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妙玉：佛堂之地，休得放肆

大观园，栊翠庵。

青墙下矮松凝翠，松枝郁郁葱葱，远望去翠色如烟似雾，将栊翠庵半笼在黛色氤氲里。

妙玉坐于廊下竹藤椅上，鹤纹素色道袍随身形起伏，妙常髻上仅簪一支碧玉簪，月白素裙外罩着水田青缎镶边长背心，秋香色丝绦在腰间挽了个素雅的结，淡墨画白绫裙垂落地面，恰好勾勒出窈窕身段。

这带发修行的女尼垂眸翻经，纸页“刷刷“轻响，与小几上茶盅腾起的热气一同漫入静气。

丽人素面清颜未施粉黛，眉如春山淡描，唇若朱樱浅晕，月白素衣配淡墨绫裙，反将纤腰勾勒得盈盈一握，道袍松垮间竟透出三分未脱凡尘的灵秀，恰似雪梅映在青壁上，素色里藏着说不出的静艳。

院门“吱呀”推开时，妙玉正翻着佛经的手蓦地顿住，抬眸见那欣长身影立在青松下，弯弯睫羽颤了颤，清眸瞪圆时，白玉似的脸颊先惊后喜。

“师太，闲着呢？”陈淼笑着踏入，目光扫过妙玉素色道袍下的纤腰。

妙玉柳叶眉微挑，疏云般的眼波里掠过惊喜，转瞬却冷哼一声，起身便往里厢走，月白素衣的下摆扫过竹椅，淡墨绫裙带起的风卷着茶香。

陈淼低笑跟入，瞧妙玉的背影便知心思，回京这几日没来探望，这带发修行的女尼早就动了嗔念。

傲娇师太的性格，就是这么别扭，偏生得用些无赖法子治。

妙玉踏入里厢，将佛经轻搁案台，螓首微侧时，余光瞥见少年跟入的身影，心口忽地漏了一拍，面上却依旧覆着层薄冰：“殿下日理万机，怎有空临幸贫尼这破庵？”

陈淼几步近前，伸手便环上妙玉的腰肢，轻笑道：“想着师太清修辛苦，特来探望。”

妙玉腰肢一僵，清丽面庞瞬间漫上红霞，挣了挣便觉腕间一紧，少年的指尖正碾过月白素衣下的软缎，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狎昵。

这人，还是这般急性子，就这么馋她一个出家人？

“殿下自重！”妙玉咬牙扭头，妙常髻上的碧玉簪斜斜欲坠，乌发散落的碎发蹭过陈淼的下颌，羞恼道：“佛堂之地，休得放肆。”

话虽冷硬，然丽人垂落的睫羽却颤得厉害，道袍下的腰肢也没真用力推拒，连声音都不免带上几许颤音。

陈淼鼻尖萦绕着妙玉身上清浅的禅香混着隐秘的脂粉气，故意凑到她晶莹的耳垂旁，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时，揶揄道：“佛家讲究方便之门，师太怎忍拒了本王这虔诚客？”

妙玉浑身一颤，玉颜“腾“地红透，连耳根都泛着烫意，偏头避开时，妙常髻上碧玉簪晃出泠泠光影，芳心暗啐这登徒子说辞。

这哪是什么虔诚客，分明是闯进禅院的风流恶客。

“殿下再胡言，贫尼便要唤人了。”妙玉咬唇犟道，攥着道袍下摆的指尖却悄然蜷起，分明是将方才欲推拒的手收了回来。

陈淼低笑出声，指尖着妙玉腰间秋香色丝绦，感受着怀中人虽嘴硬却渐渐软化的身子，打趣道：“唤人？莫不是师太想让旁人瞧瞧，这栊翠庵的妙玉法师，被本王抱在怀里时，那般千娇百媚？”

“住口！”妙玉猛地抬头，清眸里水光潋滟，一半是羞一半是恼：“贫尼...贫尼一心向佛，岂容殿下如此轻薄！”

陈淼瞧着妙玉微微发烫的耳垂，还有那下意识往他怀里靠的半寸身子，却比任何言语都更真切地泄露了心思。

这口口声声“一心向佛的”的傲娇师太，早已在青灯古佛旁动了凡心，用冷硬的言语做幌子，掩饰那点羞于承认的欢喜，偏要在青灯古佛旁，演一场欲拒还迎的戏。

这戏码虽早已熟稔，陈淼却仍觉得趣味横生，便顺着妙玉的心思，恰到好处地演着她想看的模样。

念及此处，陈淼指尖一挑，将妙玉道袍领口轻扯半寸，皓白香肩霎时露在暖光里，戏谑道：“本王就是特意来做这登徒子。”

妙玉晶莹的面颊飞满红霞，偏头时嘴角却忍不住弯起，任陈淼指尖蹭过颈侧细绒。

这无赖总爱戳破她的故作清冷，可她偏偏就吃这套，嘴上恼着他轻薄，心底却因他这番“无赖”而泛起甜意。

正欲嗔怪之时，温热气息已裹着龙涎香扑面而来，惊得她腰肢一软，霎时沉溺在这惊涛骇浪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陈淼指腹轻拂着妙玉酡红的面颊，将一缕乱发别至耳后：“一年未见，倒叫本王想得慌。”

妙玉抬眸看向陈淼，清眸如寒潭映着少年身影，惯常覆雪的玉颜此刻红透如霞，柳眉微蹙间泄出眼底柔波，语气却硬邦邦冷下来：“殿下日理万机，怎还念着贫尼这方外之人？”

陈淼低笑一声，捉着妙玉的素手引着，戏谑道：“师太这话倒奇了，难不成本王这番心意，算不得敬意？”

妙玉腕间一颤，清丽面庞霎时红透如霞，只觉少年掌心热度顺着血脉烧到心口，弯弯睫羽颤作蝶影，清眸水光潋滟却不敢看他，贝齿咬着粉唇闷声不语。

这登徒子偏要将亲昵说得这般冠冕，倒叫她羞得不知如何接话。

“怎么不说话？”陈淼目光微微眯了眯，揶揄道：“莫不是师太也觉这心意，比卷上经文更显虔诚？”

妙玉心尖剧颤，猛地抽手却被攥得更紧，月白素袄袖口滑落处，皓腕肌肤在暖光下泛着莹泽，梗着脖子憋红了脸，羞恼道：“殿下再胡言...贫尼便持帚...持帚扫客了！”

陈淼低笑牵起妙玉的纤纤素手按在案台，檀木桌面的微凉与他掌心的烫意交叠，戏谑道：“师太扫什么客，原该是迎客的时辰。”

妙玉惊抬眼眸，清瞳里水光撞着法相庄严的佛像，那层硬绷的清冷霎时碎作红霞。玉颜烧得透红，索性闭眼呢喃经文，指尖却在少年掌下颤得厉害。

案头铜罄、壁间经幡、还有那袅袅升腾的檀香，都成了这场荒唐戏的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