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好似回到当年不夜宫的日子

不老不死，从古至今就是人类的至高追求。

而对于「强大」的魔法少女来说，不老不死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在面对岁月感到无力的那一刻，永远不退出，永远保持魔法少女状态就可以了。

尽管一旦回归本体就代表死亡。

但只要能维持住魔力的不间断消耗，那便永远是最佳状态。

这就是抵达A阶能做到的事。

而从相反角度来讲——

所有活过百年岁月的A阶魔法少女，都深刻知晓「一旦随意出手消耗魔力，又不巧遭遇强敌」的后果。

只要被打到魔力竭尽的状态，哪怕只是一瞬间短暂回归本体，她们也会死去。

所以事情如果没有必要性，她们一般就不会出手。

更多的，是选择旁观。

又或者是，利用早早就培养好的下属势力，替她们做事。

邀请失败了。

“夜鸢·前首席。”「自在空」用长者的姿态说。

“虽然你邀请我两人行动，但只要你想，你一人独奏就是不夜宫最高战力。”

她并没有认为“对付区区一个微笑葬礼需要她与夜鸢联手”，这件事具有必要性。

还有，夜鸢身上的「命运」，也并不想让她成为夜鸢队友。

没有注意到「命运」的神环蠢蠢欲动吗？

夜鸢也注意到「命运」……

示意「命运」“不必这么情绪用事”无果后，夜鸢无奈将神环按下去。

「命运」和「自在空」其实是死对头。

不夜宫首席既是明面实力第一的位置，也是幕后维持各世代魔法少女派系和睦相处的位置。

这处学校走廊，渐渐也有外人经过。

“有些事情不适合站在外面谈，去教室里吧。”夜鸢说。

于是夜鸢和飘在半空的「自在空」，来到一处空置的社团教室。

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打扰。

虽然是长时间空置的社团教室，但设施方面一点也不落后。

甚至说得上干净、豪华。

千海高中是华国最有名的高中之一。

以夜鸢对白幼薇的期许，自然会尽全力让妹妹上到最好的高中。

飘在半空的「自在空」，清冷眼眸有一些好奇地端详。

她观察着华国百年后的教育变化。

这其实是她百年前去往不夜宫，如今回来第一次看望华国。

夜鸢把「自在空」请到空置国风美术社团教室的一处小方桌，让她半飘在半空的身体坐下。

“有些事我想麻烦你。”

夜鸢将手机平放在「自在空」面前，她目前正对更好的训练方式毫无头绪。

“目前我看中几个后辈还算有天赋，但好巧不巧她们卡在瓶颈很久上不去，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夜鸢按照自已的方式，给白兔训练了几个月。

如果换做夜鸢当年，早就做到「技巧」「精神」比「容貌」还高一个境界。

而白幼薇、花茉、朱清染三个依旧卡在原地。

虽然三人「容貌」「精神」各有不同进展，但「技巧」无一例外卡在了D＋这个阶段。

“……嗯，我看看。”「自在空」示意夜鸢可以给她展示。

“麻烦你了。”

夜鸢道完谢，坐在「自在空」小方桌对面。

前不夜宫首席就“如何破除后辈卡在瓶颈”的问题，与现任A阶巡察使在社团教室展开会谈。

夜鸢反复强调一个词，止步瓶颈可能不止是「方式」的问题。

或许后辈同她当初预想的一样。

她们并不能完成不夜宫的标准，哪怕有夜鸢这个前任首席做老师也不行。

夜鸢的意思，「自在空」自然很清楚。

随即「自在空」表示会尽自已所能，从训练录像中总结意见，夜鸢这下终于可以安心了。

「自在空」在看着小队录像的同时，夜鸢也在看着「自在空」

这是因为每一位抵达A阶的魔法少女，「容貌」都高得非同寻常，夜鸢已经八年没注意过同僚了。

「心」给出的三项条件是……

自在空——「容貌：A」「技巧：A」「精神：A-」

真正意义上的A阶强者。

古风水墨色裙装与枯枝龙角显得她很可爱。

但她实际上，是一个性格直率到高冷的人。

「自在空」如同澄澈墨色小溪的双眼，正认真看着夜鸢视角白兔小队训练的一举一动，清冷表情毫无波澜。

能够悠扬舒缓令人宛如置身乐音一样的嗓音，好似将要评判出极度冰冷的话语。

“停。”她示意视频在某一刻暂停下来。

“好。”

夜鸢将进度条停止在这里，让「自在空」反复又观察了一遍。

“只是我的感觉。”「自在空」轻声做免责声明。

“朱清染和花茉勉勉强强算是天赋所限，这个叫白幼薇的孩子，请你试着严格指摘她一下？”

“严格指摘她吗？这点我倒是下不了决心，因为白幼薇是我妹妹……”

“有没有什么换一种方式的说法？”夜鸢又接着说。

“夸赞么……”「自在空」陷入沉思。

她继续道，“善意安慰与认清现实，由理想真正所在的高度而定。”

“如果只是普通地做魔法少女，那也就罢了。”

“如果想要做企及不夜宫的魔法少女，仅仅只是这种程度，我认为希望无比渺小。”

“如果我是你的话。”

“在她立下「成为不夜宫魔法少女」目标的时候，就应该督促她全力以赴，在不到我满意前连觉都别想睡。”

高冷师尊就是狠。

……「自在空」就是这性格，所以和「命运」合不来。

白幼薇目前确实有一些锻炼不足。

但夜鸢看到白幼薇努力许久也做不到后，无奈，索性选择包容。

而「自在空」则认真表明白幼薇需要更加竭尽全力，即便那是一个人固有的缺点。

该说是不同世代的魔法少女，有不同的观念么……

在百年前的华国，不是「自在空」竭尽全力超越诸多强国，就是诸多强国轻而易举碾压她。

眼见夜鸢陷入考虑与抉择，「自在空」轻叹一口气地继续说：

“现在水平如何，其实并不重要。”

“关键是立下了「不夜宫」这种目标，就要不顾一切的努力，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努力。”

“你我都知道，一个世代的A阶魔法少女不过百。”

“想要成为一个世代名列前百的强者，所要付出的艰辛，可比什么皇帝君主还要艰难。”

夜鸢索性叹一口气，不再追究，“受教了。”

不夜宫的美少女有很多。

你攻略掉这个人，就代表会失去对立派系的另一个人。

这便是当前另一个派系的教育理念。

所以夜鸢并不能只凭四年生涯，就将首席权力做到安稳。

更何况她真正做首席其实不到一年就退役。

现在与「自在空」的会谈，让夜鸢又想起当年担任首席，需要顾及各方派系的时候。

不夜宫各世代魔法少女派系，其实并不是那么和睦。

“如果能创造一种令所有派系统一的理念，就不会这么头疼……”

“迎难而上的我，或许会比八年前更加完美。”

“或许到那时候，开创第五世代，不夜宫所有人都想做我女友吧……”

“可惜，我已经有金狐了。”

“夜鸢前首席，你终于支撑不住「心」而崩坏自语了吗？我用于疗养心灵崩坏的术式真的很……”

“放弃吧，我不会崩坏的。”

以往这时候，都会有契约使给陷入头疼的夜鸢首席，递上蛋糕与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