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族危机

"神乎其技！"杜老大夫捋着胡须，看着姑母逐渐转好的脸色，忍不住赞叹。

可当他转头看向姜锦绣收针的手，却猛地一怔。

那是一双不折不扣的闺秀玉手。葱白如玉，纤细修长，连指甲都修剪得圆润精致。最令人惊讶的是，那双手上竟看不到丝毫练习针法的痕迹。

要知道，习医之人的手指上，总会留下或深或浅的针痕。就连他行医数十载的手上，也布满了练习留下的伤痕。可这位小姐的手，却宛如初生婴儿般娇嫩。

"小娘子，"杜老大夫忍不住问道，"你这医术...可是家传？"

姜锦绣微微一笑："略懂一二。"

"略懂？"杜老大夫失笑摇头，"老夫行医四十载，都未必能有这般精准的手法。你这银针下得又快又准，每一针都恰到好处，这哪里是略懂？"

他仔细打量着姜锦绣的手："可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护手之法？否则为何..."

"杜大夫过誉了。"姜锦绣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只是平日里多看些医书罢了。"

一旁的丫鬟小翠却忍不住插嘴："小姐天赋异禀，一看就会。前天来了兴趣才看了两眼医书..."

"小翠。"姜锦绣轻声打断。

杜老大夫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事。一个深闺女子，不经磨练就有如此精湛的医术，这简直是...

"莫非是天生的神医？"他喃喃自语。

姜锦绣听在耳中，心却微微发紧。她知道，这具身体虽然没有练习的痕迹，但她的灵魂里，却藏着前世十年的行医经验。那一台台手术，那一次次抢救，早已融入她的骨血。

只是这些，她都不能说。

"神乎其技！"杜老大夫正要继续追问姜锦绣的医术来历，突然一声惊呼从主院传来。

"老爷吐血了！"

一声惊呼从主院传来，姜锦绣心头一紧。她刚要起身，却见杜老大夫已经快步往主院跑去。

推开主院的门，眼前的场景让她心脏骤停。

姜父瘫倒在软榻上，面色铁青，嘴角不断涌出鲜血。那血不是寻常的鲜红，而是带着诡异的暗紫色。他的手指痉挛般抽搐，额头上冷汗如豆，整个人剧烈地颤抖着。

"老爷！老爷！"姜母扑在榻前，手忙脚乱地擦拭着丈夫嘴角的血迹。

"快，把脉！"杜老大夫顾不得礼数，直接上前。可刚搭上脉门，他的脸色就变了。

"不好！脉象全乱，时快时慢，这...这简直闻所未闻！"

姜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一口暗紫色的血喷出，溅在白色的手帕上，触目惊心。他的眼睛开始上翻，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

"老爷！"姜母失声尖叫。

"快，掐人中！"一位大夫喊道。

"不对，应该先顺气！"另一位反驳。

眼看着姜父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嘴唇开始发紫，指尖也在泛青。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却像是怎么也吸不进气。

"不好，心脉要断了！"杜老大夫惊呼，"快，去请王太医！"

"王太医进宫给贵妃看诊去了。"管家急得直跺脚。

"那请陈大夫..."

"陈大夫出城了！"

几位大夫手忙脚乱地施救，却像是隔靴搔痒，根本止不住症状的恶化。姜父的情况每一刻都在急转直下。

"用清热降火的方子..."

"不对，该是活血化瘀..."

"你们没看到是气血上逆吗？"

争执声中，姜父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人弓成虾米状。他的手死死抓着胸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脸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心...心口...像是...被刀绞..."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姜锦绣站在一旁，心如刀绞。她的异能清晰地显示着父亲体内的状况 - 经络中的黑气正在疯狂肆虐，像无数条毒蛇在撕咬着心脉。再这样下去，父亲的心脉随时可能断裂！

"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这次喷出的血更多了，染红了半个枕头。姜父的眼神开始涣散，呼吸越来越微弱。

"爹！"姜锦绣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这情形，她在前世太熟悉了。如果再不采取行动，父亲必死无疑！

"咳...咳咳..."姜父又是一阵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手帕。

"这..."几位大夫面面相觑。

姜锦绣顾不得他们的眼光，运起异能查看父亲的经络。当看清那些黑气的走向时，她心头一震。这毒性，这症状...竟与前世害死她的毒如出一辙！

"神经毒素..."她喃喃自语。前世行医时，她曾遇过类似病例。这种毒最阴毒之处在于，会慢慢破坏神经系统，直到毒发才会显现症状。

"小娘子，你说什么？"杜老大夫没听清。

"诸位且让开。"姜锦绣深吸一口气，"父亲这是中毒，不是普通病症！"

"中毒？"众大夫惊呼，"何以见得？"

"你看他瞳孔放大，手脚发麻，这分明是植物神经受损的症状。"她快速说道，"再拖下去，毒素就要攻心了！"

"植物神经？"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不懂这个词。

"快，准备银针！再去抓药：人参三钱、附子二钱、川芎一钱半..."她一口气报出药方。

"使不得！"钱老大夫急道，"这方子太过猛烈，老爷现在..."

"信我！"姜锦绣目光如电，"若有差池，我负全部责任！"

也许是她语气中的笃定，又或是情况实在危急，竟无人再阻拦。

姜锦绣手起针落，银针如飞。每一针都精准地刺入穴位，逼出经络中的黑气。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手术室，在与死神赛跑。

渐渐地，姜父的脸色转好，呼吸也平稳了。

"神了！"杜老大夫把过脉，惊叹不已，"脉象居然真的回转了！"

其他大夫也上前诊脉，一个个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方才那般危急的症状，竟被这样一个小姑娘给救回来了？

"锦绣..."姜父虚弱地睁开眼。

"爹，您好好歇着。"姜锦绣松了口气，但心中的疑虑更深。这毒的配方，为何会与前世如此相似？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小娘子，"杜老大夫欲言又止，"你方才说的那些词..."

"杜大夫。"姜锦绣打断他，"父亲虽然暂时脱险，但余毒未清。我还需要开些调理的药方。"

看着她胸有成竹地写下药方，杜老大夫若有所思。这哪里是什么天赋异禀，分明是...内有乾坤啊。

姜锦绣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但至少，她用现代医学知识救回了父亲。

看着父亲疲惫的面容，姜锦绣心中五味杂陈。前世她在手术台上香消玉殒，今生重来，却又遇到相似的毒药。这究竟是巧合，还是...

就在京城某个隐秘的宅院里，一个锦衣公子正在翻看一封密信。

"姜家起了内乱？"他轻笑一声，"有意思。"

"殿下，要不要..."下人躬身请示。

"不急。"公子放下信，眸中精光闪动，"姜家那位小神医，倒是值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