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哪只禽兽是拦路虎

一旦家庭鸡娃，就不再是母慈子孝，而是鸡飞狗跳。

这些人开始鸡娃后，也没有多少心思再理我的闲事，我倒乐得自在。

可怜的一干娃，以前自由散漫，放养型地长大，因为我的存在，失去了玩耍的时间，更惨的是贾东旭，和我一样，白天上班，晚上在贾张氏的监督下学习。

到底学了多少，谁知道呢。

这些孩子觉得是我破坏了他们幸福的童年，也和许大茂一起仇恨我。

我越发小心，不再敢把录取通知书放家里，而是每天带在身上，防患于未然。

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我的锁安然无恙，但有人撬了我的窗，摸进了我的房间，凭借蛛丝马迹可知，有人在我的房间搜索了一番。

除了录取通知书，再也没有可被惦记和觊觎的东西。

其实，撕了录取通知书的作用也不大，需要带相关证件去学校招生办理相关手续，程序会比较麻烦。

易中海之流还不至于入室干这种事，小孩子没有这般干净利落，最有可能就是贾东旭。

我也是招黑体质，怎么躲都躲不过，问题还是来了。

清华大学招生部的老师在丰泽园厨房找到我，听他们说明来意，我吓了一大跳。

有人写了一封检举信给清华大学的招生部：何雨柱品性不端，弃养年幼的亲妹妹。

幸亏，清华大学招生部的老师相当有责任感，特地来走访，已经去过四合院，再来丰泽园见的我。

厨师长替我向丰泽园要了一间包房，还让服务员沏了茶，我拘谨地坐在老师的对面。

老师摆出笔记本，掏出钢笔，严峻地看着我。

我猜测，四合院的禽兽没有说我的好话，之所以来见我，应是满足程序的要求。

成败在此一举。

还好，我不是十五岁，而是二十八岁，经过本科论文答辩，经过硕士论文答辩，经过博士生预答辩，懂得察言观色，懂得迎合提问老师的情绪。

我毫不隐瞒实际情况，母亲生完妹妹早逝，父亲已另外组建家庭，我现是丰泽园的学徒工，带着妹妹一起生活，白天工作晚上复习，将妹妹托给何姓人家照顾。

老师静静地听着我叙述日常生活，渐渐，脸上浮出一丝同情，我抓住了这一抹同情，这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必须要进清华大学，用知识武装我的头脑，成为一个知识青年，才能报效我的祖国，为我的祖国建设添砖添瓦，才不会愧对为国家牺牲的先烈们……

“想想革命先烈们用他们的生命捍卫了我们的尊严，成立了新中国，所以，我要为钢铁奉献我的生命，研究出世界上最好的枪支弹药，用另一种方式保卫我的祖国……”

我说得自已都起了鸡皮疙瘩，我很爱国，但我所处的年代和教育，不流行这一套。

而这年代的人，非常容易感动，也非常容易被感动。

我的一番慷慨陈词，堪比要上刑场的烈士，很显然，打动了老师，让他动了容。

要知道，我才十五岁，我的知识储备和精神力量远远超出了同年龄段的孩子。

尽管抗战时期，也有不少孩子扛枪打仗，但他们没有受过二十二年的教育，说不出如此冠冕堂皇的演说词。

出于负责任的态度，老师见了丰泽园的厨师长，厨师长对我的人品和学习能力给予了肯定，也走访了我所说的何姓家庭——我的高祖父一家，所得的信息与四合院截然相反。

最终，招生办采纳了我的工作场所和高祖父一家的证词，检举信是诬蔑我，我从来不存在弃养妹妹的行为，反而，我在尽一切能力抚养妹妹。

这一次，属于有惊无险，幸亏世上还是有好人，比如厨师长，比如高祖父一家。

干这龌龊事的除了四合院的一帮禽兽，没有其他人。

贾张氏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能有阻止我去读清华大学的路子，她首当其冲；刘海中初小毕业，字都认不全，他也属于无能力者之一。

除此之外，阎埠贵虽然正鸡四个娃，但他教小学，工作性质轻松，在课间有可能书写材料；许富贵放电影很轻松，有充足的时间构陷我；易中海城府相当深，即使干了，也不像干的人。

我脑袋想痛了，也想不出检举人，只能作罢。

但此次让我有了心理阴影，使我成为惊弓之鸟，只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就吓出一身冷汗，总担心又有事情发生。

就这样惶恐不安地度过了一天又一天，我每天都在盼望这一天快快过去，恨不得马上就到开学期。

熬到开学在即，我辞了丰泽园的工作，最后的一天，我脱下厨师工衣，上前拥抱厨师长。

我丰富的肢体语言感动了厨师长，厨师长也抱住我，哽咽着安慰我：

“柱子，一切都会好起来。”

在厨师长的号召下，厨房给我捐了钱，厨师长10块，大厨5块，小工们捐了1块，生活艰辛的捐了5毛，加起来也有好几十块钱，硬塞进我的口袋。

在回家的路上，泪如雨下，博士生从未吃过生活的苦，也未尝过拮据的味道，现在居然为了几十块钱感动得一塌糊涂。

这些钱，像炙热的烙铁，烫到了我的心。

检举信的事情，让我的心情一团糟糕，回四合院就是低着头进低着头出，不和人说话，不和人打招呼。

那几天，四合院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比解放四九城时还要愉悦。

我到底犯了多大的错，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招生办老师通知我调查结束，我的录取仍然有效时，我喜极而泣，但回到四合院，还是表情呆板，不与任何人搭讪，让人感觉我的黑夜永远也不会过去。

直到去学校办了入学手续，领了宿舍钥匙，拿到了学生证，我才终于敢相信：雨过天晴。

四合院的禽兽再也不能阻拦我读书了。

巨大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急于去高祖父家报喜，阿爷背着书包，全身都是尘土，鼻青脸肿地站在院子，两管大鼻涕带着血迹。

“阿爷，你和谁打架了？”

“阎解旷那个龟孙子，还有阎解娣那个臭丫头，说我孙子品德不好，清华大学不要他，我把他们捶了。”阿爷伤成这样，还昂首挺胸，跟个大公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