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留学资格改变了我

事情有了转机。

当学校找我谈话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耳朵。

我要上报研究结果时，突发奇想，写上了王小曼的名字，研究结果寄到了美国高校，美国高校赞扬了我和王小曼的研究能力，向我抛出橄榄枝，全费资助我赴美国读博。

高祖父一家更是欢欣鼓舞，弄了一桌子的好菜，高祖父那晚喝多了，举着杯对着明白抒情：

“明月何时有，把酒问青天……”

王小曼听到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学校通知家长来接她，等她回来时，喜滋滋地告诉我，这个礼拜天，她的父母邀请我去家里做客。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王家是想嫁女，还是想感谢我的提携之恩。

虽然王小曼不能与我一同赴美读博，但有这个经历，她的未来可期。

王小曼千叮嘱万叮嘱：好好收拾自已。

我心里有了数，王小曼应该坦白了我俩的关系，就差父母认可的最后一步了。

如王小曼所说，我在镜子前好一番收拾，剪掉几根轻浮外长的眉毛，用肥皂好好洗了脸，买了一网兜水果，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进了王家。

王小曼打扮得时髦漂亮，穿了一件新连衣裙，显得皮肤水嫩光滑，王父比相片显老，庄重严肃，一对眸子让人生畏，王母知道我是上次的临时厨子，眼里多了一番玩味。

我拘谨地坐在王父的对面，忍受着他凌厉的眼光，王小曼削了一个苹果递给我。

受宠若惊。

三年来，都是我照顾她，她完全不懂得照顾我。

苹果削得坑坑洼洼，跟个癞蛤蟆似的，我还不敢笑，王母白王小曼一眼，郑重其事地告诉我：

“小曼不会干家务。”

“我会！”我忙不迭地回答，答完才觉得自已太莽撞，人家又没说嫁女，你猴急猴急贴上去有意思么？

今天不用我做菜，另有厨师忙乎，菜炒上来，我觉得味道相当熟悉。

王母说：

“你从丰泽园出来的，我就叫了丰泽园的厨师。”

我想起丰泽园的厨师长，真是惭愧，这么多年，我从未回过丰泽园，也是赚钱太紧要，每一个礼拜天我都在干私活。

吃完饭，王家父母应对我还算满意，王母命令道：

“小曼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既然你要出国读书，小曼就陪读，这得在出国前办结婚证，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

我看着王母，这命令式的口吻太难受，让我丝毫感受不到结婚的愉悦。

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有着独立人格的男人，结婚是我的终生大事，应与我商量，而不是命令我去办结婚证。

从这一方面来说，王母居高临下的态度也决定了我在这个家庭的地位，如高志强所说，一般人跨不进来，我之所以能坐在这儿吃饭，是因为美国高校的邀请信。

Tm的，我第一次对美国有了一点点好感。

“你不表态吗？”王母有些不高兴了。

我慌乱地摇着头：

“我是第一次，我不懂得。”

“你是第二次，就没有机会坐在我家。”王母倒是笑了，王小曼笑出了咯咯声。

“我还没到结婚年龄，不过也快了，离出国前有两个月。”

想到我要和王小曼结婚，想到我还没到二十岁，就被王小曼家预定了。

这个重生不冤啊。

“来得及。”王母胸有成竹地说。

“你在四合院的房子留给你妹妹，你以后和小曼住这里，等办了结婚证，就搬过来，东西不要带，衣服也全部置新的。”

怪不得王小曼对我说话像颁圣旨，和她妈说话一模一样，想到以后要侍候一位王后，还有一位王太后，心里就发紧。

好在我们要去美国，熬个三五年，等王小曼生了孩子，我必须要回何家的房子。

我只娶媳妇，不入赘。

小曼已经迫不及待要和我说私房话，对她妈撒了一顿娇，拉着我出去逛街。

说是逛街，上了人力三轮车就要去我的四合院，我自然不肯，好言相劝：

“那个院的人眼红心黑，我读清华已经招惹他们了，再看到我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你还让不让他们活？”

“去你高祖父家。”王小曼执意要去四合院，我想拦也拦不住。

王小曼下了车就往胡同里钻，我拉住她：

“等一等，去人家家里不能空手。”

王小曼撅着嘴说：

“我是贵客，我愿意上门，他们高兴还来不及，还会想让我买东西。”

“当然不会，只是我们要尽到自已的本份。”我硬买了一网兜苹果，又红又大。

王小曼就是一个大大的显眼包，一进胡同，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她，穿这么好看的连衣裙，还长得那么好看。

撩起帘子进了高祖父的家，高祖母乐得合不拢嘴，掸了椅子让王小曼坐，王小曼看一眼椅子，嫌脏，走了一圈，拉着我就要告辞。

我心中十万个不乐意，这种态度还不如不来，我假装不懂她的心思，把她按坐在椅子上，说今晚无论如何也得在高祖母家吃饭。

一家人看到我即将去美国留学，还娶了干部家庭的女儿，喜上加喜，高祖母不停地给王小曼夹菜。

我知道王小曼嫌脏，赶紧把菜搂进我的碗里，尴尬地说：

“小曼不吃油腻的东西。”

就这样，小曼也没有动一下筷子，一家人都不傻，看出王小曼眼里的嫌弃，气氛真是尬到了零点。

还没吃完饭，我借口王小曼家挺远，带王小曼走出胡同，王小曼一路抱怨椅子脏了她的新裙子，估计洗不干净了。

我强忍着不快，很认真地告诉她：

“小曼，他们是我的亲人，我俩结婚以后，他们也是你的亲人……”

“不，何雨柱，他们不是你的至亲，只是替你看妹妹的人，我们付了钱，没有情感纠葛。”

我不了解王小曼的家庭渊源，不知道她的亲情淡薄的原因何在，但还是想努力说服她：

“在我眼里，他们就是我至亲的人。”

王小曼不置可否地笑笑，我把她送回家，回到四合院，已经差不多半夜。

没有开灯，倒在床上，看着掉了灰的天花板，和王小曼结婚，到底是祸还是福？

或许，和任何一个女人结婚，都需要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