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审查

风格古典的华丽殿堂中央摆放着一张圆桌，一群身份非凡的人围桌而坐，这一幕像极了那位曾经一统大不列颠王国的骑士王在与自已忠诚的骑士们进行会谈。

八位顶流人士性格想法各异，男女老少皆有，在此地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卡塞尔学院的校董。

“昂热，我能理解你对学生的爱护。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学生已经成为了十分危险的存在。”一位白发老人把手中的报告拍到桌上，咄咄逼人，目标直指卡塞尔学院的校长：“你有没有仔细看过这份报告？只是一次任务，他就造成了任务目标之外二十人以上的死亡，而其余与他有关联的损失更是数不胜数！”

昂热吐出一口烟，看着烟圈在半空缓缓消散之后，才回答道：“弗洛斯特，如果你仔细看了这份报告的话，就会知道那些死者都是混血种，而且并不听命于秘党，他们归属于一个隐秘的混血种组织。而且白明天只在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遭受袭击，合理的反击是必要的。我们应当嘉奖他，而不是发动调查。”

“不要避重就轻，昂热！”弗洛斯特的声音大了些：“这不能称之为反击，只能说是虐杀！他的心理状态一定不正常。现在，我严重怀疑这个学生的血统已经超越了临界线，调查程序必须立刻启动！”

“我强烈反对。”昂热坐直了身体：“弗洛斯特，你这种状态在中国文化里有一个成语可以形容，叫做惊弓之鸟。意思是比喻受过惊吓的人遇到类似的情况就惶恐不安。秘党历史上的确有血统超过限度变成死侍的情况出现，但你我都很清楚，那些人的表现和我的学生相差太多。白明天主动回到学院并且如实撰写报告，这已经证明了他仍然是人类。”

“他是S级！混血种之中最接近那些怪物，也最有可能成为怪物的存在！”弗洛斯特毫不退让：“我们决不能让一个具有极大风险的人存在于学院里。而且这只是一个调查，如果他是正常的，那就不会有任何害处。还是说，你在紧张些什么？”

“注意你的言辞。”一位校董摇了摇铃：“百年前秘党的创始人们也都是S级，要敬重先辈，加图索先生。”

其余几位校董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弗洛斯特作为加图索家族的代理家长，总是表现出一副锱铢必较的模样，相比昂热，他更多时候都是在为加图索争夺利益。因此，他在校董会中的人缘并没有那么好，大家借这次措辞不当发泄点心里不爽也是合理的。

“抱歉。”弗洛斯特嘴角一抽，心知自已有些急迫导致措辞出现了问题，不得不道歉。

“那么，我想是表决的时候了。”昂热举摇了摇铃铛：“诸位，赞同这次调查进行的，请举手。”

弗洛斯特率先举起右手，之后又有两只手举起。

“反对者呢？”

同样是三只手，昂热带头，伊丽莎白洛朗紧跟其后，第三只手属于戴着自行车头盔的男子。

“很好，平票。那么显然，这个提议不通过。”昂热微笑着看向弗洛斯特：“老朋友，你的算盘落空了。”

但老人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沮丧或者是愤怒的神情，反而露出一抹微笑：“好吧。那么我还有一个提案。”

“我提议，对白明天此前进行的所有任务记录进行一次整理和审查，以免有缺漏导致对他的评级发生失误。”

校董们都露出奇怪的表情，不是因为这个要求太过分，而是因为它实在稀松平常。作为校董会成员，弗洛斯特本就可以直接越过管理层，调取部分执行部任务记录。虽然理论上来讲调取执行部记录需要严格的审查和监督流程，随意调取记录其实并不合规，但大家都不会在这种事上纠缠。如今弗洛斯特将这件事公然提出，显然不只是要看记录。

不过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明面上的流程至少相当正规，大家没有反对的理由，而且他们其实也很好奇，这位S级专员究竟做了些什么才会让弗洛斯特怀疑血统他的血统已经临界。

“所以，他们还是决定要调查我？”又一次坐在校长办公室里，白明天一乐：“这老家伙不会是暗恋我吧？校长，有没有证据说他是男同啊？”

“那倒没有，但贵族人士你也知道，说不定就好一口新鲜的。”昂热也配合地开了个玩笑，随后纠正道：“他的提案只是针对你过去几次任务记录的调查，而非对你本人，有可能会涉及到一些事项的公开，你也要做好进行解释的准备。”

“嘿，不能把我本人逮起来切片就曲线救国啊这是。”白明天浑不在意：“他打的无非就是多次进行笔录和讯问，在这期间动点手脚，夹杂一点抽血取样之类的小动作呗。”

“你果然明白，那看来我不需要多解释了。”昂热微笑着喝了口茶：“我很期待你能让弗洛斯特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您倒是也是不担心我哪天真变成个死侍或者龙王什么的，万一这次他偷偷给我做了个化验说我超过临界点了呢？”

“别小瞧了一个百岁老人的眼力。”昂热敲了敲自已的金丝眼镜镜框：“你很强，意志很坚定，或许还超过了我这个老头子。但如果比起人生经验，那我可就要说一句你们中国老人常用的话了。”

“您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多，是吧？”

“错，是我泡过的妞比你见过的人还多。”

“……”白明天怀疑这个老头儿是在炫耀些什么，而且他有充分的证据，但这时候再吐槽绝对会暴露出自已没谈过恋爱，所以他理智地选择了闭嘴。

“就算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没谈过恋爱哦。”昂热看着少年警惕的表情，充满恶意地笑了起来：“人生嘛，及时行乐，任何事情都该有些经验……”

在老人的大笑声中，白明天黑着一张脸夺门而出，然后把那扇名贵木材制成的房门横着拍进墙壁，在校长室门口用这扇门拉起了一道老粗的警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