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记忆

白明天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宣告破产。

他低估了自已和楚子航在仕兰中学的人气，也忘记了这时候高考也已经结束，今天刚好是大家返校的日子，一群便服学生当中，两个校服帅哥简直不要太显眼。

他们刚一到校门口露面就被学弟学妹逮住围了起来，大部分人都是想“一睹芳容”，当然也有几个试图伸出咸猪手“一亲芳泽”的。直到政教主任听见了喧闹声及时赶来，这才让这些狂热分子四散奔逃。

“你们两个也是真能给我整活。”政教主任给两个半大小子各自倒了杯茶：“偷偷摸摸跑回来，还穿着校服，怎么着，想去教室给老师惊喜？你们这是扰乱教学秩序知不知道？”

政教主任嘴上不饶人，脸上却是笑容满面。这两个学生称得上品学兼优，都以极其优异的成绩前往国外留学，当初他还教过他们，对这两个“万人迷”印象很深。

“真好啊，你俩一点没变。”主任看着这两个学生，十分欣慰：“我邻居家有个孩子，原来成绩很优秀，结果去了一趟美国回来，各种恶习都染上了，不样了。看到你们这个精神状态，至少我能确定你们没染上那些东西。”

“那肯定，我们是好学生来着。”白明天卷起袖子展示了一下肌肉，然后笑嘻嘻地调侃他：“主任您也是一点没变，就是发际线向后退了不少。”

“胡说！”主任当即跳了起来：“去去去，别在我眼前晃悠，有事自已去办，去去去！”

等两人走后，主任脸上的气愤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欣慰的表情，但他随即又拿出镜子照了照，有点苦恼：那小子说得好像没错，自已是有点脱发，改天要不去种点头发？

两人很快就找到了路明非，这小子正和一个女孩搭话。

“这小子可以啊，有进步！”白明天将他的表现都看在眼里：“昂首挺胸，面带微笑，喜怒不形于色。真不枉费我定期远程教学这一番苦心啊！”

“你的教学的确有成效。”楚子航赞同道，他是知道白明天没有任务时经常会给路明非打远程视频，教他一些社交礼仪。

现在来看，路明非已经不再有一年前面对陈雯雯时那副局促的模样。他十分从容，就像在他对面的不是心仪的女孩，而是一个普通朋友。

“不过也不能太乐观。”楚子航又说。

白明天再一看，顿时感觉自已还任重道远。

路明非似乎在向陈雯雯科普什么，表面云淡风轻，右手做出手势进行辅助。但即使是对面的女孩都没有注意到，这小子的左手放在背后紧紧攥拳，手掌表面的汗液在阳光下反射出粼粼水光。

“很好，等到面试之后我要给他好好加个课，至少把他恋爱脑这颗肿瘤给切掉。”白明天有点恨其不争：干嘛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呢，而且那还是一棵不喜欢你的树！

“我没谈过恋爱，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但每个人心里都有最容易被触动的一块地方。陈雯雯应该正巧触碰到了哪里吧。”楚子航说。

“你没谈过恋爱？”白明天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家兄弟：“没想到你还是个渣男，我怎么从来没发现呢？”

“渣男？”楚子航蹙眉。

“不是吗？”白明天很疑惑：“你不是渣男的话，怎么会说你没谈过恋爱？”

“你的意思是，我谈过？”楚子航仔细回想着，却没能从记忆中获得任何有关的信息。

“当然啊，还是个学妹呢。她可是仕兰篮球队的拉拉队长来着。”白明天仔细观察着楚子航的表情，确认他没有说谎：“你……不记得了？”

“不，我好像记得。”楚子航闭上双眼，一些模糊画面从他脑海中闪过，他试图抓住，却徒劳无功：每当他就要抓住一段记忆时，总会突然一个恍惚，然后就此失去了它。

白明天看着楚子航的面色不断变化，最后甚至有了几分颓然，这可是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表情：“怎么了？”

“我……想不起来。”楚子航睁开眼，一抹迷茫的表情在他面上闪过：“好像的确有一个人，一个女孩。但我想不起她的名字，她的模样。”

“……”白明天面色有些古怪，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说话的欲望：“你难道是被人家伤害得太深，所以应激性忘掉了一部分记忆？”

“虽然我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我能确定你是在胡说八道。”楚子航有点无奈地看向身旁的人：“别乱脑补了。”

“哪有！”白明天叫屈：“言情文里都这么写的。她是京都大家族的天之骄女，你是二线城市的穷小子，你历经磨难与她结婚，却不料她并不爱你，反而伤你至深，致使你忘掉了你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另寻新欢。她见到后幡然醒悟你才是真爱所在，找上门来。自此开始一段她爱你你不爱她，她挽回你不原谅的惊天虐恋。啧啧啧，我简直是文思泉涌，这一写出来水个一二百万字真不是问题。”

“这套路已经烂大街了，这种东西让你家ai去写，绝对比你的效率高十倍以上。”楚子航已经习惯了他日常的不着调，心情毫无波澜，他随即转移话题：“路明非的成绩怎么样？”

白明天明白他是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谈下去，每个人心底都有自已的秘密，即使是自已的兄弟也不好刨根问底。他也自然地回答道：“还是不错的，尤其是他的外语。这小子的雅思成绩超过了绝大多数美国大学的要求。”

“嗯，那就准备面试吧。”说完，楚子航就直接转身离开，只留下白明天站在窗边。

他凝视着楚子航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他刚刚胡说八道只是为了分散楚子航的注意力而已。遮掩甚至是操纵a级混血种的记忆，这可不是一般混血种或者龙族能做到的事。

对面楼上的窗边，路明非不知何时已经和女孩一起离开，整个校园之内现在就只剩下了白明天一人。

无论是谁，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敢对他一个磁场半癫佬的兄弟出手，那就要准备好被连家带口一起清算，谁都救不了他。龙王也不好使，白明天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