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圣子

“这是贤者之石，由第五元素——精神所凝结的纯粹物质。”校长从西服内拿出一柄大号折刀，折刀的刀刃处也显现出暗红色：“一会儿我会牵制住那位君王，明非你要做的就是将这颗子弹打入他额头上的第三只眼。”

“唔，这就是我们的第二位S级吗？看上去比那一位要差许多啊，昂热校长。”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出现。

“你是？”昂热没有回头，他的目光全部凝聚在康斯坦丁身上。

“在下道格-罗斯，圣灵会会首。”来人身着西装，用一个小丑面具遮住面部：“这一次的突袭行动正是由我亲自策划，对于造成的损失我深感抱歉。”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为了阻拦您击败康斯坦丁。”

“你和他，或是其他人有交易？”

“怎么可能。”道格哑然失笑：“即使是走上了‘封神之路’的混血种，在君王的眼中也与蝼蚁无异，我怎么可能与他们达成交易？更何况，想让这一位君王陷入永恒之死的人……可不少。”

“那你想做什么呢，蝼蚁阁下？”

“我要阻拦您的原因很简单。”道格并不在意昂热话语里的讥讽：“杀死一位君王，这是无上的荣耀。我要将这份荣耀作为一件礼物奉献给圣子。”

“那么你觉得，你有阻拦我的资格和能力？”折刀在五指之间飞舞，如果这是在阳光下，恐怕旁人只能看到一团闪光。

“时间零……的确是最棘手的言灵之一，拥有这个言灵的您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屠龙者了。”道格退后两步：“说实话，我完全不奢望能击败您，所以……”

他拍了拍手。

四个黑影从楼下跳了上来，恭恭敬敬站在他身后。他们每一个身高都远超常人，狰狞的鳞片布满皮肤，从外表来看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找了几位亲信来助阵。”道格说：“当然，根据我的计算，即使是我们齐上，大概也只能在您手下撑过一分钟左右。所以我只能寄希望于这一分钟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昂热终于转过身来，老人已经敞开西服纽扣，解开领带，壮硕的肌肉隆起，将衬衣撑得鼓鼓囊囊，握刀的手背上绽出条条青筋。

“我刚刚说过了，我只是想让由我们的圣子来杀死龙王，或者至少在这一伟业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即可。”

“你们的圣子，是谁？”

“当然是那位最为优秀的S级，卑贱如我，是没有资格直呼他的名字的。”道格脸上露出狂热的笑容：“他是被我们的神亲自选中的存在，是必将登临神位，改写世界之人。”

“白明天。”昂热低语，和这种邪教产生联系可不是什么好事，更别说是“圣子”这种大干系：“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就成为了你们的圣子，但你最好不要对我的学生做什么，否则……”

“这一点还请您放心。圣子还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只有当他真正面对自已的命运之时，我们才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道格挥手，四头怪物将昂热围在中心：“现在，还请您在这里等待。路同学，我们不会对你的行动作出干涉，你可以准备射击了。”

不过道格显然没有听说过“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这句至理名言，一个让他大惊失色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说实话，我明明干掉了你们那么多人，怎么还成圣子了？”

道格迅速转身，但一只手在他转身之前就落下，拍在他左肩。

清脆的骨折声中，道格的左手无力垂落，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道拍在地面上。但他在落地之前竟然凭借着腰腹力量硬是转了个身，于是他现在仰面向天，眼中尽是自已日夜思念的那个人。

“圣子……”任何疼痛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道格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这是圣子的气息。

“喂，你能不能别像是个变态一样……”白明天抽抽嘴角，手心凝聚起一团雷光：“老实交代吧，怎么回事。”

“这一点，恕我无法回答。”道格艰难地摇头：“虽然我的血肉灵魂都是为了吾神，为了您而存在，如果您需要，便全部奉献而出也是无妨。但这个问题，我现在还不能将答案给您。”

“那你就把你的生命献给我好了。”白明天也不废话，雷霆随着手掌拍落，血肉在高压之下几乎瞬间就化作一团焦炭。

但即使如此，道格仍然能说出来话：“我的圣子啊，您终将登临那唯一的神位。我等仆人也会在那一刻跪倒在您的御座之下，只是现在您还没有做好准备。”

“请耐心些吧，我在远方等着您的到来。”

说罢，这团焦炭不再发声，彻底失去了生命气息。

“白师兄，他，他这是什么意思？”路明非抱着狙击枪四下张望，那几头怪物仍然没有离开，沉默地包围在昂热身边。

白明天没回答：“那些事以后再说。明非你准备好，我去摁住那个龙王。”

“可校长……”

“没事，明天你去吧。”昂热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他将折刀揣回兜里，仔细整理好领口和袖口，系上领带：“既然有年轻人在，我这把老骨头就休息一会吧。”

白明天瞥了这老狐狸一眼，消失在楼顶。

战场上的所有人都在瞬间感觉到一股狂风从头顶掠过，为闷热的战场带来了一丝凉意。

有人越过火焰浪潮与枪林弹雨，落在君王的面前。

施耐德教授的命令突入学生们耳中：“暂时停止开火。如果发现白明天支撑不住，允许重新开火。”

“你好啊，康斯坦丁。”白明天盯着沐浴在火与金属中的孩子，轻声道。

他也是第一次在近距离下看到这位君王，从外表上来看，康斯坦丁根本不像是一位王者。

他十分瘦削 ，甚至可以说是瘦弱，与墨西哥贫民区里那些营养不良的孩子差不了多少，肋骨的形状从胸口凸出，四肢纤细地像是一捏就要断裂。

但那双黄金瞳却明亮炽热得不可思议，那简直是两轮微型的太阳。

“你好，你知道我哥哥去哪了么？”男孩仰起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