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合作达成

“所以说，为什么我的目的地会被临时改成中国三峡？”

再度行驶在长江的水面上，凯撒的感想却与上一次远远不同。事实上，正如他所说，他是被临时更改了行程。如果按照原定计划，他现在应该在英国德比郡进行侦查。

楚子航、陈墨瞳甚至路明非也是相同的情况。几人都被施耐德教授从任务中剥离，编入了三峡第二期任务之中能，目标为——击杀龙王诺顿。

“当然是因为我向校长请求的调动。”白明天回答：“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诺诺嚼着泡泡糖，扶着画板一边动笔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这个原因如果是由我来告诉你们的话，那就没有意义了。”白明天伸出筷子，把烧烤架上的肉块夹到嘴里：“你们得自已去悟。”

“白师兄我感觉你越来越像神棍了。还有，给我留点肉。”路明非在一旁嘟嘟囔囔，他不想吃菜，但整个架子上的肉差不多都进了白明天的碗里。

“吃饭也是一场战争啊，明非。”白明天摇头晃脑：“就像是老人们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一样：吃饭都不赶趟，你还能干啥？”

“但明明是你抢走的……”小声哔哔。

“好了，小伙子和姑娘们！”曼施坦因教授来到甲板上，三峡任务的第二期仍然由他担任指挥，老头儿这次的声音显然比上一次任务时要轻松不少。

“孩子们，我们马上就要到达任务地点了，做好准备吧！”曼施坦因拍拍手，年轻人们迅速将嘴里的食物吞下，起身走向自已的岗位。

说是各自的岗位，其实除了两位S级之外所有人的任务都是维稳。

二期任务中的战斗员只有他们两人。

“白明天同学，你刚刚说的话我没有听清，能请你再陈述一遍吗？”昂热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提出一个寻常老人经常询问的问题。

“好的，校长。我帮助龙王诺顿变得更加完整，并且与他进行了约战。”白明天一脸正气，并不隐瞒自已的所作所为。

“呃，完全体的问题我们先不讨论。你说约战，是什么意思？”老人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变得有些僵硬，进行追问。

“约战的意思就是，我提出让他回到自已的宫殿中进行休息和等候，而我会在恰当的时机上门挑战，取走他的生命。当然，诺顿也同意了我的提议。”

人在衰老的过程中的确可能产生记忆力和理解力衰退的现象，这很正常，白明天也表示理解，至于器官失灵那更是再正常不过。所以即使刚刚已经陈述过一遍，他还是耐心地从头解释了一次。

“好，我明白你的行动了。那么，白明天同学，你能否为我解释一下你如此做的动机呢？”昂热深吸一口气，努力把和善的表情卡在脸上，面部肌肉比铸就青铜城的炼金金属更坚硬一百倍，而在白明天肉眼范围之外，老人藏在桌下的拳头比面部肌肉又要坚硬一百倍。

“动机？因为我刚刚协助杀死了他的弟弟，所以面对本人时就感到有些愧疚而下不了手。”白明天开始睁眼说瞎话。

“我是老了，但还没得阿尔茨海默症。我需要一个解释，白明天。”

“好吧，校长。”青年察觉到了从老人皮肤之下向外渗透着的冰冷怒意，心里明白对方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继续糊弄下去说不定老头儿就要掏刀子出来。

“我认为，强者就该有强者的风度与末路，击其半渡这种战法，我不喜欢。”

“再者，您难道不认为校董会对于学校的干涉太深了吗？”

昂热眯起眼睛：“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明天同学？”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作为卡塞尔学院的优秀学员，我认为过于频繁且有针对性的检查在很大程度上对我的学习和生活产生了负面影响，给我和我的朋友们都增添了不必要的麻烦。”

“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教会了我一个道理：弱肉强食是永远合理的。”青年微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那么为了未来的道路上能少一些障碍，正巧趁着这个机会展现一些实力，也是很合理的吧。您说呢？”

校长向后倚靠到椅背上，整个人放松了些，眼镜后方射出的目光不再那么锐利。这一刻，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位严厉的普通教师而非历经杀场的战士。

白明天听到他的话语，那声音似乎有些遥远：“说实话，我也看这帮家伙有些不爽。也许是我活得太久，观念太老旧了，但现在的秘党比起战士更像是一群和弗洛斯特一样的商人。”

“虽然秘党核心仍有贝奥武夫这样的屠龙家族，但不得不说，如今即使是他们那引以为傲的屠龙饮血的成年礼，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形式化。”

“你知道吗，明天？我在害怕。”老人缓缓说着：“我害怕在我死后，没有人还记得我的朋友们和初代秘党的誓言，我更怕……他们会成为新的龙。”

“所以您需要其他选择，校长。何况我们都有共同的合作伙伴。”白明天躬身为老人倒上一杯茶：“这是双赢。”

“win win。这很好。”老人端起茶抿入一口，茶水温热，但在五秒之前它还是凉的。

“去做吧，明天。保护好明非，别忘了让他补上最后一击，这也是我们的合作内容。”

从几天前的谈话中回过神来，摩尼亚赫号已经到达了既定位置。

数月过去，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出曾发生过一场大战。不过也是，滚滚江水连千古风流都能洗去，又何况几条小龙的鲜血？

只是今天，这里注定会成为隐秘历史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白明天从船头跃下，行走在水面上，如履平地，凡是他踏过的水面都变得平滑如镜。

青铜城中，有“人”察觉到了异常的震动，喷出炽热气息，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