数记忆碎片，“每个宇宙的她，都为了保护‘你’而死。而我......”碎片拼成母亲被解剖的画面，“收集了所有她的死亡，只为让你看清真相——林家血脉，根本不该存在。”

林默的紫蓝瞳孔闪过血色，光轮突然爆发出吞噬一切的黑光。赵雪惊恐地看见，他的机械装甲开始与终焉林默的黑雾融合，形成兼具守渊者纹路与周家徽记的诡异形态。

LY-001宇宙的山林间，苏晚正在给草药浇水。她腕间的胎记随着北极方向的震动泛起微光，那是从未见过的星图形状。身后的木屋传来吱呀声，她转身看见满身血污的林默Ω，对方手中的剑正指着她的咽喉。

“把碎片交出来。”林默Ω的声音带着不属于他的沙哑，“否则这个宇宙的所有人，都要为你的固执陪葬。”

苏晚后退半步，脚底踩到母亲临终前埋下的铁盒。盒中是半块水晶碎片，与她的胎记完美契合。当碎片入手的瞬间，山林突然生长出由星光构成的藤蔓，将林默Ω的剑弹开。

“你不是他。”苏晚的胎记化作光翼展开，她看见星图中飞来的光点——那是主宇宙的林默，正带着失控的力量穿越裂隙，“真正的他，眼睛里有极光。”

北极战场的裂隙突然扩大，LY-012的容器群从天而降。他们每人手中都握着深渊碎片，在冰面拼出巨大的召唤阵。林默的光轮此时只剩五道光束，青铜纹路己爬上脸颊，却在看见苏晚的光翼时，瞳孔中闪过一丝清明。

“她是......”赵雪的义眼扫描到苏晚的基因图谱，“与林默有99.7%的同源性，难道是......”

“双胞胎妹妹。”林天雄的残影突然出现在苏晚身后，“当年你母亲将你们分成两个宇宙抚养，就是为了防止周家的双生齿轮计划。现在......”他看向林默即将崩溃的光轮，“必须有人成为新的锚点。”

LY-012的笑声从容器中传出：“太晚了！主容器的力量即将暴走，而他的妹妹......”容器群同时举起碎片，刺向苏晚的光翼，“会成为引爆所有宇宙的导火索！”

林默的最后一道光束射向苏晚，却在接触到她碎片的瞬间，光轮彻底碎裂。他的身体化作星光与黑雾的混合体，在两个宇宙间拉扯。终焉林默趁机融入他的意识，用无数母亲的死亡画面淹没他的理智。

“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