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七巧玲珑心案—诡异

姜锦绣坐在院中的梨花树下，手中的医书却已经翻不进去了。

春日的暖阳洒在她白皙的脸上，一双明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想起前世里看过的那些武侠剧和玩过的游戏，那些女侠们飞檐走壁、持剑而立的英姿，不由得心驰神往。

"如果我也能学习内功和武学......"她轻声呢喃着，一想到自已也能像那些侠女一样，在月下舞剑，在江湖快意恩仇，一颗心就怦怦直跳。

"小姐，您在说什么呢？"如意端着一盏清茶走来，看见自家小姐眼中异样的神采，不由得好奇问道。

姜锦绣合上医书，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如意，我们出去走走吧。这样的好天气，在院子里发呆太可惜了。"

"可是老爷说过......"如意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

"放心，我们就在府邸附近转转。"姜锦绣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现在坐不住，总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如意拗不过自家小姐，只得跟上她的脚步。看着姜锦绣轻快的背影，如意暗自嘀咕：小姐今天这是怎么了，走路都带着几分轻功的架势。

姜锦绣漫步在府邸的回廊上，看着飞过的燕子，心中已经在想象自已学会轻功后，也能像这燕子一般在屋檐间来去自如。她的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如意，你说我要是能学武功，会不会很厉害？"姜锦绣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如意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小姐本就医术高明，若是再会武功，那可真要成为传说中的侠女了。"

"侠女......"姜锦绣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中的光芒更盛。她抬头看向远处的天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已持剑江湖、救死扶伤的未来。

春风拂过，带起她鬓角的青丝，也带起她心中无限的憧憬。这一刻，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条全新的道路在她面前展开。

医者，侠者，或许她可以将这两条路都走到极致。想到这里，姜锦绣的脚步更加轻快了，裙摆在风中翩翩起舞，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风而去。

春日的晨雾还未散尽，贡院外已是人声鼎沸。三年一次的春闱正是书生们青云直上的机会，一个个举子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才华。

姜锦绣和如意正巧路过贡院，看着这熙熙攘攘的场面，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小姐，您看那些举子，比您去太医院考核那天还要紧张呢。"如意轻声说道，想起自家小姐前些日子参加考核时的从容淡定。

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只见一位身着青衫的举子猛地站起身来，踉跄着撞翻了身边的茶水。滚烫的茶水泼洒在其他举子身上，引发一片混乱。

"哎哟！"

"小心些！"

"我的考卷！"

众人的抱怨声还未平息，那举子突然捂住胸口，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他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呃、呃"的声响。

"王兄！王兄你怎么了？"一旁的同窗慌忙去扶。

就在这时，王明远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血珠飞溅，吓得周围的举子纷纷后退。他的身子一歪，重重地栽倒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鲜血不仅从他口中涌出，就连鼻孔、耳朵，甚至眼角都渗出了血丝。他蜷缩在地上，全身抽搐，痛苦的呻吟声令人心惊。

"妖邪！这是妖邪！"不知谁喊了一声，本就慌乱的人群顿时乱作一团。

"快跑啊！"

"莫不是瘟疫？"

"天啊，我刚才还和他说过话！"

举子们四散奔逃，有人撞倒了准备的文房四宝，砚台摔碎在地，墨汁四溅。还有人被绊倒在地，又连带着绊倒了其他人，哭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都别慌！"考官试图维持秩序，却被慌乱的人群挤得连连后退，"来人啊！快去请太医！"

几个衙役拼命维持着秩序，但收效甚微。就在这时，六扇门的捕快闻讯赶到，吹响了铜哨，这才稍稍震慑住了混乱的场面。

"都别动！"为首的捕快高声喝道，"后退！都后退！"

姜锦绣皱眉看着这一幕，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地上的王明远。那诡异的症状，那血液的颜色，还有那特殊的发作过程......

"小姐，"如意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您该不会是......"

不等如意说完，姜锦绣已经撩起裙摆，快步上前："在下姜锦绣，新晋太医，让我看看伤者！"

她这一声清喝，不仅吸引了捕快的注意，也让周围慌乱的人群为之一静。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竟然是太医？

但姜锦绣已经顾不得他人的目光，她跪在王明远身边，纤细的手指搭上他的脉搏。入手的脉象让她瞳孔一缩，这分明是......

"让开！都让开！"更多的捕快赶到现场，开始疏散围观的人群，"大家别慌，我们六扇门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不必等了，"姜锦绣站起身来，声音凝重，她的目光扫过王明远发青的指甲和不断抽搐的四肢，"此人危在旦夕，耽误不得！"

姜锦绣的话音未落，王明远的身体猛地一阵抽搐，七窍涌出的血更加汹涌，转眼间便在地上洇出一片刺目的红。她纤指刚要为其把脉，却感受到脉象瞬间消散，再也探不到一丝生机。

"来不及了......"她轻声叹道，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作为医者，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在自已面前消逝，这种无力感让她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死、死了？"围观的人群发出一片惊呼，纷纷后退几步，仿佛害怕死气会沾染到自已身上。

姜锦绣顾不得他人的反应，专注地查看起死者的状况。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王明远的衣领，只见他的脖颈处隐约有一道青紫色的细纹，若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

"如意，把我的医箱拿来。"她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如意连忙将贴身携带的小巧医箱递上前去。姜锦绣从中取出一根银针，蘸取死者颈部的血迹。血液在银针上迅速氧化，呈现出诡异的黑色。

"有意思......"她眯起眼睛，心中已有几分计较。

这时，六扇门的捕快们已经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一名捕快蹲在姜锦绣身边，取出纸笔开始记录："姑娘，你刚才说这是......"

"剧毒，"姜锦绣一边仔细检查死者的指甲和瞳孔，一边回答，"而且是极为罕见的心脉类毒物。"

她的手指在王明远的衣袖中摸索，很快找到了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药方。药方上盖着"回春堂"的印章，字迹工整地开列着几味常见的安神养心的药材。

"咦？"姜锦绣将药方展开，眉头微蹙。这些药材看似平常，可若是配伍不当，却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反应。

"让开！太医到了！"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在几名衙役的簇拥下匆匆赶到。老者一见地上的尸体，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

"杨太医。"姜锦绣起身行礼。这位杨太医正是前些日子参与她考核的考官之一。

杨太医顾不得寒暄，快步上前查看死者状况。他检查了王明远的各项体征，又仔细观察了那些诡异的血迹，脸色越发凝重。

"老夫行医四十余载，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死状，"杨太医捋着胡须，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惊，"这血液的颜色，这发作的速度，还有这......"

他的目光落在王明远颈部的青紫色细纹上，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姜锦绣："姜姑娘，你方才说这是剧毒？"

姜锦绣点点头，将手中的药方递过去："杨太医请看，这是在死者身上找到的药方。这些药材虽是寻常，但若是......"

"若是加入了「绝心草」，再配上「黑灵芝」，就能在不知不觉间损伤心脉！"杨太医接过药方，迅速扫了一眼，惊呼出声，"好歹毒的手段！"

姜锦绣眼中精光一闪。她前世行医时曾遇过类似的案例，没想到在这古代，竟也有人钻研出如此歹毒的毒术。

"此事非同小可，"杨太医收起药方，对着六扇门的捕快道，"还请立刻查封这回春堂，务必要找出那个开药方的大夫！"

春日的晨风中，飘来几片梨花，轻轻落在王明远已经冰冷的脸上。