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赴西漠 不知身世

小厮听闻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小女娃放在老太太身前的地面上。只见小女娃十分的瘦弱，身穿一身粗布衣衫，肘窝处还有缝补的痕迹。此时的女娃身上衣服还未完全干透，头发更是被水浸湿后一缕缕地挂在脸上。

“这娃娃当真还活着？”老太太弯身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禀老太太，还有一口气呢。”

“快！去请郎中！”老太太果断地下了命令，老太太回来省亲的路，自然是带的有郎中先生以备不时之需的。

很快，帐篷的卧榻上，郎中先生仔细地为小姑娘把脉，并一一检查她身上的伤口，许久以后才向老太太禀明：“老夫人，这娃娃就应是失足落水，被水呛昏了过去，老夫只需行针便可让其苏醒。”

“另外这娃娃身上的伤口也都是落水时，冲撞所形成的皮外伤，除了头部后面的伤口较为严重外，其他的并不要紧。”郎中先生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也是满眼心疼地看向卧榻上的小姑娘。

“不过老夫人不必担心，这些伤口老夫都可以处理，不会伤及性命。”郎中先生接着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以免老太太着急。

“有劳先生了。快，去打盆热水，拿身干净衣服过来！”刘嬷嬷反应极快地将一众事项安排妥当。在一旁静静看着的老太太却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卧榻上的小姑娘，满眼都是怜爱。

赫蒙家一脉单传，老太太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儿子，也只有一个孙子，她多希望有一个女娃娃在身边，知冷知热地围着她，伴着她。显然，刘嬷嬷是懂老太太的。

两天后，清晨。

随着一缕阳光透过门帘的缝隙照进帐篷，卧榻上的小姑娘忽然睁开了眼睛。在看清楚周周的环境后，她猛地坐起身，想要下榻逃走，可就在她双脚落地的瞬间，双腿一软，‘啪嗒’一下，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把正在收拾另一张卧榻的刘嬷嬷惊了一下。

“你总算是醒啦！”刘嬷嬷惊喜地望向地上的姑娘，然后放下手里的被子，在姑娘惊恐的目光下，一边快步地走向帐篷外面，一边大声喊道：“老夫人，小丫头醒啦！醒啦！”

离帐篷不远的赫蒙家老太太，在听见刘嬷嬷这一声呼喊后，先是一愣，转身朝帐篷的方向看了过来，看见满脸笑容的刘嬷嬷正朝这边小跑着过来。

“醒啦？”老太太向刘嬷嬷确认道，脸上写满了不确定的表情。

“醒啦，醒啦，老夫人，小丫头总算是醒了！”显然，刘嬷嬷也有些激动。

闻言，赫蒙老太太一手撑着椅子的扶手，一手由旁边的丫鬟搀扶着站起身来，一边不忘向身边的丫鬟交代：“快，去请郎中先生。明珠，去端碗热粥来。”

帐篷里。

此刻，小姑娘略显瘦弱的身体蜷缩在榻边，瞪着一双干净又明亮的大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众人，扑闪之间还带几分无辜和惶恐，以老夫人为首的一众人等惊讶地望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姑娘，心里都是说不出的滋味，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丫头，你别怕，我们都不是坏人。”老太太一脸慈祥地对小姑娘说道，一边缓缓地在嬷嬷的搀扶下向小姑娘走去。大概是因为老人家身上那种特有的慈爱和毫无压迫感，小姑娘竟然没有拒绝老太太伸过来的手。

老太太试探地问道：“那天见你在岸边受了伤，我们便将你带来治伤，现在让郎中给你检查一下伤口好不好？”

小姑娘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身前的老太太，尽管发髻蓬松，尽管头上还包着纱布，但却丝毫没有将她的美貌掩盖，那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更加让人心疼。

良久，小姑娘似是在确认了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约一炷香后，只见郎中对一旁等待的老太太起身作揖道：“回老夫人，这娃娃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是心神还有些不稳，恐怕是先前受到了很大惊吓所致，此事只能慢慢调理，不能操之过急。”郎中说到此处，稍稍停顿了一下，似是在思索什么，然后又道：“所谓心病还需心药治，若是能了解到过往所经历的种种，或能更好地对症下药。”

听完郎中的话，赫蒙老太太一时无语，看向小姑娘的眼神更是满眼的心疼。虽然老太太很想知道这小姑娘先前的种种，但也明白，此刻，在小姑娘还未对他们这一行人放下戒备的情况下，是万万不能去触碰那可怕无比恐怖的过往。

接下来的两天里，在老太太的安排下，除了她和刘嬷嬷都不被允许靠近小姑娘，吃饭时，老太太在一旁陪着，晚上休息时，老太太也静静地看着她入睡后才去休息。渐渐地，小姑娘感受到了这会满头华发的老人家满满的善意，也开始不去拒绝她们为她束发，为她更衣，但却从始至终未曾开口说过只言片语。

傍晚时分，用过晚膳的老太太，牵着小姑娘的小手，一脸慈祥地微笑着，缓缓地走出了帐篷，“走，跟奶奶出去散散步。”小姑娘没有拒绝。

夏末秋初的时节，傍晚开始有了些许的凉意，晚风徐徐从附近那河岸吹来，夹杂着河岸边青草的味道，令人舒爽。

半盏茶后，这一老一少相互搀扶着靠近了一些河岸，刘嬷嬷就在不远处不紧不慢的跟随着。在思索了一会后，赫蒙老太太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了：“小丫头，你能告诉奶奶，你叫什么吗？”

听到这话，身旁的小姑娘一脸惶恐望向身边的老太太，良久后，她冲着满脸期待的老太太轻轻地摇摇头，表示不知。继而，老太太似是不死心，又道：“那你能告诉奶奶，你的家在哪里吗？”小姑娘又是一愣，还是冲着老太太摇了摇头。

“这娃娃莫不是个哑巴？”赫蒙老太太脸上虽没有表现出不悦的表情，但心里难免地嘀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